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太子,剑眉顿沉,他背过手,几步走下台阶,冷冷地看着面前凤冠瞿衣的皇后,冷冽的声音又陡然沉下几分道“本宫说过,这件事与她无关!”
皇后凤眸更沉,亦是毫不妥协道“既是无关,那何惧对质?!现在有这么多皇室宗亲在场,太医仵作也在,哀家相信,定不会冤枉了任何人。再者,身正不怕影子斜,早日洗脱嫌疑不是更好?穆侍妾,你说呢?”说着凤眸一瞥,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慕容雪。
慕容雪浅蹙眉梢,垂下眼睫脑中急转,再扬起睫毛时,亦是说得怔怔“皇后娘娘说得对!一定要找出‘凶手’,还小世子一个公道!晓雪,愿意配合!不过···在接受审讯之前,能不能让我先,先···看看小世子,和···我那两名侍奉丫鬟?”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太子郑睿轩剑眉遽凝,她不是最怕死人和流血吗?现在不怕了?!
婉侧妃李婉茹又哭着喊道“不,我不许她再碰我的瑜嵘!还请母后做主明察,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就是她昨天哄骗于我,让我帮她换下献舞的一名舞姬,意图谋害太子殿下和小世子的。后来事迹败落,跑了一个,她仗着有太子殿下的宠爱,既装无辜又装可怜,妄图混淆视听颠黑倒白。母后您万万不能再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一定要为婉儿和小世子做主啊!~”
她话音未落,两侧的众侍妾和皇室宗亲们开始窃窃议论起来。郑睿轩心中一沉,暗叹不好。立于一侧的摄政王郑宇轩剑眉微拧,上前一步道“婉妃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这件事还有待查证,万不可妄下定论才是。我们不妨···先听听穆···侍姬有何看法吧!”
他的声音低醇儒如兰,亦如他的人一样,蕴秀温雅,听得慕容雪心头很暖、也很疼,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但听着他的声音,就仿佛能给她安心与力量,让她忍不住想更近一些地去聆听,去依靠。
可是,太子对她的最后警告,她知道,就算没有贤王妃,没有王珂,她与贤王这辈子都不再有可能!
想到那双素洁高雅的锦靴边是一对小巧的女子绣花鞋,男人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相随相伴的佳人,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酸之极致的痛!是他抛弃了她,他还管她做什么?!可怜她么?可她···不需要!
慕容雪扬唇苦涩一笑,深吸一口气,敛了思绪,扫了殿内众人一眼,定了定神道“含冤而死的人,他们都会‘说话’,而他们的话,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如果待会诸位认为我哪里说错了,我···愿意认罪,任凭处置!”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太子郑睿轩双眉遽拧,大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手背青筋直暴,不容置疑道“不行!你身怀有孕,触碰亡人不吉利!这件事本宫自会查得水落石出,现在,回去休息!来人呐,送穆侍妾回藏雪阁!”
钱貴和几名丫鬟原本就在殿门外守着,听到传唤急忙跨进了殿门要来扶她回去。慕容雪裙摆一提,屈膝跪下道“就是因为我也怀着孩子,即为人母,所以我更能理解婉妃娘娘的心情!一天不抓到幕后凶手,保不齐我腹中的孩儿也会成为下一个被害者!于公于私,我希望这样的悲剧到此结束,不要再有人枉送性命,还请太子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