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工夫,一行三人就赶到了一座城楼的脚下,胤祥回身对着铭儿说:“铭儿,十三叔多日没有见到你了,不晓得你的武功是不是有所长进。我和你婶婶先上去了,在上面等着你。”于是一个纵身轻而易举的就跳上了城楼的顶上。弘铭望着这个七八丈高的城楼也毫不畏惧,也是一个轻巧的跳跃就登上了城楼的顶端。弘铭站稳后,回了胤祥一个不服输的笑容,胤祥见到铭儿如此自是欣喜,爽朗的笑道:“好,果然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凝香,你看看铭儿像不像我当年那般英姿飒爽,比我当年拼命十三郎来如何?”凝香撇撇嘴回笑道:“是拉,是拉。你们爱新觉罗各个都是英雄总行了吧?”顿了顿之后凝香接着说:“那你们倒是说说,旖墨此番到底是何意啊?”这下可难倒了刚刚还自命不凡互相吹捧的叔侄二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倒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看,那是什么?从雍亲王府方向飘过来的。”
三人同时望着一个光点向他们的方向移动,越来远大,越来越亮“是一盏红灯,一盏红色的天灯,你看,你看啊胤祥。”凝香兴奋的跳了起来,还想三个人中,她才是孩子。只见那盏红灯渐渐的飘到了城楼的上方,竟像被顶住了一样,久久的停留在弘铭的上方。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时时常牵挂。弘铭见到旖墨的笔迹,激动的道:“是额娘,是额娘的笔迹。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她没有诓骗铭儿,她真的为铭儿点亮了这漆黑的夜空,叫铭儿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到了额娘存在的方向。”由于激动,也许更多的是感动,铭儿竟然留下了泪水。
胤祥和凝香看到此番景象,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情怀。他们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囚禁了十二年了,他们已经找不到家是在哪个方向了,也许那个偏僻潮湿的院子才是他们的家吧。胤祥心想:额娘走了很多年了吧,这许多年中,他没有给她烧过一张纸钱,她一定在怪他吧,怪他为何如此不孝,怪他怎么能轻易的就把生身母亲遗忘。凝香似乎看出了胤祥的心思,对着胤祥说:“爷,明日凝香也给爷做一盏天灯,捎给远方的亲人,虽然我们身囚于此,但是我们只要心中有爱,我想他们定会知道的。一盏天灯虽然光亮不多,但是足矣寄托我们最由衷的思念。”说着凝香把头靠向胤祥的怀中,想在这秋夜里,从胤祥的怀中找到一丝温暖。“好。”胤祥没有多做回答,轻轻的抚了抚凝香的头,心想着她一定也是思念远方的亲人了吧。当年她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的跟了他,选择了和他一起面对,一起走进了黑暗,她才是他的明灯吧。“你记得吗?凝香说过,凝香最擅长的就是点灯,为爷点亮每一个孤寂的黑夜。”“凝香,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胤祥发自内心的感动着。
“什么人?快来人啊,城楼上有人。”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了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三个人。“不好,有人来了,铭儿、凝香我们快走。被人发现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说着二人匆忙的离开了城楼,胤祥拉着弘铭的手一路向前奔跑,铭儿却恋恋不舍的一直回头眺望望着那盏即将消失在天际的光亮。
不多时三人便回到了住所,三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不是过了多久,胤祥才终于冷不防的说:“凝香,你觉不觉的,今日旖墨这种做事的方式和执着的态度像极了一个故人?”兆佳氏想了想,点头道:“是像。再加上那天晚上旖墨张口就叫出我的名字,这一切种种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于是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准备从弘铭下手弄清事情的原委。“你们说我额娘像极了什么人。她究竟像谁?”两人一听,弘铭主动牵起话头,于是向他下手决定一探口风。“铭儿,你先别问像谁,你要一字一句的回答十三叔的问题,不可以隐瞒,知道吗?这里面隐藏着一些对于你阿玛和你额娘来说都很重要的秘密。所以你一定要据实相告。”胤祥表情严肃的对弘铭说。“恩”弘铭点头应允。
“十三叔问你,你额娘是何方人士?”胤祥开始从身世问起。“铭儿不知。我听紫烟阿姨说,额娘当年家乡遭了灾,她和家人逃难至此,途中被灾民冲散了,额娘也因此失去了记忆,再也记不得家乡是哪里还有家里有什么人了。紫烟阿姨还说,额娘当年因为受惊过度还一度患了失语症,说是有了我之后才能开口讲话的。”听到这里胤祥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了。怎么一切事情发生的都这么巧。旖墨出现的时间和花影消失的时间如此吻合,而旖墨又是如此的身世来历不明,无从追查。但是如果说她是花影,恐怕连他都不相信。花影当年是自己在人牙子手里夺过来的,她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当年为了能接近胤禩,竟然假称与自己合作,最后自己竟落得个终身圈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名利。如今四哥一直要母凭子贵的给她一个名分以正身,她反倒多番推辞,这不合乎花影的性格。再说经过和弘铭的接触和四哥的描述,旖墨并非追名逐利之人,而且看弘铭的个性就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恬淡平和的好女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胤祥越想越是疑惑。
“对了,十三叔。哟隐约记得,小时候,我额娘好像有个小名,我记不太清了。就听紫烟阿姨叫过几次,额娘几番严明此名以后不许叫了之后,就没人再这么叫过她了。我记不太清了,叫什么……什么川的。”听到这个字的两个人瞬间惊呆了。“晴川?”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心底怀疑已久,但是碍于想法与现实存在不差距,不敢确定。听弘铭这么一说,终于确定的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晴川。“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紫烟阿姨就是这么叫的。”心想:这诸多的种种迹象表明旖墨和晴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晴川就是晴川,安然的呆在胤禩府邸做她的八福晋,怎么可能世界上游两个晴川,一摸一样的人?不可能不可能。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是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能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答案了。
打定主意要从旖墨口中找出问题的答案之后,还要避开四哥,所以他决定要找个胤禛不在家的时机,夜探雍亲王府。此时的弘铭却还在为刚才没有得到的答案耿耿于怀。“十三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额娘究竟像极了谁?我认识么?”弘铭焦急的追问。胤祥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叫弘铭参与到这件事情上来,万一旖墨真的存有疑心对四哥不利,到时候夫妻反目,把弘铭夹在中间也好早早明确个立场。毕竟弘铭在胤禛心目中的位置他是非常了解的。胤祥下决心对弘铭说道:“即见过你的八婶婶不是吗?你难道没有发现她和你额娘长得一模一样吗?”弘铭想起那日在德妃宫中与晴川的一面之缘,当时因为额娘受罚的事情,他只是瞥了一眼晴川,也有一瞬间被晴川的容貌惊呆,那是一张和额娘丝毫无差的面容,但是由于额娘的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就没有做过多的猜测。现在想来确是极为相像,不对,用相像都不足以表达,应该是相同,完全是复制的额娘。虽说人有相似,但是却从未见过两个人像她们这般相像。这种相像不止使胤祥疑惑不解,也同样勾起了弘铭的好奇。弘铭抬起头正对上胤祥同样深不可测的目光。他们出发点不同,于是两个人都目不做声,暗下决心要各自出发寻找问题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