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娘子在想什么?”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嫩却略显苍白的脸颊,他的心里蓦然划过一丝疼痛,刚刚的她,吓坏了吧。
娘子?心头一惊,沈初夏连忙挣脱他,却冷不丁的,整个人都扑向了他的怀里,“你是谁?”
“你放心好了,你是本宫的女人,就算是负尽天下人,本宫也不会负你一分一毫。”红袍轻扬,他的嘴角有着一丝宠溺的笑。
“你到底是谁?”撑开他的胸膛,沈初夏冷冷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太诡异了。
“叫我烈吧,你一个人的烈,你专属的烈,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烈。”他缓缓的说道,一股温热的气息就这样喷洒在了她的脖颈。
“烈?”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记忆里不曾出现过这样的人。
“真乖”似是奖赏一般,他的嘴角微扬,然后在那嫣红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就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一样,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阳光明媚。
“小莲”
睁开眸子,她无力的唤了一声,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锦被滑落,那如玉般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妖娆绽放着一朵火红的曼珠沙华——传说中,这也是唯一能在地狱盛开的花。
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这,可能是世间最残忍的事了吧?
彼此生死相依,彼此生存,却永世不能相望相守。
“小姐,好漂亮的一朵花啊,你是怎么弄上去的?”端着水盆走进来的小莲在看到她手臂上的那朵花时,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惊艳的表情,那朵花就像是活的一样,深深的吸一口气,似乎都能够嗅到它的芬芳。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那朵花,沈初夏皱着眉头问道,难道这花和他有关?
“没有啊,什么事都没发生,奴婢早早就睡下了,没听见任何声响。”
“是吗?伺候我更衣吧。”解开前襟的那一刻,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滑了出来——这不是被尉迟拓野给抢去的那块玉佩吗?怎么现在又完好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姐,这块玉真漂亮,奴婢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颜色的玉呢?”
“别说了,今天王爷怎么样了?”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觉得头脑中乱糟糟的一片。
那个烈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又会称自己为娘子?真是疯了。
“哦,听望月姐姐说,王爷一大早就醒了,可是不喝药,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床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吗?”沈初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简单的梳洗过后,向尉迟拓野所住的惜离阁走去。
在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萧隐,仍是那副痞痞的样子,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夏儿,我们子时不见不散啊。”
随后,他淡笑着飘然离去。
“小姐,萧公子说什么啊?怎么奴婢感觉他怪怪的?”
沈初夏只是沉默的看着那个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惜离阁的大门大敞着,看到她走进来,所有的下人全都恭敬的行礼问安。
“王爷,您就喝药吧,这样您的身体才能快点好啊。”就在这时,一道柔媚的声音传来。
守在门口的望月一看见沈初夏,连忙福了福身,凑近她时,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沈姑娘,不知怎么的,今早到现在,王爷就是不喝一口药,也不说话,真是急死奴婢了。”
“我知道了”沈初夏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后踏进了那道门。
“哦,是妹妹来了。”抬头看见她,陈娇的脸上有着一丝嫉恨一闪而过,不过随即又笑了。
看了她一眼,沈初夏径直走到了床前,“你真的不喝药吗?”
“滚出去”
“滚出去。”
尉迟拓野冷声说道,即使身体仍然虚弱,可是那声音里仍是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味道哦。
“王爷好好歇息吧”说完这句话,沈初夏转身便往门口走去,能吼她,就说明他死不了了。既然如此,她的担心也是多余。
“我不是说你”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般,尉迟拓野气呼呼的看着那个漠然离去的背影。
这个该死的女人,等他伤好了以后,他一定要好好地惩罚她。
“王爷”见状,陈娇连忙偎了上去,小手更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口,“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滚出去”一把推开她,尉迟拓野这次的声音更冷,只是那眼神仍是死死的盯着沈初夏。
“那王爷好好休息吧,奴家告退了。”愤然起身,娇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在经过沈初夏的身边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给我过来”看着那杵在门口的影子,他恶狠狠的说道,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想存心气死他啊?
“王爷,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啊,你让我过去我就非要过去吗?”挑挑眉,沈初夏一脸嘲讽的笑了。
她答应过自己的,从今以后,她要做她一个人的沈初夏,不会再逆来顺受,更不会再被别人呼来喝去。
“你……,沈初夏”尉迟拓野想上前去抓住她,可冷不丁的,身子猛然前倾,跌了个狗吃屎,整个人也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王爷”沈初夏连忙走了过来,将他扶起来时,嘴角划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来自己的心还是不够狠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似是怕她跑掉一样,尉迟拓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双本来清亮的眸子里有一丝不解的情绪在纠缠。
“是王爷多心了。”沈初夏淡淡的笑了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被他猛的一拽,然后整个人都跌倒在床上。
“真是我多心了吗?”强撑住最后一点力气,将她压在身下,尉迟拓野气喘吁吁的看着她,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不愿错过她的每一丝表情。
“是不是多心?王爷心中自然明白,又何须再来问我。”对于他的胡搅蛮缠,她选择漠然以对。
“说,你用什么和萧隐交换的?他为什么要来救我?”对于萧隐的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因此他的心里更加的不安。
“这个重要吗?王爷的命捡回来了,是不是你也该放开我了?以王爷的一条命换我的自由,想必王爷也不会吃亏吧。”她淡淡的说道,唇角仍是那抹似扬非扬的弧度。
“你做梦,想让我放开你,你等下辈子吧。”说着,他用力的将她搂的更紧,那强劲的力道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好像被捏碎了。
“何必呢?如果王爷是觉得少了一个玩游戏的人,这天下女人多得是,任你予取予求,也不一定非要是我,我相信她们都很乐意的。”
沈初夏淡淡的说道,毕竟能做尉迟王爷的女人可是许多人都求之不得的,至于有没有命享那荣华富贵,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