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何玉仙的声誉,泽宇掉转马头行至后门,何府家丁见如此破烂不堪马车居然停在相府门口,恼怒的高声驱赶。披着白袍的何玉仙伸出头来,“看什么看,狗奴才,还不开门!”
见是小姐家丁大惊,连声称是,小跑着打开后门。龙泽宇将手中的马缰递给家丁,转头一脸的谦谨看向车内母女,“妇人小姐既以平安到家,泽宇便不叨扰,就此告辞。”
“殿下!”何玉仙拉紧身上的锦袍急道,“殿下莫走,救命大恩还未言谢,不如请殿下屈尊到府上一坐,容玉仙奉茶敬谢”。
泽宇一双凤眼温和的看着玉仙,完全不似承恩寺内初遇时的放荡不羁,“我已两日未回宫中,母妃定然极为惦念,改日定来小姐府上叨扰。”
欲转身离去,似又想起什么,伸手从怀里取出两枚大红的平安符,将一枚递给何玉仙,“这小东西是我在承恩寺中为母妃和皇妹求得的灵符,现今送于小姐以保平安。”
何玉仙接过灵符,眼含春水,娇羞道,“多谢殿下”。泽宇微笑翻身上了赤鬃马带着众侍卫扬鞭策马,一阵风似地离去。
丞相何重启正在书房品茶,算算时辰,妻女早该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转念又一想,在这帝都他何重启跺跺脚,地都得颤三颤,能出什么事呢,还是不要杞人忧天,放宽心啜饮了口香茶。
管家何文匆匆跑来,顾不得行礼,“老爷,大事不好,夫人小姐出事了!”什么?何重启猛的放下茶杯,顾不得溅了自己一身的茶渍,“快说,出了什么事!”
管家走上前来小声耳语,听罢,何重启咣挥掉了几案上的杯具暴怒,“竟会出这等事?岂有此理!夫人小姐呢?”竟然真的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主意打到他何重启的妻女身上,难道非要逼着他大开杀戒么!
“夫人不让声张,回了小姐绣房”,管家一脸的凝重。何重启放心不下妻女,大步流星的奔向惠景园何玉仙绣房。绣房内母女二人还来不及梳洗一身的脏乱,熟悉的厚重声音让二人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如倾盘玉珠般落下,“老爷!”“爹爹”!扑到来人怀里。
何重启揽着妻女轻声安慰,详细了解了当时的情形,见妻女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嘱咐她们好生休息。
管家何文按照他的意思请了京畿府尹陆存孝连夜过来,待妻女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便起身回到书房,京畿府尹陆存孝早已在里面等候。见他进来忙俯身施礼,“恩师,存孝已知大略情形,师娘和小姐无恙便是不幸中之大幸。”
何重启一张老脸阴鸷的骇人,无论如何他是不相信小小的土匪会有这个胆子劫他妻女,杀他家奴,怕是幕后另有元凶主使!不如明日进宫去见二皇子,一来道谢,二来只有二皇子的人真正与匪徒正面交锋,兴许会有些收获。
“恩师放心。学生必当全力侦破此案,为师娘和小姐雪恨!”陆存孝察言观色,发下狠誓!
何重启点点头微闭双眼,手轻柔着紧绷的眉心,“此事不要声张,仙儿虽侥幸保住清白,但毕竟受辱,传出去有损清誉。”如今最怕的便是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仙儿太子妃之位便要落空。
何重启挥挥手示意陆存孝离去,一个人闭目冥思。怎么事情偏偏出在太子选妃的紧要当口上,仙儿刁蛮的性子本就让他揪心,却又出了这等事,看来要细细盘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