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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光照千秋(3)

1985年8月17日,高台烈士陵园迎来了一批特殊的祭悼者。为首的是一位78岁的白发老人,她头缠蓝布团帽,身着蓝色衣裤,带着两男两女,由省、市、县相关领导陪同,抬着花圈,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杨克明烈士纪念亭前。老人一家三代一下子扑到杨克明烈士纪念碑前:“树臣,我离别了50多年的亲人啊……”随着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声,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一位陪同人员介绍说,这位老人就是杨克明烈士的夫人魏俊淑。这是她首次来高台祭亲。杨克明1905年出生在四川省涪陵县(今属重庆市)罗家庙,原名陶正,又名陶树臣。1927年,陶树臣与魏俊淑结婚。1928年,陶树臣为便于开展地下工作,化名洪涛、洪涛尔。1931年又化名杨克明。此后,杨克明远离家乡,很少回家。为了亲人的安全,他很少给家里写信,父母、妻子更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化名。1932年,杨克明告别家乡和妻儿后,先后在梁达中心县委担任书记,川东游击区任二路红军游击队中队长,直到在高台牺牲,再未回过家。魏俊淑母子相依为命苦盼到全国解放时,多方打听但毫无音信。由于杨克明烈士的战友大多牺牲,幸存者又很少知道其隐姓埋名的秘密。1956年,高台修建烈士陵园时,曾征集过烈士的资料,但由于种种原因,未征得杨克明烈士的详细资料,也未找到烈士的遗属。1983年8月,当年随杨克明长征的红三13军第99师师长王波来到高台悼念烈士,得知还未找到杨克明烈士遗属的消息后,回去立即信查函调,访问当年川东游击军老战士和长寿县云集乡老住户,经过两年的时间,终于在贵阳找到了杨克明烈士的眷属。至此,魏俊淑才知道亲人血洒西征路上。原来,1952年,杨克明的大儿子陶森林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贵州省委工作,全家遂迁入贵阳落户。杨克明的家乡涪陵县罗家庙解放后改为长寿县云集乡。找到之后,王波同志以烈士部下和亲属的名义,向贵州省委和民政部写报告,要求抚恤烈士家属。1985年4月,国家民政部批准魏俊淑为烈士家属,并发给抚恤金。8月,经甘肃省有关部门邀请,魏俊淑带着儿媳妇袁雪蓉和孙子、孙媳、孙女、孙女婿,终于来到亲人牺牲的地方,祭奠为中国人民革命事业英勇捐躯的忠魂。

高台县的同志征询烈士遗物时,魏老太太说,50多年中,自己思念丈夫,不论到什么地方都始终保存着陶树臣参军离家前使用过的三件物品:小书箱、袖炉和一枝竹箫,这三件东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老人答应把小袖炉献给烈士出生地四川省长寿县党史办,竹箫献给烈士曾经战斗过的四川省达县党史委,小书箱献给烈士捐躯长眠的地方——高台烈士陵园。次年,高台县党史工作者张兴德、权裕国前往贵阳征集党史资料时,带回了杨克明的书箱,而此时魏老太太刚刚过世只有一个星期。这只长约60厘米,外面包着橙黄色皮子的木质书箱,见证了杨克明烈士与魏俊淑忠贞的爱情,饱含着魏俊淑对烈士牺牲地高台的深情和思念,也寄托了烈士后代继承革命遗志的信念。它是一只爱国主义的“红色”书箱,是革命精神代代相传的星星之火!

郭如岳,起义后任过团长、师长、师参谋长、闽赣军区参谋长、抚东军分区司令员等职,长征出发前留在中央苏区坚持斗争,被任命为红24师70团参谋长。1935年3月在突围时受伤后被俘,后在南昌被判刑15年,新中国成立前夕流落到上海,陈毅介绍他到9兵团任教育参谋,1953年转业回到老家甘肃临潭。1978年任临潭县政协委员,1983年任甘南藏族自治州政协委员。

过草地之前,李达和老首长董振堂道别后,跨上战马返回第2方面军总部。1955年,李达被授予上将军衔。这位曾随董振堂南征北战的得力干将,怎么也没想到,过草地前的相见,竟成了他与敬爱的老首长的诀别,那一瞬首长的音容笑貌,竟成了他脑海中定格了一生的回忆!

红军西渡黄河之前,董振堂让高志中和马金福他们给毛主席和朱总司令送信。返回后没有找到部队。直到1937年2月的一天,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董振堂在高台牺牲了。这个消息使高志中悲痛欲绝。万万没有想到,此行竟成了高志中和其他几位战士与军长的诀别,军长嘱咐高志中的话竟成了终身萦绕在高志中耳畔的遗言!马金福于1940年在与日寇的战斗中英勇牺牲。高志中参加了平型关战役,后参加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新中国成立后,高志中把董振堂送给他的望远镜、盒子枪、皮包和银筷子都捐给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西路军失败后,李屏仁、谢良二人都身负重伤。李屏仁受不了折磨,吞烟土自尽了。谢良上吊未成,被救了下来。马家军将其受伤的脚板整个锯掉,然后投入大牢。后经党组织营救,回到延安。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我军著名的独脚将军之一。山丹一别,竟成了他们与首长董振堂的永别!

卢寿椿宁都起义后不久入党,曾任红5军团第15军第43师师长。中央红军主力长征时,奉命留在江西根据地坚持斗争,1935年春在赣南的一次战斗中牺牲。

1937年3月,黄超任****西路军工作委员会委员,后转战至新疆。同年被从苏联回国途经乌鲁木齐的陈绍禹等以“托派”罪名逮捕,1938年初被错杀。****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为他平反昭雪。

王铭五曾是红15军第44师第132团团长,部队整编后任红5军作战科长,后调到第37团任参谋长。1934年3月9日,在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中被敌机炸死,为革命献出了年仅25岁的宝贵生命。宋任穷称他是一位“党性强,忠实积极,待人宽厚,工作扎实的好同志”。红5军占领高台城后的第二天傍晚,3个便衣打扮的人来到王铭五父亲王允文家,把3块大洋和一个条子交给王允文,说是王铭五带的,还说要请王允文有时间到高台县城去,王铭五以后还会给父亲捎钱来等。当时马家军的人就在户外的地埂沟沿上盯梢。当晚,在兰州上学放假回家的王如久(王铭五的弟弟)随从来人到了高台县城,在天主堂见到了董振堂、杨克明等红军领导人。董振堂询问了家里的情况,把王铭五牺牲的实情告诉了王如久,并向烈士家属表示安慰,让他回去后如果家里有王铭五和红军领导人的照片的话要销毁。王如久回家后,没有把王铭五牺牲这一不幸消息告诉父母亲。王铭五书法苍劲有力,当时第26路军许多军官墙上都挂有他的书法作品。后来为数不多的宁都起义时留下的标语里,还有王铭五留下的墨迹。

******也是在中央苏区反“围剿”战斗中牺牲的。

王超南昌被捕后是逃回中央苏区的,审判季、黄时他还出庭作证。王超是在肃反扩大化时被害的。他没有供词,要是叛变的话,就会供出赵博生和******的,那时******要逮捕的就不可能只是刘、袁、王三个人。这个问题,冯文彬同志观点很明确,说:“王超如果事实如此,应该平反。”

董振堂的好友何基沣,1927年与董在郑州一别,没想到竟成了永别!七七事变中,他指挥所部抗击日军。1939年1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1948年在淮海战役中,与张克侠率国民党第59军、第77军20000余官兵于贾汪、台儿庄防地起义。

董振堂的好友张克侠,1929年7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1948年12月8日,与何基沣率国民革命军部属举行贾汪起义,促成了淮海战役中碾庄战役的胜利。

原国民党第27师师长高树勋在宁都起义时被******以渎职罪撤职查办。抗日战争暴发后,高又凭战功升至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新8军军长。日寇投降后,******发动内战,高又被推到了反共战场的最前沿。关键时刻,高觉悟过来,毅然率部火线起义。不久,经毛主席批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据说,在甘肃省人民政府批准高台修建烈士陵园之前,是建塔还是筑碑等具体问题上曾小有争议。此时,有一位70岁、有声望和地位的民主爱国人士说了话:“在高台修建烈士陵园,意义很大。”讲话人叫马鸿宾,当时任甘肃省副省长。

马鸿宾是“西北四马”(马步芳、马步青、马鸿逵和马鸿宾)之一。1936年冬,马步芳、马步青在河西走廊疯狂围攻西路军时,他驻兵宁夏,亲历了那惨痛的历史事件。1949年,马鸿宾先生毅然选择了与其他“三马”不同的道路,率国民党第81军等部在宁夏起义,归向人民阵营。沧桑巨变中,他极力为人民做出有益的事情,关心和支持高台烈士陵园建设,亦属其政绩之一。

许青年是高台县新坝上坝村人,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秀才,人称许青天,许斋爷,曾任高台县第五区区长、壮丁总队第九队队长。1936年秋他负责在高台县城修筑城墙,训练壮丁。红军进城后被选为中华苏维埃高台县政府主席。高台失陷后出走,家人做棺材、设灵堂、披麻戴孝,把空棺材埋了,才躲过了敌人的捕杀。后回家,于1953年病故。被选为中华苏维埃高台县政府副主席的白希斋,高台失陷后与弟白玉贵开药店,后定居新疆,1980年病故。

据时任红5军司令部交通队长的张宜友回忆:高台失守后,敌旅长马彪要残杀搜查到的700多名伤员,原高台县马(鹤年)县长不让杀,他说:“红军占领高台后没有杀我们,你们也不能杀,伤员由我处理。”就这样,几百个伤病员没有遭到马家军的毒手。韩起功进城后,四处寻找董振堂。董振堂曾和韩起功在冯玉祥部队共过事,他得知董振堂脑袋挂在城墙上,就去找马彪,马彪说,因为他是共产党。后来,韩起功买了口棺材,把董军长的尸体收殓了。

后马鹤年调任张掖县长,他经常去看望西路军被俘人员,还下令改善狱中生活,并为西路军失散人员传递消息。

至此,祖国母亲敞开博大的胸怀,拥抱了自己的儿子。

三、丰碑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之际,经中央批准,中央宣传部、中央组织部、中央******、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党史研究室、民政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全国总工会、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解放军总政治部等11个部门联合组织开展评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活动。董振堂入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

2011年3月,全国新闻媒体开辟“双百”人物中的共产党员专栏,以《坚决革命的同志——董振堂》为题,褒扬烈士的英雄事迹。

英雄功绩昭百世,烈士英名传千秋。

一位英雄模范人物就是一座丰碑!

丰碑永远树在人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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