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杨三叔看见院墙外面有两道绿光,不由一惊,心想:“我们一家人都没招惹狼,狼跑这儿来干什么?”
“呜噢,呜噢。”杨三叔正想着,那只狼突然冲着他轻轻叫两声,然后趴在了地上。
杨三叔见狼冲自己小声叫,又趴在了地上,知道狼不会向自己进攻,就把手里的猎枪放下了。
“呜噢。”那只狼见杨三叔把枪放下了,从地上站起来,又轻轻叫一声,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呀!这不是跟铁蛋在一起的那只老母狼吗?”杨三叔仔细瞅瞅,惊讶地说,“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的正是狼王后,它一边“呜呜”一边晃动身子,显露出十分焦急的样子。
见状,杨三叔马上意识到是李家父子有可能出事了,因为在睡觉前他给李友善送了两床旧被过去,见屋里蜡烛亮着,李友善和铁蛋都不在。当时杨三叔还没在意,现在看老母狼来找他,感觉里面有蹊跷,就打开木栅门出来,走到狼王后跟前用手比画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铁蛋和他爹遇到了什么危险?让我去救他们?”
狼王后见杨三叔明白了它的意思,马上就不“呜呜”了,身子也不那样晃动了。
杨三叔又问:“他们现在在哪儿?”
狼王后转回身,望着张大嘴家的方向“呜噢”两声。
杨三叔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张大嘴领着家丁来把李友善和铁蛋抓走了,老母狼这是来向我报信,让我带人去救他们。
“好,我知道了。”杨三叔瞅瞅狼王后,说了一句,接着就冲屋里喊,“茂林,茂林!别睡了,快起来穿衣服跟我去找人,李友善和他儿子被张大嘴给抓走了,我们得去把他们爷俩救出来。”
“嗯,我起来了。”不一会儿工夫,杨茂林从屋里走出来,小声问:“李友善被张大嘴抓走了?你怎么知道的?”
“是那个老母狼来报的信,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杨三叔瞅杨茂林一眼,“不能这么空手去,你把那杆老洋炮带着。”
杨茂林回屋里拎着一支老式猎枪出来,走到杨三叔身边问:“您说狼来了,在哪儿呢?”
杨三叔努努嘴:“那不是吗?”
杨茂林这才看见远处有个黑影在移动,不由感叹地说:“狼给人报信,谁能相信?真是太神了!”
“别愣着了,赶快去找人,尽量多找几个。”杨三叔催促说。
杨三叔和杨茂林刚走,铁凤和铁柱从屋里出来,拎着他们平时练功的棍棒,悄悄跟了上去。
铁蛋见大黑狗走了,正要从胡同里出来,突然听见李友善在东面的房子里大声叫喊,过了一会儿,看见两个人走过去,就躲在那里没有动。
“开门,开门!你们干吗把我关在这里?快放我出去!”李友善在黑屋里大声喊道。
走过来的两个家丁是兔子和冯百顺,兔子走到房门跟前呵斥道:“你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友善拍打房门继续喊。
“李大哥,你别喊了,喊也没有用,还是省省力气吧。”冯百顺以前跟李友善关系不错,说话比较和气。
“听声音咋这么熟,你是百顺兄弟?”
“是,我是冯百顺,李大哥还记得我呀!”
“百顺,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挺有骨气的呀,怎么也给张大嘴这个汉奸当差呢?”
“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得挣钱给爹爹治病啊!”冯百顺说的是实情,爹爹治病需要钱,他十五六岁就到张大嘴家做了长工。去年冬天家丁这边缺人,才把他补充进来。
“百顺兄弟,你行行好,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儿子!”
“李大哥,我倒想放你,可我不敢呐!”
李友善知道冯百顺胆小,和他说这些白费,又开始大声喊:“张大嘴,你个王八蛋!快放我出去!”
正好这工夫儿,张大嘴和大太太、二姨太从张金宝的屋里走出来,大太太听见东厢房有人叫喊,问张大嘴:“他爹,下屋关的是什么人?”
“还能是谁?李友善呗!”张大嘴气哼哼说。
“李友善?李友善不是被抓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太太问。
“我也不清楚,十有八九是偷着跑回来的。”张大嘴说。
“李友善?哎呀,那不是十多年前被日军少尉杀了的那个王二丫的男人嘛!”二姨太冷不丁冒出一句。
大太太斜睖二姨太一眼:“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还记着日军少尉,不嫌丢人!”
二姨太不服气地说:“那能怨我吗?还不是你们为了讨好日本人。”
张大嘴赶紧制止说:“家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斗嘴。”
大太太问张大嘴:“跑回来就跑回来呗,干吗要把他关起来?”
张大嘴瞪大眼睛说:“你怎么不明白?那个凶恶的狼人就是他儿子,我们家可被他害惨了!”
大太太说:“那你应该去抓那个狼人啊!狼人的爹也没招你,抓他干吗?”
张大嘴说:“我也没想抓他,是他主动找上门的,他儿子杀死了我们家那么多羊,得让他赔偿。”
大太太说:“为那几只破羊,儿子的手都没了,现在还计较这有什么用?赶紧把人给放了吧。”
张大嘴说:“不能轻易就放了,我还得用他做诱饵把那个狼人除掉呢!”
大太太说:“他爹,你听我一句劝吧,咱的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不觉醒吗?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那是要遭报应的。”
“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那个狼人是我的心腹大患,一天不除掉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张大嘴坚持说。
“你怎么就不想一想,我们屯子里有好几家大地主,为什么狼和狼人不到别人家去,而偏到我们家来?左一回右一回的。”大太太说的左一回右一回,不光是指狼和狼人猎杀他们家牲畜,还包括张大嘴和张金宝的手被咬掉了。
“姐姐说得对,少奶奶的娘家就从来没去过狼,人和家畜都顺顺当当的。哪像我们家,今儿个这事,明个儿那事,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二姨太顺着大太太说。
“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别跟着瞎吵吵,都给我回屋睡觉去!”可能是因为刚才提到了那个日军少尉,触到了张大嘴心里的伤疤,不愿听二姨太说话。
“在日本人眼前像个三孙子似的,就跟我们老娘们来精神,算什么能耐!”二姨太看出张大嘴对自己反感,悻悻地回屋去了。
“唉,这个家早晚得被你给毁了。”大太太哀叹一声,也回了自己的屋。
张大嘴走到关押李友善的屋前,上去踢门一脚,骂道:“你个穷鬼,瞎叫喊什么!”他把满肚子怨气都撒到了李友善身上。
“张大嘴,你个狗娘养的,快放我出去!”李友善在屋里大声骂,一边骂一边用脚踹门,把门踹得“咣咣”响。
“妈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你要是敢再骂,明天我就把你送进日本人的大牢里去!”张大嘴恶狠狠地说。
“那你也别想好,我儿子会带狼群来把你们家给平了,活活咬死你们。”李友善又“咣”地踹了一下门。
张大嘴听李友善用狼来吓唬他,还真有点害怕了。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狗,就问:“哎,怎没看见狗,狗哪儿去了?”
“老爷,你忘了啊?狗不是你让我开枪打死了吗?”兔子说。
“废话!打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吗?怎么听不见它叫唤了?”张大嘴瞪着兔子说。
“哦,刚才还在院里‘呜呜’呢,看您出来吓跑了。黑公狗就因为叫唤被打死了,那个大黑狗哪还敢叫唤?”冯百顺怕张大嘴听了生气,马上又奉承说,“老爷,您真厉害!你不让狗叫唤,狗就不敢叫唤了。”
张大嘴听出冯百顺是在嘲笑他,气得直瞪眼,正想骂冯百顺两句,忽然听见前院有人“咣咣”砸大门,并传来一片嘈杂声:
“开门!开门!”
“张大嘴,你这个缩头乌龟,给我出来!”
“张大嘴,你个大汉奸,赶快放人!”
“******,欺负老实人算什么能耐!”
冯百顺侧耳听了听,对张大嘴说:“老爷,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您听,他们在骂你呢!”
“废嗑,我也不是听不见!”张大嘴气哼哼说,“妈的,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来我们家闹事,不想活了啊!走,我们去看看。”说完,带着冯百顺和兔子奔前院去了。
张大嘴他们刚来到前院,外面的人已经打开大门闯进来了,并冲到了后院。
铁蛋看见张大嘴和家丁奔前院去了,就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忽见一伙人冲进来了,想退回去已来不及,见正房有个房门敞着,迅速躲了进去。
冲进来的正是杨三叔和杨茂林找来的那些人,他们听说李友善被张大嘴给抓了,二话没说,都抄着家伙赶来了。
“杨老三,你们这是做什么?深更半夜的闯到我家里来,是想造反吗?”张大嘴大声责问道。
“我们来是向你要人,没有别的意思,只要你把李友善给放了,我们立马就走。”杨三叔理直气壮地说。
“说的轻巧,你们持枪械闯入民宅,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张大嘴威胁道。
“别******废话,你把李友善关在什么地方?快把人放出来!”杨三叔上来了倔劲儿。
“三叔,我在这儿!”李友善在那个黑屋大声喊着,“咣咣”连踹了几下房门。
那些人听到李友善的声音,一边喊一边向东厢房冲去。
这时候,家丁们都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们端着枪横在前面,把杨三叔那些人给截住了。
杨三叔领来的人也不含糊,他们见那些家丁端着枪,也都亮出了家伙。
“别,别……”张大嘴见杨三叔端起老洋炮对着他,害怕了,急忙躲到一个家丁身后。
41.少奶奶
铁蛋藏在门后向外看,他认识杨三叔,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能感觉到杨三叔那伙人是冲着爹爹来的,于是就盼着他们打赢,好尽快把爹爹救出来。
可是,看双方枪对着枪,就那么僵持着,铁蛋有点不耐烦了,心想,人真完蛋,比量半天也不打,哪像狼啊,要是两个狼群到一起,早打起来了。
铁蛋正想着,突然听见屋子里面有人说话,这时他才发现屋里还有一道门,从门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光亮。出于好奇,他慢慢走到屋门跟前,见门敞开一道缝,就趴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里面有两个人,分不清什么男的女的,就知道炕上躺着的那个人,晚上在草甸子要开枪杀他,是个坏人;炕沿上坐着的那个人,有点像姑姑,身上穿着花衣裳,头发上编着两根小绳子,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着过。
顿时,铁蛋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妈妈的影子,仿佛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毫无顾忌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我的屋里来了?”坐在炕沿上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她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开门进来,非常紧张。
听见那个女子说话,铁蛋站住了。他瞅瞅她,把手里的盒子枪别在腰上,满脸好奇地向她走过来。
那个年轻女子赶紧站起来往后躲,身子一下依到了墙壁上,没法再躲了,瞅着铁蛋磕磕巴巴说:“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我是这家的少奶奶,你想……想要什么……跟我说。”
铁蛋听不懂那个年轻女子说什么,向前走了几步停下,眼睛直勾勾瞅着她的胸部,嘴唇跟着动。
那个年轻女子是张家的少奶奶,张金宝刚娶进门的媳妇。此刻,少奶奶见铁蛋眼睛盯着自己的前胸,嘴还直动弹,赶紧用两手护着自己的乳房。
铁蛋脸上露出渴望的表情,慢慢走到少奶奶跟前,拨开少奶奶的双手,就去扒她胸前的衣服,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别,别这样。好吗?别这样。”少奶奶晃动着身子,小声哀求说。
铁蛋瞅瞅少奶奶,“呀呀”一声,然后把嘴贴她胸脯上做出婴儿那种吃奶的动作。
“你这个该死的狼人,想要干吗?她是我的媳妇,不许你碰她!”躺在炕上的张金宝看铁蛋对自己的女人动手,气得不得了。
铁蛋回头瞅一眼张金宝,没有搭理他,继续抓扯少奶奶的衣服。
少奶奶先头看铁蛋羞惭惭的,不像是坏人,还敢哀求说点小话,现在从丈夫口中得知他是狼人,像大白天见了亡灵一样,眼睛都直了,哪还敢吭声?
铁蛋对异性有种特殊的感情,本来不想动粗,但被张金宝这么一喊,野劲儿上来了,对待少奶奶不再像刚才那样斯文,开始粗暴和野蛮了。现在是大热天,少奶奶穿的衣服很薄,被铁蛋用力一扯,外面的衣服就敞开了,里面的红肚兜也脱落了,那一对丰满浑圆的乳房完全暴露在外。
少奶奶见自己上面的衣服被扯了下来,很怕狼人再接着扒裤子,两手紧紧拽住裤带,战战兢兢说:“别,别……”
铁蛋愣怔怔地看着少奶奶隆起的乳房,上次他看见姑姑李兰贞的乳房是在被子里,虽然他有夜视功能,也没有在灯光下看见少奶奶的乳房这么清楚,所以他看得很仔细。
少奶奶被铁蛋看得不好意思,羞得脸通红,她不敢瞅铁蛋,也不敢瞅张金宝,把脸转到了一边去。
铁蛋看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把脸贴到少奶奶的胸脯上,含住一个****就裹了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铁蛋裹了李兰贞的乳房,小时候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此刻,他见到了少奶奶的乳房,马上就又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儿时吃妈妈的奶的情景。他以为姑姑那天晚上都让他裹了,眼前这个跟妈妈和姑姑一样的人也会让他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