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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是一片云,天空是我家。朝迎旭日升,?暮送夕阳下。我是一片云,自在又潇洒。身随魂梦飞,它来去无牵挂……”

当我唱完自己准备的这首歌曲献给我北大的同学,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甚至有男生吹起了口哨。然后,我退开到旁边的位置,接下来是班长周哲的表演,他的歌向来是我们班上最受欢迎的节目,要知道他曾经参加北大十大歌手比赛,而且荣获“北大十佳歌手”之一的荣誉称号啊。所以,周哲不仅是我们班上的骄傲,更是女生们崇拜的偶像歌手!也因此,我们才会把他的节目安排在最后,作为压轴!

“大家好!记得著名歌星毛阿敏有首歌名《千里难寻是朋友》,里面有几句我永远不会忘记:以诚相见心诚则灵,以心相许心灵相通。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当初,我们这些北大学子们,从世界各地赶来这里,终于从新朋友变成了老朋友。而今,我们又要各奔东西。所以,在这里,我要将周华健的一首《朋友》送给各位,祝各位在新的岗位上一帆风顺,成为佼佼者!”

“哗……”台下响起了无比热烈的掌声。

接着,就听见周哲那富有磁性的男中音,缓缓地响起:“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

渐渐地,不再是他一个人唱了,全场都开始跟着唱了,而且很多女生都热泪盈眶了,男生则疯狂叫喊了。我也在台的一侧轻轻地跟着唱。唱着唱着,忽然,周哲向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不过是在台上走动走动,像那些歌手们不也是劲歌热舞的吗?然而,周哲越走越近,并且向我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走到台中间了。

歌声还在继续,周哲却握着麦克风,对着我大唱:“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我也热血澎湃,面对着台下大家和周哲一起高声唱起来:“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歌声戛然而止时,大家却都失控起来,我看见台下的同学,不管男生女生,都和身边的抱成一团,甚至哭了起来……

“云儿!”忽地,一向严肃的周哲伸出手,把我抱住了。刹那间,我呆了。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也许,是大家的情绪感染吧?

“云丫,我终于有勇气有机会在这最后的时刻向你表白了:南方飞来的一片云,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四年来一直珍藏在心中的那个梦中女孩?”

晕!

“不,周哲,我不配……”

“云丫,我知道你订婚了是真的。可是,我不要你有任何负担。我只是想说出来,不说出来,我想我这辈子心里都会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现在,趁着这个毕业晚会,我说了,也就对得住我四年的北大生活了。云丫,能够认识你真好,能够这样默默地看着你长大,又默默在心里暗恋着你也真好……”

泪,从我的眼眶里缓缓地爬出,如两条清澈的小小溪流,顺着我脸颊这座特殊的小山沟,流到了周哲的肩膀上,又沁湿了他的大衣。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在未名湖上滑冰。你知道你滑冰的舞姿有多么潇洒和优美吗?那时,我觉得你不是人,而是一个舞魔。因为,你会飞,你飞的时候,飘逸、轻灵,你的长发更给你增添了无穷的魅力……”周哲还在写着他的散文诗,我却醉了。

“还有,你知道吗?这四年来,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也是把你拥在怀里滑冰的时候。云丫,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拒绝我的邀请,肯陪我共舞。虽然,我的滑冰技术一般,但在你的带动下,我现在也可以在冰上起舞了。这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周哲,能够听你这样绝妙的抒情方式,也是一种绝妙的享受,你知道吗……

“我也是。谢谢你,周哲,谢谢你曾经这样爱过我,哪怕是一场错爱。只是,我更祝福你日后找一个比云丫漂亮得多温柔得多的好女孩……”我只能说到这了,周哲,原谅我比你吝啬,也许在爱情方面女生永远比男生要吝啬吧?

“噢!噢!噢……”一蜂拥地,大家又开始跳舞了。

我也在这拥挤的人流中,被大家挤着,抢着,一忽儿跟周哲跳舞,一忽儿又跟李奇跳舞,一忽儿又跟邹杰跳舞……总之,舞伴换来换去,谁也没有固定的舞伴。这似乎成了今夜跳舞的一个主题,跳一会儿,大家就自动地分开了,然后旁边就自然有人填空,抓住你的手……

“云丫,我还是要忍不住告诉你一个秘密。”王艳握着我的手,轻轻地附在我耳边说。

“秘密?什么秘密?”我也惊讶地小声问:是关于周哲的还是李奇的或者邹杰的?可他们对我的那点儿小意思,我都知道了啊。难道,除了他们还会有哪个男生对我感兴趣过?不会吧?

云丫,你也是太贪心了。难道,你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吗?

“我们班上的男生,几乎都蒙面跟你跳过冰舞……”天!王艳,你知道你在说啥吗?我不信!难道,跟我跳冰舞,本班同学之间还要戴着面具吗?

“不,王艳,他们是都跟我跳过冰舞没错,可是,没有戴面具……”我小心地解释着。

“云丫,你别傻了。我都听见了。这些男生们私下里说云丫似乎遇到那蒙面的男生跳起冰舞来更有激情,也跳得更加来劲。所以,他们就迷上了戴着东北帽、大口罩等来邀请你滑冰,跳冰舞……”王艳还在碎碎地说着,可是,我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事情,更加弄得扑朔迷离了:原来,我还只把那个“蒙面”男人集中在秦风、小北、邹杰、李奇甚至周哲、杨帆的身上,然而,现在王艳的话,却让我更加陷入了一团迷雾当中!难怪,他会这么熟悉我,也难怪,他会说要我永远的微笑作为礼物!

“云丫,你在听吗?”王艳又拉了拉我。

“哦,在听。你说吧。”我如梦方醒。

“大家都说你是忧郁的冷美人,于是,男生们就说要温暖你,让你得到集体的温暖。他们以为,这样做能够让你开心,看你微笑,他们就觉得这样做很值得……”

……我又听不见了……疯狂地舞着,如在冰上一样……我拼命地换着舞伴,我要跟每一个同学都拉一下手,跳哪怕是一分钟的舞……我要把大家的体温都保存在心里,保存到永远……只有这样,将来我在外面遇到挫折与寒流时,才会有力量,才会感到无比的温暖……那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是么?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是朋友,哪怕陌生哪怕没有想过有未来……可是,我们握过手,我们滑过冰,我们跳过舞,我们有过感觉,我们这样地友爱过……

“云丫到底是云丫,跳起舞来,舞步也像云儿一样轻盈……”

“是啊。不过,云丫今天晚上有点不一样哦,平时,她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看清她……”

“可是今天晚上,云丫是热情的、奔放的、活力四射的……”

“云丫是云,可是云丫更是舞娘,不,是舞神……”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进我的耳朵里,可是,我都不在乎了,只带着第一次在高中上班会课时上台介绍自己时一样浅浅的、浅浅的微笑,迈着自以为是的模特步飞舞着!我庆幸,今天晚上我没有穿高跟鞋来,否则,我坚持不了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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