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实话是什么,假话又如何?”
雷昱辰冷笑一声,扫了一眼掉落在地的裤子,心想她的胆子真大,敢把他的东西扔在地上,眸中不由得冷了三分。
白依然看不到他眸中的寒意,反正刚才那样的事都做了,她也不跟他顾忌,自顾的上床躺在里侧,头也不回,淡淡地说:“实话就是不过如此,假话嘛,你听得多了,想必很多女人说你很棒,也不必要我再奉承于你。”
“你……”
雷昱辰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心中陡然怒气上升,脸色变了变,几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冷冷地说:“你不怕我再证实一番吗?”
白依然被他拉得转过身,不得不面对他寒光闪烁的眸子,微微皱了皱眉,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瞥了他一眼说:“如果你喜欢强女人的话,我不阻拦你。只是你堂堂雷大少就找不到女人吗?难道刚才是被某位美女给拒绝了才回来的,我说嘛,你怎么心情不好!”
白依然的话让他不由得想起今晚那个扫兴的女人,恨恨的甩掉她的胳膊,站直了身子说:“谁说我找不到女人,我告诉你,白依然,你虽然做了我老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想像刚才那样享受男女间的欢娱,就不要惹怒我,我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再找你的,现在,你给我起来,去别的房间睡,我累了,要睡觉了。”
雷昱辰说得理所当然,嘴角讥诮的笑着,不管说出的话有多恶毒,如愿的看着白依然从下了床,漠然的离开卧室。
看着房门关上,他嘴角的笑随即消失,心头悄然涌上一丝落寞!
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薄荷味,是白依然身上的味道,空气里似乎还有丝丝的气息,他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张温柔的面容,心头一个小小的声音悲凉而痛楚响起:“诗柔,你到底在哪里?”
白依然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名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身着一袭黄色纱裙,披肩碎发,眸中恨意迸发,质问她为何要抢她爱的男人。
她有些愣愣地,没想到自己和那名女子长得如此相像,若是自己也把这微黄的卷发弄成黑色,雷昱辰是否还能认出来?
那就像照镜子似的,除了眼神,哪里都没有不同。
正在她想要解释时,雷昱辰出现了,他眼底流露着浓浓的深情,缓缓牵起那个女人的手,将她搂进怀里,临走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漠而决绝的说:“白依然,你原来就只是替身,如今诗柔回来了,你可以走了,明天我会让律师给你离婚协议书。”
说完,与那个女人相倚离去。
一股无法言说的悲伤从心头涌起,白依然怔怔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泪一滴滴落下,想张嘴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她心一急,立即醒了过来,才发现刚才只是一个梦,一回忆,却如此清晰,眼角真的还有泪珠悬挂。
有些郁闷的抬手拂过耳际的发丝,为何会流泪,离了婚自己不就自由了吗?
看了下手机,才凌晨三点多钟,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可闻,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茶几上的凉水浅浅喝了两口,缓缓走到窗前。
如墨的夜,星星和月亮不知躲到了哪里,打开窗户,轻微的夜风伴着几许清新空气扑面而至。,屋子里冷气开得大,又被外面的凉意侵袭,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双手环胸,希望可以取暖。
远处可见某座高楼的七彩灯光闪烁流转,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夜晚居然沉淀得如此寂静,带着无处可躲的孤寂和落寞悄然而进,依然眼角的泪滴终是被风吹散,只剩下心底浓浓的悲凉。
她想到了爸爸,不知他在牢里过得是否平安,她的愿望很小,只要爸爸不被人欺负就好,十年,漫长而难熬的三千多个日夜,她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不后悔自己的付出,只要能等到爸爸平安出来。
是谁说过,爱情不是人生的主题,即使没有爱情,人生还可以有亲情和友情,无论哪一种感情都比爱情来得永恒,她相信,从方成刚背叛和侮辱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相信,爱情对她,已经不复存在了。
昨晚从卧室出来,她本来是下楼来喝水的,结果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想起雷昱辰那句话,她又嘴角微扬,浮起一丝笑意,如果说他全身都是劣迹,那么只有这么一点还算可以,她也不愿和他那样的男人同床共枕。
在窗外站了许久,她又疲惫的回到沙发上,不知为何,有客房却不想进,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朦胧中,何时又睡了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白依然!”
一道阴沉蕴怒的声音把白依然从梦中惊醒,蓦地睁开眼,见雷昱辰一脸阴霾的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吞下腹中吃了。
她懒洋洋地白他一眼,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说:“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你在床上倒舒服,我昨晚睡在这沙发上差点掉到地上,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又鬼哭神嚎的做什么?”
雷昱辰被她一句话噎得办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带着一丝迷惑。
他就不明白,她怎么如此牙尖嘴利,原本以为经过昨晚那样的羞辱,她会伤心难过,或是无地自容,再次看到他也该是一脸哀怨或是小心翼翼,却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在意,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