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凌楚默纳妾的吉日,秦王府内宾客如嘲,大红灯笼高高挂着,上下喜气洋洋。
宁心阁内,凌楚默顾自地看书,好像成亲的就是邻居家的王大哥,李小弟似的,完全与他无关。
“王爷,吉时将到,快更衣吧。”张嬷嬷站在门口催了好一阵子。屋内,还是没有应声。
“王爷,吉时将到......”张嬷嬷弯着腰,用她越来越不利索的声音又复述了一遍。周而复始地讲着,她真是觉得很委屈,要有人问她,张嬷嬷啊,王爷敬你,下人尊你。你还怕什么?她肯定回答,咱就害怕王爷成亲。
王爷成亲,她不怕累,那就是动动嘴皮子,指指手,有一大堆的丫环、侍卫供她差遣。可是要让新郎倌出席婚礼,那就是一项艰巨的事儿。没有人有胆去催王爷,只好把这重要的、又为难的任务扔给她。
谁叫她是王爷的奶娘,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舍她取谁,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去。还是和往常一样,王爷不搭腔,她根本就是对着无心的稻草人在讲话。
张嬷嬷又催了遍,“王爷,莫让新娘等急了。”
新娘,呵!他的新娘只有一个,那个躺在孤山上的女子。
他合上书卷,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郑重地取出锦盒中那条白色的绣云丝帕,深深地凝望着,指尖触及丝帕上的一朵朵祥云,似是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盈盈笑靥,如沐春风。
宁心阁书房外,单单捧着喜服前来交差。
“悬王妃,你来了。”张嬷嬷恭敬地欠身行礼。
“新娘的喜服我已交给李嬷嬷了,我正要向你交王爷的喜服。”她可是不分昼夜地赶工,才在一个时辰前完成的。一完成,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交喜服。
张嬷嬷扬高了嗓音,“王爷,悬王妃来送喜服......”
他苦笑了下,收好锦帕,一扫脸上的忧伤,又恢复了睿智深沉的表情。健影朝着门口行去,打开房前,轻瞥了单单一眼,“进来。”
“哦。”单单跟着进屋。
“过来,为本王更衣吧,悬妃!”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她心中愤愤,仍迈步上前,展开喜袍,行动快速地为他褪去素白的华服,换上自己亲缝的喜服。
他任由单单为自己整理着衣服,僵凝不动。
就在单单快要大功告成时,他大手一扯,将她揽入怀中,薄唇轻勾,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悬妃,你不爱本王?”
夫君纳妾,让她做喜服,她欣然接受。夫君纳妾,让她为夫整装,她自如上前。所有的这一切,只因她不爱他,不爱,就可以无心,冷眼旁观。
思及此,凌楚默心中生起无名火,还隐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抽痛。.
“王爷也不爱单单。”迎上他暗藏锐芒的眸子,柔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