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苏馥的主动,骆秦天挺受宠若惊的,他忙伸手将苏馥揽了过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他揽得紧,两具身体紧紧贴着,苏馥只觉得呼吸有些紧。潜意识的,她挣扎,却抵不过他强健的身体。
缓缓地,苏馥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的体温,温暖自己的身体。
就一次,就这一次,任性一回,没有怨恨与不甘,放下彼此的身份,仅仅作为女人,心甘情愿的睡在他怀里。
秦天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他与苏馥僵硬关系的转折点。他贴近她,搂着她的脑袋耳鬓厮磨,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
苏馥握住骆秦天的手,贴在腹部上。他的孩子消失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还很痛?”温柔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根,牙齿轻轻咯了下。
“不痛了。”苏馥闭眼,睡觉。
“明天别去上班了,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上班没多少钱,人倒憔悴了不少。”他的手摸在她脸颊上细细摸着,“骨头都出来了。”
脸上痒痒的,苏馥缩着身体,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
她难得温柔主动,若不是姨妈来的不是时候,他还真想尽情的宠爱她的身体。骆秦天苦笑,咽了咽口头压下身体深处燎原之火。
身体并未如她的意识般抵触骆秦天,她在他怀里很快的睡了过去,冰凉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
晚上做了个梦,迷迷糊糊的过往,没有何立凡,没有佳琪,没有那场酒醉的噩梦,更没有沉睡不醒的车祸。她跟骆秦天在同一个校园,仅仅是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碰到了嚣张冷酷的天才富二代……
身边响起唏唏嗦嗦的声音,苏馥睁开沉重的眼皮,骆秦天轻手轻脚的起床。
窗外已是天色大亮,朝霞泛起晨曦,拂开窗帘透了进来。她动了动身体,车碾了般难受。
骆秦天见她恢复了些血色,不由放心了些,“再睡一会,想吃什么,我去做早餐。”
“随便。”苏馥的声音有些沙哑。
骆秦天想着她来姨妈,吃的都应该清楚一些,忌辛辣的刺激食物。他翻了食谱,熬了小米红枣意仁粥,煎了份鸡蛋,热牛奶。
苏馥起床,忍着眩晕带来的不适,坐在餐桌前喝粥。
“吃完饭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吗?”她病恹恹的模样,他还真不太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医院,偏偏今天公司有不能缺席的董事会。
“已经好了,就是腰还有点酸,休息一下应该没事了。”苏馥小口地喝着粥,“我讨厌医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些时候要是还没有好转,我再去医院吧。”
“你手怎么了?”骆秦天眼尖,发现她手肘上有擦痕,带着红肿。看来她对他隐瞒了些事,不止是痛经那么简单。
苏馥低头看手肘,“昨天早上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躁手躁脚的。”骆秦天郁闷的说了句。
苏馥佯装不知,继续低头吃餐。骆秦天放下碗筷打算上班,“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苏馥懒洋洋的。
骆秦天上班后,苏馥的精神明显不济,躺回床上睡到晌午,被手机铃声吵醒。
电话是云景打来的,苏馥犹豫半晌才接通,“云总?”
“身体怎么样了?”云景温淳的磁性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
苏馥清了清嗓子,“好多了,谢谢关心。”
“有没有到医院去挂点滴?”云景嘱咐道:“昨天医生说的,你该记得吧。”
“唔,打算一会去。”苏馥实在没有精力跑医院,但云景毕竟是关心她,冲着这份心意她也不该开口说反驳的话。
云景似乎听着她语中的应付之意,“你住哪?我过来接你。”
“不用,你还是好好在医院休息吧。”为救她,他胳膊剜掉一块肉,没几个月哪长得回来,还是静心安养少些操劳。
“我在公司,刚要去医院检查,你若不介意的话我顺带载你去医院。”
苏馥讶然,“你在公司上班?”开什么玩笑,老命丢了半条,他居然还有精力去公司上班。
“嗯,公司的事有些多,我过来处理一下。”云景的声音很清楚,听着并不像元气大伤的病人。
苏馥试问道:“因为昨天的事?”
“嗯,事关安全问题,拖延不得。”
安全问题……苏馥闭上眼睛,心口一阵五味杂陈。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云景尽量压低声音,温和的问道:“怎么样,我过来接你吧?”
“好的。”苏馥报上地址,“我在公寓门口等你。”
“好的,我大约半个小时后到。”云景细心的嘱咐道:“不急,你慢慢来,身体要紧。”
“你都带伤上阵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苏馥起身换衣服,“先挂了,一会见。”
尽管云景将她流产的责任归咎于自己的粗心,可苏馥扪门自问,连她都没有意料到会怀孕,他又岂会未卜先知。她对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在人人自危的功利世界,一个男人为了救一个相识不久的女人,连自己的生命都顾不上,她真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他的谢意。
望着镜中憔悴的人影,苏勉强露出个笑容。她取出化妆盒,画了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到公寓大门的时候,云景的车已经在路口等待了。见到苏馥走来,云景下车,绅士十足的给她开车门。
苏馥的目光落在他胳膊上,由于上班的缘故,他穿的是西装,可经过重重包扎的伤口在衣服的包裹下却看不出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