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胎儿的尸身交了出去,扁豆洗了把手,面露痛心之色,又无所事事地立在一旁。
众人都向前移步,围观起花蝶儿。床上的花蝶儿面无血色,双眸紧闭,凌楚默一脸悲伤地往床沿上坐下,双手紧攥着花蝶儿冰冷的手,“扁神医,蝶儿何时能醒?”
扁豆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称自己神医,可见蝶儿在他心中还是有份量的,虽然她不及宁倾城。
“我来唤醒她吧。”扁豆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徒弟,几年来的相处,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见她遭此恶运,心中实属不忍,却又回天乏术。
不过,她相信事情决不是纪静嫣所指控的那样,就凭几年来和单单的相处,她完全可以相信单单的为人。
扁豆从包中取了几根银针,往花蝶儿的手臂穴脉中轻扎了几下,银针入肉,神经跳跃......
众人期待的目光都直直地扫向床上的花蝶儿。
与简单单的镇定相比,纪静嫣的脸青的厉害。她紧紧瞪着花蝶儿,连眼皮都未曾眨过一下,如果此时眼珠子中的白绫可以化成一根利箭,一枚银针,狠狠地扫射出去,直刺花蝶儿的细颈,那该多好。
神经受到外力的刺激,花蝶儿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中是凌楚默自责的容颜。
看到她醒来,他眸子中的为难挣扎一闪而过,俊逸的脸上涌现微微惊喜之色,“你醒了。”
“王爷,”花蝶儿从床上挣扎着要起来。
“你的身子还没好,好生躺着,不要动。”他避重就轻,温柔了嗓音。
“王爷,我......我没有死啊!”她惊奇若狂,苍天有眼,活着,她还活着。
“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他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王爷,那个贱人,她推了我一把,无缘无故生生推了我一把。”花蝶儿厉声叫嚷着,所有的不甘、委屈都要在这一刻通通发泄出来。
呆愣在一旁的纪静嫣连死的心都有了。
花蝶儿挣扎着,还是从床上起来了,看着自己较为利索的起身,再往小腹上一看,“啊......”花蝶儿声撕力竭地尖叫了起来,身子一歪,扑倒在了凌楚默的怀里。
“王爷,妾身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她把自已苍白的脸贴在凌楚默的胸前,不断滴下点点清泪,打湿了他的衣前襟。
凌楚默,抱住花蝶儿,轻拍着她的细肩,“蝶儿,过去了,就都让她过去吧,你还年轻,还能再孕育子嗣。”星眸闪动,双目之中带着几许阴狠和杀气,“害死孩儿的本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纪静嫣发青的脸颊瞬时煞白,如烟般的眸子里飞掠过恐慌,突然双脚一软,扑通跪地,“求王爷恕罪,静嫣罪该万死......”
“纪静嫣,这么说真是你干的?”质问的语声中带着浓浓的杀意。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不可能是简单单,像她那样一个冷静的女子,怎会干出如此歹毒又愚蠢的事儿。
站在一旁的简单单,松了口气,唉!自作孽不可活,谁叫纪静嫣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来,害人终害己。这一次,她决心袖手旁观,任凌楚默去处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纪静嫣急得直摇头、直挥手,“静嫣千不该、万不该和姐姐争执,如果不是我和姐姐争执,我们一起闹到悬王妃那里,姐姐就不会被悬王妃推入池塘中,她也不至于遭受此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