第 134 章 (2)
姜漓看了看周围瞪着的几双眼睛,抓住姜澈的衣领,施展轻功,把他带到了陈家后院一个无人的偏院道:“如果不想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毁了你所在乎的一切的话,跟我说,她写了什么?”
姜澈看着盛怒的姜漓呵呵笑道:“除了威胁和杀戮,你还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拥有那么多却不珍惜,偏偏要舍弃一切去追求那个最高最孤独的位置。权力,当真那么重要吗?”
姜漓冷笑道:“你的母亲是宠妃,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父皇甚至把他的私人影卫派了一支给你。你又怎么会明白,生在帝王之家,被兄弟虎视眈眈,被父亲威胁,想要保护的东西随时都会被人夺去,不喜欢的一切却没有拒绝的权力的滋味?”说到这里,姜漓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神色恢复冷静道:“我不会杀你,因为她不希望我杀你。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姜澈拉住转身欲走的姜漓道:“具体的她也没细写,只是写了陈大人以你威胁她,让她答应跟他成亲。”
姜漓走后,白宁非从屋顶跳下来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姜澈看了白宁非一眼道:“如果不是真的,我又何至于吐血。不过,相黎交代了让我不要告诉三哥。接下来,前厅可能会热闹了。”
姜漓坐在屋顶看着堂上拜堂的一对新人,双手把瓦捏碎,碎片的尖插进肉里而不自知。
林辰站在姜漓身后道:“主人,要小的把王妃抢出来吗?”
姜漓用内力将两片瓦捏成碎末道:“不用,暂时,在陈家对她是最安全的。让苏未进陈家保护她。另外,樊丑伤好了之后,让他带上蛟儿,离开京城,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五年之内,不要现身。”
林辰应了声“是”,退步站到了姜漓三步之外。
拜堂过后,婚宴开始。与姜澈所言相左,姜漓并没有异动,坐在那里,还跟同席的其他几位皇子谈笑自如。
陈隽穿着一身喜服走到姜漓座前时,一瞬间,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了两人身上的电闪雷鸣,但是,片刻之后,陈隽又挂着新郎官的幸福笑容去给别人敬酒,姜漓也继续与同席的人寒暄。
洞房里,相黎每次企图伸手掀起盖头,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尽职媒婆就赶紧开口阻止她道:“新娘子,别着急,这盖头要等到新郎官亲手掀开才吉利。”
相黎忍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把落雨叫到近前隔着盖头小声嘱咐了她几句。不知道是她声音实在太小,还是落雨听力欠佳,在连续听落雨道了两遍“少奶奶,您说什么?”之后,相黎放开声音道:“去前厅把你家少爷叫过来。”
相黎这一吼,包括媒婆在内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嬉笑。
反正盖着盖头,相黎脸红她们也看不到,所以,相黎又说了句“快点儿,去前厅把你家少爷叫过来,跟他说再晚点我的头就被凤冠压断了。”
落雨走到门边时,相黎有吼了一句“跑着去,你跑不动就让听风去。”
于是,半柱香时间之后,正在转着圈给众人敬酒的陈隽,听到小厮在他耳边附耳说的一句话之后,让人换大杯给他倒了满杯,站在厅中央,清了清喉咙大声道:“诸位殿下,各位同僚、前辈,失礼了,我家娘子说我要是再不过去,她的头就让凤冠压断了。”陈隽说到这里,厅中响起一阵轰笑声,待笑声过后,陈隽接着道:“所以,小子在此先行失陪了。为表歉意,我自罚三大白。”
陈隽说着,满饮一杯酒。随即示意下人又给他倒了两杯饮下,把酒杯递到旁边下人手中,拱手道:“各位慢饮,小子先行失陪了。”
陈隽说着,有些踉跄的走出客厅,在听风的搀扶下,走向内院。
碍于陈老爷当朝太师和陈隽户部尚书的身份,没有人起哄阻拦陈隽。
但是,厅中,陈老爷的脸,气得不知变了多少颜色。
跟他同席的一些老臣,笑呵呵地劝阻道:“小陈大人夫妻感情好,陈太师必能早日抱得金孙。为庆祝陈太师早日抱得金孙,大家满上,满上。”
听到“金孙”二字,陈老爷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看到宋太傅的戏谑眼神,火又升了上来。
其他桌,在陈隽走后,都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连白宁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姜漓,在众人哄笑的时候,却气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陈隽离开后,他也起身出了大厅。
陈隽在听风的相扶下快步走到了新房,本想骂相黎几句,看到媒婆和满屋的下人,皱了皱眉道:“都出去吧。”
媒婆见新郎官果然来了,拿手帕挡在唇边嬉笑了两声道:“瞧这位新郎官儿急的,欲成好事,还得行过礼节才得吉祥。”
陈隽沉声道:“那就快行礼吧。”
第一次见大白天就要洞房的新婚夫妻,媒婆又笑了两声,才清了清嗓子主持婚礼剩下的部分。
待陈隽听完祝辞帮相黎掀开盖头之后,七分醉意的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相黎夺目的耀眼。让他赶紧摇了摇头,头更晕了些。
待喝完交杯酒,丫鬟们窃笑着把床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都收走,和笑声不断的媒婆一起退出去之后。
相黎赶紧动手要除下头上的凤冠,可是,戴的时候分明是直接放在头上的,摘的时候,却直接摘不下来了。
相黎用力试了两次,除了拔得发根生疼之外,没有移动凤冠分毫。
相黎看了眼旁边冷眼旁观的陈隽,干脆启口对着门口喊道:“落雨,你”
在她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前,陈隽就捂上她的嘴巴对门口喊道:“不准进来。”
相黎扳开陈隽的手道:“又不是真”
接下来的话,又被陈隽捂住口说不出来。相黎用力扳也扳不开,气得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用力瞪着陈隽。
在听到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陈隽才放开捂着相黎的手。
相黎咳了好几声,都咳出了眼泪,瞪着陈隽道:“陈大人,你发什么疯?我不过是要落雨帮我摘一下凤冠,你也不至于让我窒息而死吧?”
陈隽白了相黎一眼道:“我帮你摘。”
人在屋檐下,相黎把头稍微往陈隽那边倾了倾道:“那谢谢了。”
陈隽摘下凤冠后,把它拿在手中掂了掂道:“本来就够蠢了,还压一个这么沉的东西在头上,你也不怕把自己压傻了?”
相黎夺过陈隽手中凤冠道:“放心吧,就算真傻也不会赖着你。”
说着,相黎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和一盒印泥道:“为了不让我以后赖上你,现在就先在这里按个手印吧。”
陈隽接过相黎递来的那张纸,看了一眼,就从中间撕开道:“你见着婚书了吗?就着急写休书,果然是一个蠢女人。”
相黎讪讪的收回手中的印泥道:“我以为拜堂就算成亲了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麻烦了。”
相黎起身迈开一步,因为忘了嫁衣裙摆与陈隽的衣摆绑在了一起,差点跌倒,陈隽伸手拽了她一把,重力的作用,两人都倒向了床榻,相黎起身擦了擦嘴唇道:“成成个亲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节,真麻烦。”说着,双手颤抖着重复了好几次才揭开了两人绑在一起的衣摆,起身走到盆架那里,洗掉了脸上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