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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颂歌大赛:《好一朵茉莉花》横空出世,荡涤血腥,光芒绽放。

紫禁城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不是用来砍头的。

但紫禁城已经砍过头了。

紫禁城也不是用来唱歌的吧?

但今夜,它却是专门唱歌的场所。

血腥,能用歌声来荡涤,来洗礼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

那么,砍头与唱歌,谁更有意义、更刺激一些呢?

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也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所以,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拒绝回答。

但不管怎样,今夜的紫禁城如同白昼,甚至比白昼更亮,更喧嚣,更拥挤。

三千只绘着茉莉花图案的大红灯笼,从城楼一直挂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用一句套话,那真是灯的海洋呀。

人呢,当然要比灯笼多得多了。甚至比先前看杀头的人还多。

城楼脚下,搭起一方平台,猩红的地毯与灯光相辉映,更显得庄严厚重,富丽堂皇。台上只摆了两张凳子和一张琴案,那是专供乐手使用的。

其他人等一律屈就台下,包括图兰朵。

今夜,演唱者才是真正的主角。

那么,歌曲的优劣由谁来评判呢?

哦,台前坐了几位大学士和一些资深的宫廷乐师及相关的名流,大约就是“评委”了。只是直到眼下,图兰朵也未明确怎么个评法。

一乐师小心翼翼趋前一步道:启禀公主,这歌曲,是唱完一首就票议呢,还是……

图兰朵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慌什么?看情况吧。

乐师满脸茫然似是而非地退了下去。

因为,这“看情况”,究竟是什么情况,怎么看,没人知道。

可以开始了!图兰朵突然挥了挥手。

还是那位宣布猜谜也宣布砍头的司仪官走上台去,敲了一记铜锣,然后大声喊道:请各位安静,安静!四海一心,普天同庆!万众期待的“茉莉花颂歌大赛”,就要开始了!

台下立刻涌过一片声浪。说是排山倒海一点也不夸张。

镗镗镗……司仪官不得不拼命敲锣。

经……经过初选,司仪官有些接不上气:现有十……十二首歌曲参加今晚的……决赛。演唱的先后,按事前抽签的顺序进行。现在,请一号上台演唱。

一号是两男两女,都很年轻。一男一女奏乐,一男一女唱歌。女的怀抱琵琶,男的手捧古埙。

一女上前一步报了曲名:我们演唱的是《临江仙 茉莉花》。

一阵序曲以后,两人唱道:

槛外风拂枝上雨,簌簌撩乱玉英。飞花带雨好心情。疏花冷放,清香透瓦盆。  把盏袖香醉酣酒,玉钩垂下帘旌。离披琼楼乱剪影,倚栏杆处,香风上衣襟。

唱罢,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评委中也有人频频点头。但看图兰朵公主,却是毫无表情。

司仪官看了看公主,接着宣布二号上台。

二号是两人组合,一老一少,从年龄上看,应该是爷孙俩。老人使一把三弦,少女抱一面皮鼓,一看行头就知道,他们将用评弹演唱。报出的曲名是《蝶恋花 茉莉花》:

露湿香魂动倩女。玉容天然,毫端难为记。香气氤氲难自弃,风流不入凡人意。  舞榭曲栏凝睇处,绕吟幽客,凭尔托寄寓。虽无艳态惊群目,但凭无暇令君痴。

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一些。

图兰朵却微微皱了皱眉,扭头对小残道:怎么搞的,听来文绉绉的,一点也不上口,如何传唱?就没有别的吗?

小残小声道:别的也有,只是……

图兰朵有些不耐烦:算了,继续!

三号是三个女子,两个演唱,一个弹奏古琴。曲名是散曲《天上茉莉花》:

上苑秋光到应迟,中天雨露本无私。

雪绽疏影分丛发,鬓插玉钿弄弦丝。

挹得清芳供诗卷,裁出云锦挂晓枝。

画足难成丹青手,此花只合在瑶池。

一曲唱完,台下反响热烈,有人大声叫好。

图兰朵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接下来,图兰朵又阴沉了脸。

为什么呢?因为大多数都是依照古词牌填词谱曲。至于是否工稳,姑且勿论;至于咏茉莉花,而不见茉莉花,追求的是含蓄和意蕴,似乎也无可非议。而问题在于,它们与图兰朵要求的“清新、质朴、晓畅”的风格却相去甚远。

后来,有论家分析说,这种情况,看似偶然,实则必然。想想吧,面对茉莉花的烘烘热度,面对图兰朵公主的咄咄之势,词曲作者们谁能真正做到心志慨然,海阔天空,尽情挥洒?说白了,这多少有点戴起镣铐跳舞的意思吧。所以,他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模古仿韵,并试图在辞藻上玩出点花样。至于别的要求,哪里还管得过来?

但奇怪的是,群众的激情却始终高昂不减。有人还跟着台上胡乱哼哼。人人都是一副沉醉的模样。

也许,这便是丝竹江南的魅力所在?

一些放浪的江湖人也收敛了平时的暴戾和乖张,三人一堆,五个一群,努力伸长脖子望着台上。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观其神态,也是一副内行的样子。

鞑靼国第一高手朗布也在人群中。

朗布对听歌似乎不太感兴趣,老是在场子里东张西望地遛来遛去。

他是在找什么人吗?

这时,朗布突然走到一个佩剑的年轻人面前,语调诚恳但却蛮不讲理地说:阁下,我要和你决斗!

年轻人下意识地摸了摸剑柄,然后上下左右打量了朗布一番,语调也很诚恳:阁下,对不起,本人没空和你动手,找别人去吧。

朗布当然要找别人,而且专找佩剑的人。

在鞑靼国,是很少有人用剑的。朗布经历大小战役数十起,他的刀下亡魂绝不下百条。当然,他身上的大小伤口也有几十处,但几乎都是刀伤,唯独没有剑痕。

没能和剑客过招,没有剑的创伤,莫非是朗布终身的遗憾?他今夜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吗?即便如此,他为什么非要选在这样一个祥和升平的时刻?

也许,这正是朗布的谜。

这谜,也只能待朗布自己来猜解了。

朗布又盯上了一个粗鲁的汉子。这回,他决定更客气一些,抱了抱拳笑容可掬地说:嗨,这位兄台,我们找个地方比武,可以吗?

什么,比武?汉子果然粗鲁,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神经病啦?现在是“比文”,你没看见啦?一边去一边去,别耽误大爷听歌!

朗布只好一边走开,一边嘀咕:哼,比文,你以为你是谁?你认识字吗?你听得懂吗?附庸风雅,装腔作势,不识抬举!大爷我是给你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你知道吗?

朗布一气呵成地发泄了一通,心里总算好受了些。难道是命中注定,他想,为什么我要找的东西,到头来总是这么令人丧气呢?

朗布继续溜达。他还要找。

这时候,全场突然一片静寂。

哦,参赛的十二支曲目已经演唱完毕,人们都在翘首等待评判结果。说白了,也就是等图兰朵公主发话。

人们仿佛都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图兰朵始终一言未发。目光却在台上台下来回逡巡。

难道,她也在找谁吗?

恰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从场外传来。

这蓦然而起的箫声,宛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哗地撕开了这沉寂的空气,又像一股清新的风,徐徐吹拂着每一个人的面颊,还有心灵。

循着箫声望去,一个白衣青年和四个白衣少女正缓缓步入场中。

那气度,那做派,那翩翩的风姿,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绝!

白衣青年用箫声开路,带着四个少女,径直往歌台行去。

人群自觉往两边分开,形成一条通道。

乖乖,这四个仙女,莫不就是公主身边的四个宫女?

嗯,完全可能,不然……

奇怪,这比赛已经结束了,他们又上台干什么?

干什么,发奖吧。

快看啦,原来吹箫的人是徐公子!

哪个徐公子?

笨蛋,连京城的大才子都不知道?

可惜,他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你问他去吧。

就在人们的惊叹和议论声中,徐公子已信步跨上了歌台。

不知是被箫声迷醉,还是摸不清来头,面对如此情形,卫兵们都木桩似的,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这边,一干评委们在经历了同样的震动以后,终于清醒过来,并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

一大学士有些愤怒又有些紧张地颠到图兰朵面前:公……公主,您看,他们这般不懂规矩,不依章法,如入无人之境,成……成何体统,应将他们轰下台去!

图兰朵看也不看大学士,却对不知所措的司仪官命道:快去,宣布第十三支参赛曲目,马上开始。

司仪官哪敢迟疑,撒腿就往台上跑去。

锵锵锵……为了先声夺人,稳住阵脚,司仪官一边跑一边将铜锣敲得炸响。

徐公子已停止了吹奏,四位少女也站成了一排,好像正等着司仪报幕。

司仪官红着脖子哑着嗓子:现在,我宣布,第十三号,哦不,第十三支参赛曲目,马上开始!说完,还向徐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但徐公子却并没有“马上开始”,而是反客为主,走到台口讲起了话:

各位父老,各位同仁,各位热爱生活、珍爱生命的朋友,徐某很高兴能在今夜,和大家一起,将紫禁城广场,营造成音乐的殿堂,共同感受艺术的魅力和飞扬的激情!

哗哗哗……下面爆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图兰朵已听出这姓徐的话中有话。她紧紧盯着台上,脸上阴晴不定。

徐公子:在演唱之前,我要郑重而庄严地声明一个事实。这支曲子,并非我本人也不是她们的作品,而是乐坛奇才蒲公子的遗作!从作词到谱曲,都是蒲公子情感、心血、才华的又一次激情燃烧,又一次光芒闪耀!当然,我这样说,并无影响、左右大家视听判断的意思……斯人已乘鹤而去,在扼腕叹息之余,我们只想以此表达我们的怀念,遥寄我们的哀思。

掌声。经久不息的掌声。

小夕附在图兰朵耳边:公主,这徐公子说了那么多,却对“参赛”一字不提,也太……那个了吧?还有,我发现台上那四个女子,好面熟啊。

图兰朵:哼,本宫早就看出来了,不就是镇江府过堂的那四个“茉莉天使”吗?

小夕拍了拍脑门:哦,难怪不得。不过我还是奇怪,她们何时又弃武从文,唱起歌来了?

图兰朵:等她们唱完了,将人给我留下。还有那个徐公子——我要打掉他的傲气!

这时,徐公子手指四位少女:也许各位对她们还不是很熟悉,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她们的乐坊叫“茉莉天音”,刚到京城不久。至于她们唱得怎样,各位马上便可以领略到。

下面,请欣赏江南小令《好一朵茉莉花》。

悠扬的箫声再次响起。

四位少女齐声唱道: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丫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把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呀茉莉花

一曲唱完,下面竟然毫无动静。没人鼓掌,也没人叫好。

怎么回事儿,这几句歌词,比起前面来,是不是太简单,太直白,太……什么了?

突然,全场像憋了很久终于发了狂似的嚎出了一个声音: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人群中那些脑袋,也像充了气一样,此起彼伏地蹦起来。

徐公子自始至终从容淡定。

面对此情此景,徐公子只把洞箫一竖,全场即刻安静下来。

但当“茉莉天音”再唱的时候,场子里却一片嗡嗡之声。

原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跟着轻声吟唱。

渐渐地,台上的“天音”已经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台下数万人的合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很多人居然唱得热泪盈眶。

徐公子脸上挂着泪水。

“茉莉天音”脸上也挂着泪水。

歌声不断,眼泪不断。

人丛中有一女子大约承受不住这种激情的“折磨”,捂着脸跑到一边去,柔弱的双肩不停地抽动。

也许,这是个最有理由也最有资格激动的人。

因为,她是柳儿。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司仪官没事找事:禀公主,这局面……如何控制啊?

图兰朵瞪他一眼。那眼睛红得厉害。

再看小残小照,也是浑然忘我,两眼泪光。她们毕竟是内行。

小夕心中了然,却故意问道:公主,是时候了,将他们拿下,怎么样?

图兰朵霍地站起来,红袖一挥:拿你个头啊,还不赶快宣布,发奖!哦,对了,下来以后,将“茉莉天音”请到谜宫做客,我要和她们好好聊聊……

台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但台下的歌声却还在继续。

一些人还在边走边哼,余兴未尽。

朗布瞅准一个佩剑的“刀疤脸”,直截了当地说:这位大侠,请拔出你的剑来!

刀疤脸正在哼哼,愣了一下,说: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想和你比试一下。

刀疤脸有些恼怒:去去去!捣什么乱啊,害得我把歌词都忘了。

歌词?朗布灵机一动,终于找到了导火索,于是轻蔑地说:那算什么歌词啊?在我看来,它一文不值!

你胡说什么?再说一遍!这时,有四五条汉子同时跳将出来对朗布怒目而视。

朗布暗暗高兴,更大声地说:我说,它一文不值!

揍他!周围立即响起捏拳头的咔咔声和拔兵器的唰唰声。

诸位且慢!刀疤脸挺身而出:此人原是找我的,既然他蓄意挑衅,士可杀不可辱,在下这就和他比画比画!

其他人立即让到了一边,留出一大片空地来。

这也是游戏规则。

江湖的游戏规则通常比其他任何规则都要规则得多。因为,其中不但关系到名誉和尊严,更要紧的是,它往往直接关系到鲜血与生命。

朗布拔出了刀。

刀疤脸拔出了剑。

两人还互相道了声“请”,然后便地斗了起来。

台上刚刚落幕,台下又鸣金开张。

今夜,文武盛宴相继摆开,以飨观众,这在紫禁城,可谓千载难逢。

所以,不愿错过的围观者愈聚愈多。

只可惜,这“武宴”,或因火候未到,或因作料不齐,远不如人们期望的那么可口。

约莫十个回合以后,刀疤脸一剑刺出,感觉非常实在,他甚至听到噗的一声震动透过剑锋传遍了全身。

刀疤脸抽出剑来,却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静寂。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

难道,这便是高手的寂寞?

突然,几个异邦人冲入场中,扶起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朗布。

朗布看着他们,眼睛一亮,留下了他在世上的最后两句话:我已经……尽力了。求你们将我埋在这江南的郊外,我不服气!

其实,这两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这是朗布处心积虑、执意追求的结果。他必须等到这个时候说,而且必须说给眼前的人听。他等到了。

谁说没有火候?这就是火候。

几个异邦人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一个异邦人站起来走到刀疤脸面前,冷冷道:真的是你杀了他?

是,不,不是,他是……刀疤脸想必还未从惊愕中苏醒过来,显得语无伦次。

异邦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凭你?我告诉你,他可是我们鞑靼国第一高手,纵横天下,杀人无算,从无败绩!我怀疑……其中有诈!

你住嘴!

你胡说八道!

你卑鄙!

哼,你们鞑靼小国第一高手算什么?在我们这儿,他只能是第一“低手”!

此人三番五次惹是生非,扬言决斗,本来就是找死!

在群情激愤中,刀疤脸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异邦人:对不起,比武过招,刀剑无眼,烦请将这位英雄厚葬了吧。

少来这套假慈悲!异邦人将银票丢在地上:我们走!几个人抬起朗布消失在黑暗中。

快走啊,捕快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人群风一样地散去。

地上,只留下一滩渐已凝固的黑血……

唉,这江南的地下,是否也很美呢?

不知道。

那么,作为杀手的朗布,他的猝然“谢幕”,是罪有应得呢?还是求仁得仁?

不好说。

刀疤脸真的是一战成名。一夜之间便是“大侠”了。

不过,成名后的刀疤脸似乎并不快乐。

在一个酒馆里,同伴们在为刀疤脸压惊。

刀疤脸狠狠喝了一口,摇头道:他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众人道:是啊。

刀疤脸自圆其说:或许,他是看中了我脸上这道疤也说不定?正好,这道疤,也是一位刀客所赐。没想到……竟能这样雪耻。唉,真像一场梦啊。

一人说:嘿,就算是梦,那你也已经梦想成真了不是?

一人说:谁说不是?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那家伙刀法精纯之极,刀风凌厉无比,就算中原武林也不多见。说是第一高手,我深信不疑。

一人说:是啊,关起门来说吧,要是人家动真格的话,你老兄起码已经死了十次以上,你信不信?

一人说:据我分析,这人要不是脑子有毛病,就一定是故意寻死。

众人表示赞同。

刀疤脸端起酒碗敬了一圈,自己一口干了,小声道:都别说了,在下这点看家的把式,各位兄台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担心哪,从今往后,江湖上,不断有人找我挑战,怎……怎么办?

嘿嘿嘿……众人都笑了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

是啊,有句谚语说,“长果子的树常常挨石头”。

何况,刀疤脸的这枚“果子”长得如此古怪,又长得这般惹眼……

也许,“茉莉天音”四个民间女子,她们做梦也想不到,某一天能受到图兰朵公主的亲切召见吧?

所以,当运气来得太突兀的时候,你更多的也许并非惊喜,而恰恰是茫然。

尽管改行出道不久,进京也不足一月,但却碰上了这样的音乐盛典。当然,仅仅是碰上了盛典还构不成特别的意义,偏偏又碰上了徐公子。不对,应该是徐公子碰上了她们。《好一朵茉莉花》要求女子四重唱,虽然京城歌手众多,徐公子也有绝对的号召力,可惜找了很多人徐公子都不满意。不是单个儿唱得不好,而是四人组合效果欠佳。“茉莉天音”恰好四人,虽音色各异,音质不同,但配合默契,相得益彰,高低浓淡浑然天成,演唱这首歌一如“量身定做”。更难得的是,这首歌凝聚着京城两个顶尖人物的才气和心血……

图兰朵尽管显得很随和很亲切,但四个女子却仍然紧张仍然拘谨。

如今,她们洗尽铅华,倒真有些“闺秀”的味儿了。

图兰朵问: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啊?

一个女子回答:二……二十天以前。

你们以前唱过歌吗?

唱过,只是……自个儿乱唱。还是那个女子回答,看样子,是她们的老大。

那,是怎么想起要专门唱歌,而且要到京城唱歌呢?

我们……想,唱歌比……比较快乐一些。在京城,或许有机会见到公主。

图兰朵笑了笑:你们以前,没见过吗?

以前?我们哪有这份福气啊。

除了唱歌,你们还会别的吗?图兰朵和小夕交换了一下眼色。

别的?不会不会。四人一齐摇头。

撒谎!图兰朵将几案一拍:你们不是,还会武功吗?

公主恕罪!四个女子一齐跪了下去:公主英明,我们是会……会一点武功,但是……

但是什么?图兰朵一脸严肃。

我们已经……不……不行武了。

为什么?

四人相互望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下却在嘀咕:都说公主喜怒无常,我们还不相信,看吧,今夜讨不到赏不说,弄不好啊,连老底(案底)都要翻出来。有道是,乐极生悲,这话太对了!唉,既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倒不如豁出去,赌一把!

请公主明鉴!一女子抬起头来大声说:我们确实会武功,曾经在镇江府一带小有名气,人称“茉莉天使”。但是我们从不参与武林中的打打杀杀,我们的目的是惩强扶弱,除暴安良,保护那些受迫害的姐妹!

这很好啊!图兰朵又拍了一下几案:你们,为什么不继续?——哦,起来说话,谁叫你们跪下的?赐座!

谢公主。

老大字斟句酌地说:禀公主,我们后来……终于明白了,从根本上,暴力并不能制止暴力,杀戮也不能消灭杀戮,血腥更不能洗刷血腥……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又怎么做呢?

这……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像今天晚上这样就……就很好。

好是好,我们总不能天天都比赛唱歌吧?哼,我也终于明白了,你们是在绕着弯儿指责我是吗?

民女不敢!四人又要下跪。

罢了罢了。图兰朵挥挥手:念在你们唱了好歌的分上,本宫不予追究。但是,你们必须记住,《好一朵茉莉花》绝不是谁都可以点唱的,对那些狗仗人势、骄横跋扈又要附庸风雅的所谓客人,坚决不能唱!明白了吗?

请公主放心,老大肃然道:我们也有这个意思。就算别人不敢,我们也敢。

好!图兰朵拿出一块刻有“谜”字的腰牌:本宫赐你们一块牌子,凭这个,你们可以自由出入谜宫。

谢……谢公主恩典!四人兴奋得一塌糊涂。这个殊荣,对她们来说,远比万两黄金珍贵得多……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柳儿一路哼着歌,连夜赶回了山坳。

歌声让她忘了黑暗,忘了疲劳,也忘了恐惧。

她要告诉王子,今夜的激情,今夜的欣喜,还有今夜的感动。

望着一豆杏黄的灯光,柳儿加快了脚步。这就是家呀,她想。王子还没睡,还在看书吧?不知道自己是王子,不知道那个可恶的猜谜招亲,多好啊,一个平平常常的花农,过一段平平常常的生活,以青山绿树为家,与鸟语花香做伴,这不是幸福,不是浪漫吗?没有太多的欲望,也就没有太多的烦恼,危险和血腥也会离你远去……唉,不知这样的日子……

柳儿走到门边,不禁吓了一跳。

一个小人儿坐在门槛上,两手托腮,一双大眼睛无神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杏儿,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一个人坐在这儿干什么?你总是这样吓我啊你!

杏儿索性将头偏一边去。

柳儿心中狂跳了一下:白衣大哥呢?说罢掀开杏儿跨进屋去。

仔细一看,白衣大哥睡得正酣呢。

柳儿拉起杏儿的手,问: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得罪你了吗?

杏儿摇头。

那,是白衣大哥得罪你啦?

杏儿一下涌出两串泪珠:他说,他不认识我……

哦,柳儿笑了一下: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还说,他不是什么白衣大哥,他是个种花的。

对呀,他是种花的呀。

不对!杏儿语气坚定:我早就看出来了,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柳儿有些紧张地问:你……你还看出了什么?

杏儿狡黠地盯着柳儿:哼,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们两个……

柳儿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小孩子,这话可不许乱说。

杏儿掰开她的手:我就是要说!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假装不认识我,然后,一起私奔!

柳儿瞪大眼睛:天啦,你还懂私奔。那你说,私奔是什么?

杏儿不假思索:私奔就是私自逃跑呀。

柳儿忍住笑:我们怎么舍得丢下你,丢下母亲私自逃跑呢?

那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柳儿想了一下:其实呀,白衣大哥不是装的,告诉你吧,他连我都不认识呢。

骗人!

唉,姐姐怎么跟你说呢?总之,你会明白的。

不行,我现在就要明白。不然我就一路哭回去,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你敢!柳儿急了:杏儿,你太任性了。你是不是想害死白衣大哥啊?

你胡说!杏儿也急了:我只是……

好了,去睡吧。有些事,你现在不需要明白的。

柳儿连哄带拉将杏儿弄到了床上。

回想杏儿刚才的话,望着熟睡的王子,柳儿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欣慰,但又带着一些酸楚,是幸福,但却分明装满苦涩。她甚至想:我这样做,其真正目的是不是自私啊?是不是自己想拥有王子?不,不是的!柳儿来到门外,仰望蒙蒙夜空:神明的主啊,请您保佑王子,也请宽恕柳儿吧。王子是棵大树,柳儿只是树上一片小小的叶子;王子是片大海,柳儿只是海中一滴小小的水珠;王子是座高山,柳儿只是山上一块小小的石子儿……如果大树倒了,叶片将不再新绿;如果沧海枯了,水滴将不复存在;如果高山垮了,石子儿也将粉身碎骨……

不知不觉,柳儿已是泪水滂沱。

眼泪能拯救王子吗?当然不能。

所以,柳儿还要行动。

柳儿轻轻关上门,然后轻轻走进她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与王子的床也就隔着一道篱笆而已),轻声唤道:杏儿,杏儿。没反应。又摇了摇:杏儿,你睡着了吗?杏儿咂吧一下嘴,翻了个身。

你这小馋鬼,梦见吃东西了吧?柳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时,一双大眼睛突然从被窝里闪了出来。

柳儿舀了一碗水,慢慢走到卡拉夫床边。

杏儿迅速爬起来将眼睛贴在篱笆上,心想:姐姐在干什么?她是叫白衣大哥喝水吗?

柳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往水里倒了一点什么东西,搅动了几下,然后将水浇在了床头那盆茉莉花上。干完以后,柳儿显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却不知这边床上,有人哼了一声。

柳儿太疲倦了,吹灭了灯,头一挨枕便入了梦乡。

杏儿热炒热卖,轻轻摇了摇柳儿:姐姐,姐姐你睡着了吗?柳儿也咂吧了一下嘴,然后翻了个身。

你这大馋鬼,梦见吃东西了吧?

杏儿蹑手蹑脚摸到卡拉夫床前,抱起那盆花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杏儿耸着鼻子认真闻了闻,好像没发现别的什么气味。不可能吧,她想,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一定是在捣什么鬼。哼,管它呢,我把这盆花给她换掉再说……

杏儿,快起来,进城卖花去。

杏儿揉揉眼睛,似乎回忆了一下,突然说:哎哟,我的头好疼啊,疼死我了。

真的?柳儿伸手摸她的额头:不发烧啊?

杏儿拿掉柳儿的手:不发烧还是疼嘛。

那好吧,柳儿说:你就多躺一会儿,姐姐给你带药回来。哦,早饭已经做好了,等白衣大哥醒了,你们就吃饭,然后陪他好好玩儿,知道吗?他慢慢就会认识你的。

杏儿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好想睡觉。一边就倒了下去。

卡拉夫一觉醒来,揉揉眼睛四下乱瞅,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突然大声喊道:柳儿,柳儿!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三两下穿上衣服,走进隔壁一看,一把揪住杏儿的耳朵:嘿,还是你这个懒虫,你姐姐呢?

此刻,杏儿完全是一副傻相,直直地盯着卡拉夫,说不出话。

怎么啦,杏儿?卡拉夫拍了拍她的脸:还在做梦吗?

白衣大哥!杏儿一下扑在卡拉夫怀里,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

卡拉夫被弄糊涂了:杏儿,好好的你哭什么?柳儿欺负你了?

杏儿使劲摇头,然后指着卡拉夫:是你欺负我了!

我?卡拉夫苦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哼,就是昨天呀,你装作不认识我,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不会吧?

姐姐还告诉我,你连她都不认识。

真的?

她还说,叫我别嚷出去,不然你就要死。

卡拉夫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突然拍了一下额头:哦,好像有一点印象了,我是不是得病了?这几天干了些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

杏儿跳下床跑到门外,将一盆茉莉花抱进来放在地上,诡秘地望着卡拉夫。

这不是,我床头上那盆花吗?

嘿嘿……杏儿笑得老谋深算的样子。

卡拉夫再一看床头,皱眉道:是谁给我换了一盆吧?

是我。

昨天才放上去的,你为什么要换?

哼,我要是不换,你又不认识我了。

卡拉夫忍不住笑了:胡说,你这是什么歪道理啊?

杏儿认真起来:我没有胡说,告诉你吧,姐姐她……使坏,她在这盆花上,洒……洒了药!

洒药?洒什么药?

不知道。反正我亲眼看见的。

那你说说,什么时候洒的?怎么洒的?

杏儿干脆“叛变”到底,将这之前的所见所闻都一股脑儿抖了出来。

过了很久,卡拉夫叹了口气,说:杏儿,你说,你姐姐会害我吗?

杏儿摇了摇头:不会。

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吧,你姐姐这是……不让我去猜谜。

不让你去猜谜,就告诉你呀,为什么要下药呢?

卡拉夫笑了笑:因为,我不听话呀。

杏儿严肃地说:这就是你不对了。

是啊。所以,我们都不要怪她,好吗?

好。但是……她回来我们怎么办?

卡拉夫想了想:不如这样,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什么叫将计就计?

卡拉夫附在杏儿耳边嘀咕了一阵。

好啊好啊。杏儿拍着手跳了起来:我们和她捉迷藏玩儿。

柳儿从城里回来了。

卡拉夫正在花圃里忙乎。

杏儿在草坪里扑蝴蝶。

一幅安宁祥和的家园景象。

柳儿十分满意。举着一包东西大声说:你们猜,我给你们买什么好吃的了?

卡拉夫抬起头来傻傻一笑。

杏儿飞跑过来,一把抢过去打开:嘿,盐水鸭!马上拈了一块递到卡拉夫嘴边:吃吧,种花的,这是咱们京城最有名的了,一般人还吃不上哩。

卡拉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嚼了几下:嗯,好吃,真的好吃。

柳儿将卡拉夫牵到草坪上坐下,掏出丝巾为他揩汗:累了吧,坐下慢慢吃。

卡拉夫突然问:我……我到底是谁啊?

柳儿愣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是种花的呀。

那你是谁?

我是卖花的呀。

她呢?卡拉夫指着杏儿。

她是我妹妹。柳儿从容应对。

杏儿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只鸭翅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

我想进京城去看看。卡拉夫突然说。

进京城?柳儿吃了一惊: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对,你不能去!杏儿也忍不住冒了一句。

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因为京城里很危险。柳儿说。

是吗?卡拉夫说:那你天天去,不怕危险吗?

我当然不怕了,因为我是女的。

男的就怕吗?

是呀。

为什么?

因为,那个冷酷的图兰朵公主,她见了年轻英俊的,尤其是不明身份的男人,咔嚓,就杀了!一边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她疯了吗?

是啊,她早就疯了!

可是,我有身份啊。

你……你什么身份?柳儿紧张地问。

卡拉夫笑了笑:我是种花的啊。

柳儿也笑了:正好啊,其他人都杀遍了,就差一个种花的了。

卡拉夫像是吓着了:那……那我们还是吃……吃鸭子吧。

柳儿高兴得不得了:好啊好啊!等会儿,我教你们唱首歌,一首非常非常好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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