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程舟你怪黎念干嘛,我不想让太多人担心,就没让她告诉你,就是不想打扰你工作。”
程舟听了乐戈的话,心里更加难受,乐戈确实只是把他当成外人,对待他就和普通朋友一样的礼貌和见外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程舟失望地勾了勾嘴角,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医生有没有说过车祸后会出现的后遗症?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乐戈摇摇头:“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因为低血钾我才出的车祸,调理一阵子就好了。”
“可是你额头上的疤比较难搞。”黎念弱弱的说。
手抚上额头上的纱布,乐戈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在额头上而已又不是脸颊那么显眼的地方,痊愈了之后我去剪个刘海不就可以挡住了么。”说完还无所谓地笑了笑。黎念看着乐戈这样的表态,也笑了:“郁景年他也说不会在乎这道疤。”
“真的吗?”乐戈双眸闪烁,“他真的不会嫌弃我额头有疤,不会觉得难看么?”
黎念肯定地摇头:“当时他就是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在乎’。”黎念模仿着郁景年当时的语气,很喜感,让乐戈笑得特别开心:“那就好。”
看着俩人旁若无人地谈论着郁景年,程舟就像是被隔绝的透明人,无奈地扯扯嘴角,找了机会插话:“乐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帮你买?现在病人最大,想吃什么尽管说。”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乐戈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和黎念说:“念念,我想吃那家的煲仔饭,你知道我的口味。要不你和程舟一起去吧,你们可以在那里吃好了再帮我买外卖回来,反正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行,那程大哥我们走吧。”黎念欣然答应。程舟站起身看了一眼精神状态不错的乐戈,心里松了一口气,今早看到新闻他就浑身发冷,在来医院的路上幻想过很多种可能,直到看到活生生的乐戈他才真的放下心来,只要她还在,那就胜过一切。
支走了黎念和程舟,乐戈拿起黎念留给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范疏,是我,乐戈。”
范疏挂了电话,重新直视郁景年。
“最近不要再去医院,我会一直跟着你。”
郁景年皱眉:“为什么?你这是要24小时监督我?”
“对,我怕你头昏脑热。”
目光凌厉地看着一脸冷淡的范疏,郁景年沉声道:“不行,乐戈还在医院里要是有什么事故后遗症怎么办,我得陪着她!”
“用不着你陪。”范疏不耐地回答:“她的父母家人都在医院守着她,难不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家长了?”
郁景年咬咬牙,心里很无奈:“黎念告诉你的?”
“嗯。”范疏面无表情的说:“她刚刚给我打的电话。乐戈有足够多的人照顾,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应对媒体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下午你还有一个颁奖典礼要出席,到时候媒体的话筒肯定都会指向你。”
“取消采访不就好了。”
“推不掉。”范疏冷冷回答。
“靠!”郁景年暗骂。
范疏啧了一声,起身从运转的传真机里抽出刚打印出来的传真,粗略地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就递给郁景年:“废话少说。把这些都记下来,到时候面对媒体就这么回答。”
郁景年皱眉厌烦地看了一眼范疏手里的A4纸,抽出手接过,然后扔在了桌上,站起身往外走去,淡淡的丢下一句:“我去洗个手。”
只留范疏一人坐在书房。他坐在椅子上,视线停留在桌上被郁景年嫌弃的纸张上,脑海里回想起方才乐戈和他说的话——
“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在医院里,出院之后我就会立即去菁市参加比赛。如果比赛顺利我就能够去法国参加总决赛。在这之前我不希望阿景因为我频频出现在医院而被狗仔盯上,比赛期间我不会回廉市,这段时间应该足够让舆论平息下来,我想你们的团队也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媒体。只要阿景没事,我可以接受你们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对媒体的任何说辞。”
乐戈央求道:“但是在这之前,能不能抽出点时间让我好好跟他告别?”
“好。”范疏说:“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乐戈答。
“让他乖乖听我指挥,现在他恐怕只听你的,我也只好拜托你。”范疏语气无奈。
“好。”乐戈舒了一口气,“我会尽力的。”
阿景,如果是我让你躲进了光明的角落,那就让我把你带向光明的中央,然后再退场。在幕后,我依旧陪伴着你,即使身处无人问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