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主子。”
“听说你前些日子从秋暖那儿搜刮了一堆好酒?想必这胭脂醉也是打她那儿来的吧。”柳雪笑得没心没肺,也没特意看向诗醉,直接略过了她进了屋内,坐在了主座之上。
诗醉倒是也不介意柳雪的无视,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寻着柳雪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哪儿啊,不过是顺手带了几坛回来罢了。”诗醉盈盈一笑,伸手拿过桌上的玉壶,便是为柳雪斟满了美酒。
“就秋暖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几坛了,就是一壶酒,只要不给银子她都能心疼大半年。”柳雪像是想起了那日秋暖来抱怨时候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便是接过了诗醉递来的玉杯,抿了一口。
诗醉轻掩红唇,遮住了那张樱桃小口,咯咯的笑着,说道:“主子这次特地前来,不会只是为了替秋暖讨个公道吧?”
“自然不是。”放下了手中的玉杯,柳雪收起了那副闲逸的笑容,变得有些严肃,“最近君文成可有动静?”
“属下已经有月余没有见到君子剑了……”诗醉轻蹙烟眉,便是像笼上了一层轻愁,我见犹怜,“前段时日十六王府前像是十分热闹,听说有两个生面孔住了进去,都不是京都人士。”
“两个?”柳雪有些诧异,一个应该是欧阳洛没错,那么另一个人是谁?
龙倾月看着柳雪与诗醉,眨了眨眼,一瞬间便是明白了这二人的关系。想必,这诗醉该也是落花宫之人吧。对于诗醉,他还是有印象的,三年前胭脂湖畔上,她也同在一艘画舫之上。只是没想到,雪儿竟然是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
薄唇勾起一道弧度,龙倾月莫名的感到有些得意。他看中的女子,自然是聪慧至极的。
“冬炎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柳雪想了想,还是先问问冬炎的事情。冬炎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暗卫,在易容潜入这方面尤为出色,照理说,那么长时间的蛰伏都平安无事,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被抓出来呢。
诗醉似乎是有些为难,她想了想,开口道:“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人说,是冬炎动了他的一样东西,所以才被逐出王府的。”这句话并不是直接从君文成口中得知,而是从那些个来到恋花楼的王府的幕僚在闲谈中的只字片语,拼凑起来的。所以,她也不是很肯定。
柳雪沉吟了半响,觉得还是需要亲自潜入王府中一探究竟。主意已定,她便是不打算再在这里逗留了。一仰头,便是将手中的美酒一口饮尽。
“夏凉,这恋花楼,可是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柳雪与龙倾月便是足尖一点,化作一道残影,趁着月色,在夜幕的遮掩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牡丹阁。
回到柳府时,早已是夜半时分。一推开门便看到春雪守在屋内,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屏风后装满热水的木桶还蒸腾着氤氲的雾气。
“何必等我。”柳雪说的有些无奈,看这屋内的状况,便是知道春雪必然是一直在这里等她回来,而且不停换着热水,以便她一回来就能够有热水沐浴。
“奴婢服侍主子入浴吧。”春雪温婉的笑了笑,上前去便是要替柳雪更衣。
柳雪也没阻止,知道她说了也没用,有时候,最温柔的春雪反而是最固执的一个,一如她对欧阳落雁的执着。
任由春雪将头顶的金冠取下,玉钗一松,那满头丝滑的乌发便是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瞬间遮住了那单薄的肩膀,直垂在地。春雪仔细的将柳雪的长发理顺,便是又着手为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衫,服侍着进了宽大的木桶。
热水漫过肌肤,全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柳雪舒服的轻叹一声,闭上眼靠在了木桶的边缘。
“主子,水温如何?是凉了还是热了?”
“正好。”柳雪闭着眼,这一路上的疲乏好似后知后觉一般,直到此时才席卷了她的全身。此刻她只觉得眼皮像是有着千斤之重,手臂也是累的抬不起来,就连轻轻动一动手指,都是那样的困难。她慵懒的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春雪是何时离开的,就那样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梦中。
木门轻轻地被打开,又被小心翼翼的关上,就连门轴的吱呀声都那样的压抑。龙倾月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美人入浴图。
热水让柳雪本就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粉色,那些氤氲着的雾气在她凝脂一样的肌肤上凝结成了晶莹的水珠,缓缓滑落。乌黑的秀发衬着那张脸更加的白皙,她就那样静静的趴在那里,就已经让天地失了颜色。
龙倾月只觉得小腹一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下了体内的那股冲动。他大步走到浴桶边,尽量不去看柳雪那惹火的身段,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却是早已有些凉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龙倾月小心翼翼的将柳雪自水中抱起,丝毫不在意她身上的水珠将自己的衣袍染湿,动作轻柔的抱在怀中,替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紧接着抬起左手,五指一收便是将挂在屏风上的中衣吸到了手心,替柳雪换了上去,这才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完成了这一切,龙倾月深深地吐了口气,额角上已经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到底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狠狠地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