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郁景年就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双手叉腰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他有朝一日会躲在卫生间里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打电话,偷偷摸摸得让他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
敛了神色,郁景年拿出手机翻出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可手指停顿在了离屏幕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因为郁景年突然回想起来,事故现场情况复杂又混乱,乐戈的包似乎落在了事故车里没有拿回来。郁景年皱眉,这么说来,乐戈的手机并不在身边说不定还丢失了。
郁景年郁闷了,现在想要联系到乐戈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双手撑在洗面台上,郁景年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淋湿双手,洗完手后用纸巾拭干水才慢悠悠地走出卫生间。
“范疏,把黎念的手机号码给我。”郁景年言简意赅地对范疏说。
范疏狐疑:“你想干什么?”
“拿来。”郁景年不说废话:“我要给乐戈打电话。”
范疏看了郁景年一眼,叹了一口气,妥协地拿出手机递给郁景年。
郁景年抬抬下巴,心满意足地进了房间。
“喂,范疏?”
“乐戈,是我。”郁景年轻笑。
“嗯?现在没有在忙么?之前范疏不是说今天会有很多通告么?”乐戈这时候正在吃饭,就是黎念打包带回来的外卖。程舟还没走,似乎也不打算离开,很自然地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玩着手机。
“还没有出发,红毯在下午3点,现在还有点时间。”
郁景年边说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崭新的服装,领口部分绘制着华丽的图腾,袖口是低调的暗纹,内敛不失大气。长裤剪裁精致,一看就是知名设计师的作品。郁景年扫了一遍衣服就将其随意地铺在了床尾。然后舒服地坐在床上,接着和乐戈腻歪。
“今天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有没有头疼的情况?”
“唔,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有点点晕,现在除了伤口有点痛之外就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了。”
郁景年听见那头咀嚼食物的声音,唇角勾起,眼尾好看的上扬着:“在吃什么?”
乐戈放下筷子,专心地跟郁景年通电话,视线细细扫过眼前的餐盒,乐戈认真地跟郁景年汇报:“是木村的排骨煲仔饭。除了排骨还有胡萝卜、小青菜、青豆、鸡蛋还有好多好多。唔,反正味道很棒,我吃得很饱。”
坐在一旁佯装自顾自玩手机实则仔细关注着乐戈动态的程舟听到她这么说,抬眸往乐戈身前的餐盒里瞄了一眼,暗自皱眉,吃了这么点就饱了?本想劝乐戈多吃点,可当他看到乐戈脸上明媚的笑意,程舟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了冰水里,心都冷嗖嗖的。他自嘲地一笑,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病房,他没有足够的勇气看着乐戈和郁景年腻歪。
乐戈听到了关门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黎念,想问程舟怎么不说一句话就走了。黎念回复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接着用口型示意乐戈她要去趟厕所。乐戈点点头,手指比了一个OK。
“乐戈?刚才你想说什么?”郁景年没得到乐戈的回复,就迫不及待地轻唤她。
乐戈不再开小差,一板一眼地跟郁景年说起正事。
“阿景,我问了王医生,他说我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出院。你也知道,我的比赛就在两个星期后,今年比赛的举办城市在菁市,离廉市很远,而且赛程紧张,恐怕没有什么机会和时间能够和你多联系。我今天看了新闻,因为我的意外,让你陷入这样的困扰”
听出乐戈语气里隐隐的自责,郁景年微眯眼,心里突然冒出一些复杂的情绪,他轻声叹:“宝贝儿,你”
“你听我说。”乐戈强势打断郁景年的话。
“我们做个约定。这段时间我在医院好好休息,出院后就直接去菁市专心比赛。而你,配合范疏的所有安排,专心工作。我们一起努力,好么?”带着几分恳求,乐戈紧张地等待郁景年的回复。
“因为媒体的新闻让你觉得困扰吗?”郁景年淡淡的语气让乐戈听不出对方的情绪。
不由得捏紧了衣角,乐戈斟酌着语言,忐忑开口:“不是的,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乐戈愣住了,她听出来郁景年生气了,因为他第一次用这样烦躁的语气和她说话,似乎是不解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