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被朱砂突如其来的大叫声给吓傻了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么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地在原地一动不动。
“娘娘、怎、怎么了?”
朱砂恶狠狠地看着巧儿手中一大把金光闪闪、贵气逼人的东西,一脸厌恶地说:“我这样就好,不要别的。”
“啊?”巧儿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议,用十分奇异的眼神看着躲在床上的朱砂,不解地说:“娘娘,其他宫的娘娘们可是争奇斗艳呐,您,您这样,岂不是要失了风头,不然怎么在太后心中留下好印象呐?”
她摇了摇头,心脏轻轻地抽痛了一下,说:“没事的,我会有分寸和把握的。”
“可是……”巧儿试图还想劝说,却见朱砂依旧脸色正经,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她也就只好作罢。
朱砂见巧儿退让的神色,心中不禁暗喜,露出大大的笑容,搭着巧儿的手从床下下来,直径走到了铜镜前,拿了把檀木梳梳着自己的及腰青丝,然后嘴里轻轻哼着一个调子,十分悠扬轻柔。
“巧儿,我们走吧。”
巧儿看着一头乌发散下的朱砂,心中依旧觉得不大稳妥,犹豫道:“娘娘,咱好歹绾个发髻啊,这样太失得体了些吧。”
朱砂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一把拉过喋喋不休的巧儿,一边走一边说:“巧儿才多少年龄,就这般的絮絮叨叨,若是嫁了人,以后老了,可是要烦死自家夫君?”
巧儿又开始慌张地比划着,无奈一只手被朱砂拉着,只好晃着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也看不出比划的是什么东西。
朱砂瞥了眼又在慌乱手脚的巧儿,啐了口:“好了好了,别再这样指手画脚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
“啊!”巧儿终于发出声音了。
听到巧儿的惊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慌忙拉着巧儿仔细地上瞧下瞧的,以为她哪儿伤着了,着急地将巧儿转来转去地查看各处。
巧儿实在被朱砂转晕了,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任凭朱砂对她上下其手,过了些许时间才定住了晕晕的眼神,对着朱砂满肚子疑惑地说:“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把巧儿转来转去地瞧着?”
“是不是哪儿伤着了?”朱砂依旧没有停下忙碌的手,头也不抬地说道:“刚刚叫这么大声,肯定伤到哪儿了?疼不疼呀?”
听着主子嘴里说出关心的话,巧儿顿时热泪盈眶,但是她却没有忘记当务之急!她阻拦下依旧在她身上到处乱摸的手,然后正了正神色。
“娘娘,巧儿没事,只是若是现在再不去,咱们可就要迟了!”
这句话把朱砂从刚刚的慌乱中个拉扯出来,然后她一拍自己的脑门儿,一脸醒悟地说:“对噢!!!”
“嗯!”见到自家主子终于明白了自己都快迟到了,巧儿不禁开始有点松心。
朱砂血色的眼睛在逐渐暗下的光线下,视野也越来越差,本来就看不清的双眼,此时更是如同得了夜盲症一般,她有些焦急地说道:“巧儿还傻愣着作甚,天都快黑了,还不快走!”
巧儿这才拉着朱砂一路小跑着朝着朝着太后设宴款待后宫嫔妃的合欢殿前进。
跑的路上,巧儿一直时不时抬头看着已经悄然悬在空中的玉盘,心中不禁一阵打鼓,距离太后娘娘设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些时候了,这时再过去会不会被太后娘娘责罚也说不准,心里不由得开始拉锯战。
但她转念一想,皇上十分怜惜疼爱自家的主子,即便是迟了,推脱于身子不适,皇上应也不会怪罪下来责罚娘娘。
进退不能,也只好硬着头皮拉着朱砂小跑。她突然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柔荑骤然攥紧了她的手,便转过头去瞧,之间朱砂秀美紧蹙,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在忍着些什么。巧儿急忙停住交迭的脚步,双手去扶着几欲倒下的朱砂,瞧着她原本红润润的脸色此刻却如同上了妆的戏子,白的煞人!
朱砂的手紧紧地攥在巧儿的袖子,额头上不停地冒出点点的汗珠,贝齿紧紧地咬住,下颚绷紧想忍住痛的喊声,却也止不住地发出闷哼的声音。巧儿瞧见朱砂这般痛苦的表情,便慌了心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巧儿瞧着眼前的佳人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失去意识,便大喊着:“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儿的,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啊,娘娘!”
“娘娘,您别吓巧儿呀!”
“娘娘,是不是哪儿疼?告诉巧儿,巧儿给您瞧瞧。”
“呜呜……娘娘,呜呜……”
朱砂此时的身子如同被收去了全身的气力,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无奈疼痛感只能肆意地吞噬着她的意识,她却毫无办法可言,只能强撑着残存的理智,躺在巧儿有些颤抖的怀里,希望这股难忍的疼痛感可以早些退去。
慢慢恢复了些力气,朱砂便从巧儿怀中撑了起来,看着巧儿那张可爱的小脸此时梨花带泪,心中不禁一疼,勉强地支起手臂碰上巧儿的脸给她擦去脸上多余的液体。
刮了刮巧儿的鼻子,朱砂有些虚弱地说:“傻丫头,哭什么。”
巧儿吸了吸鼻子,撅起有些红红的小嘴,有些委屈地说:“娘娘,您可吓死巧儿了,您知不知道您刚才有多吓人呢,本来好好的一人儿,突然之间就脸色刷刷白,还直冒汗呢,巧儿看着您就觉得疼得碜人,连自己都快出了一身子汗呐。”
“我没事,咱们走吧。”
说完,便抬起脚步的瞬间她就打了个颤。
牵扯的肌肉似乎触动了那根骇人的疼痛的神经,如同被电击了一样,让她心猛然缩紧,有些不能呼吸。
扶着朱砂的巧儿感到那人的动作顿了顿,以为又开始疼了,就有些焦急地问:“娘娘,娘娘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