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在客厅坐到思琪家人回来,听了冬阳暂时还安全,思琪才和水晶雷雪回房间。
回到医院,冰冷的手术室,冬阳一脸安详,头上和脸上同样包裹着白色的纱布,氧气罩还在他的脸上,医生护士围着他不停的忙碌着,血压下降,脉搏减弱,心跳停止,死亡……
“冬阳!!!”思琪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水晶打开灯,思琪才知道刚刚自己只是做的一个梦,雷雪坐起来说:“思琪,你又做噩梦了?”“嗯,我梦见冬阳死了……”思琪抱着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水晶捂住思琪的嘴,不让她说,自己又说:“呸呸呸!冬阳家一定会给他请最好的医生,所以你放心,冬阳命大着呢,一根甩棍还弄不死他。倒是你,如果你再这样,倒是比冬阳还危险。”思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闫宋为什么要用甩棍打冬阳?”水晶讲述和冬阳聊天的那一段,讲完后天也就亮,新的一天将是所有人面临考验的一天,没有笑声只有眼泪。
今天的学校到处都在谈论昨天打架的事,上课时许老师晚来了十几分钟,往常的笑容也没有了,经了解才知道,原来因为闫宋的事许老师被取消升副主任的资格,除了扣一年的奖金以为听说再想升主任要等再带三界优秀班级,也就是九年后,她也将退休了……今天思雨来的也很晚,快到中午放学她才来,一脸憔悴的样子看上去应该是从看守所回来。思琪没有问,只是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到了中午,放学的铃声响起,思琪早已收拾好书包,告诉水晶下午帮她请假,就向教室外面跑,这时思雨也追了出来:“思琪!”思琪闻声停住。思雨说:“闫宋在看守所被打的好惨的!”思琪听了无动于衷,往前迈一步手就被紧紧握住,随后一双腿跪在自己面前,这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多同学。“思琪,求求你,我不恳求你原谅闫宋,但希望你能和冬阳的家人说说,别让人打他了,半小时打一次,迟早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求求你别让他们再打了。”思雨泣不成声。思琪也是泪流满面,她被思雨的勇敢所感动,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下自尊跪下给闫宋求情,这一幕就算石头看了都会落泪的,那么善良的思琪怎么会不感动呢。
但感动归感动,办事就是另一回事。所有人都明白这里的道理,说白了,冬阳是为了思琪被打进医院的,冬阳家人没怪她,她就该烧高香了,求他们家放过闫宋……思琪感到无力。
最后思琪想靠学校帮帮忙,她想让学校出面帮闫宋办一个暂时保释的证明。去往校长室的路是艰辛又漫长的,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进的校长室的门,只知道她在校长室站了不到五分钟,校长就接了十几个电话。终于,电话铃安静了下来,校长也抽空问了思琪什么事。“校长,我想替闫宋求个情,他是我们班少有的数理化全才,三年来他不管是数理化还是文学都为学校赢得了不少荣誉,这次打架完全是他的一时冲动,我希望校长看在他为学校赢得这么多荣誉的份上先保他出来吧!听说他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在看出所被打得不像样,再打一天恐怕他也会被打进医院的!”阮思琪自己说完都没有底气,才加后面的一句话:“要是不能放他出来,也和端木家说说别打他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听了思琪的话,校长淡淡地笑了:“以你们家和他们家的关系你出面应该比我出面有用吧?闫宋不但是你们班少有的数理化全才,也是这个学校十几年来少有的数理化全才,可他不争气,临毕业了打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是端木家最疼的三儿子。因为他这一时冲动,我们学校三十几年优秀学校的名誉都没了。”校长指着白白的墙上说。思琪抬头看校长室墙上最上面的一块三十年优秀学校的荣誉牌子没了,她内心感叹冬阳家是真火了,但也能理解,毕竟把人家心爱的儿子打成那样。但她还是最后试着跟校长要了一份协议书,请校长写一份协议书叫他们说要学校出面不再殴打闫宋。校长态度挺坚决,并没有同意。思琪只好最后恳求一句:“要是校长能为闫宋写一份协议书,我愿意说服端木家还回学校三十年优秀的荣誉。”校长叹了口气,这才答应思琪写协议书,并且交待:“要有端木冬阳六个人的签字我才会报到看守所,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后天放学我没有看到六个人的签字,这份协议就算作废。”思琪拿着协议书走出校长室,她的心像被切割成了好几瓣,一瓣是对学校的荣誉,一瓣是对冬阳家的愧疚,一瓣是对思雨的友情。忽然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经过一个晚上的挣扎和心理斗争,第二天中午一放学思琪就来到了医院,听说冬阳全家人今天凌晨就全赶到了医院,还听说凌晨冬阳又被抢救了,上午才刚刚脱离危险,但依旧不稳定。
思琪真后悔这个时候来医院谈这样的事,但校长只给自己三天时间,如果明天放学前不交上,这个协议也就作废了。她也想到,早一天谈,闫宋就少受一天罪。
刚到医院时,冬阳家人对思琪还是挺热情的,但一看到那份协议书,全家人脸都沉了下来,思琪不敢看冬阳家人的表情,低着头,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只听见过了几分钟一个男子开口了,听着平和略带威严的口气应该是冬阳的爸爸,他说:“思琪、冬阳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不该什么都提?”“对不起!”思琪只记得自己说了这个,连放在桌上的协议书都忘记了拿就灰溜溜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