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川!晴川!你醒醒,快醒醒!”一个熟悉的温暖的声音在绵儿耳边响起,是谁?是谁在叫我?绵儿睁开的沉重的眼,胤禛布满忧虑和悲伤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见到伊人终于醒来,胤禛破涕为笑俯下身一把拥住绵儿不顾仪态的抽泣道:“吓死朕了,吓死朕了!朕真怕你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了!”“我真的那么重要吗?”绵儿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倾诉衷肠的深情男子会是人们口中残忍无道雍正皇帝,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还是坚持自己心中的耳中所闻,因为这两者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共同点。“当然重要。这世上哪有什么能比朕的晴川更重要呢?你是朕所拥有的全部!”胤禛抓住绵儿的柔胰,深情的望着绵儿的双眸,态度认真不疑有他的果断回答。
他富有天下,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属于他一人所有,但是在他眼中这些都微不足道,他说她是她拥有的全部。这样的话语出自平凡人口都会叫人位置动容,今日出自他这个天子骄子之口,只能叫人感叹这个女人真幸福,无论眼前的男人是暴君否,得到一个帝王如此厚重的爱,那个叫晴川的女人无疑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绵儿的心一阵狂跳,绵儿按着心房的位置。为什么此刻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快?难道自己也被他感人肺腑的告白动容?不!不可以!他再怎么柔情似水也掩盖不了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实,他的的确确是杀害吕家上百口认命的罪魁,他必须要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必须!这是吕家遗留在世唯一的血脉必须完成的使命,是她的宿命!心痛!想到这里绵儿心中一阵剧痛。绵儿不解: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这么痛?
这几日绵儿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日梦中的情景她始终不知应作何解,神秘的红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她和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那个男子又是谁?明明是她素未蒙面的人,为何她却仿佛对他好像并不陌生?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绵儿努力的回想着,顿觉头晕目眩,身体也摇摇欲坠,正在她以为自己的身体就要滑落在地时,一个有力的手臂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支撑住了她整个下滑的身体。她不解的望向来人,“蒋大哥?”绵儿如见至亲一般欢喜的惊呼道。“你怎么提前来了,信上不是说……”绵儿见到蒋樊成的到来,把刚刚急于求解的事情都放到了一边,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蒋樊成的身上。
“我担心你的安危!狗皇帝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吧?”蒋樊成说着竟激动的拉起绵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绵儿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着的双手,礼貌的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一直把我当成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并没有发现我是冒牌货。所以并没有为难我。”“他真的没有”为难“你?”蒋樊成若有所指的问话叫绵儿不知如何作答,她羞红了脸低的不能再低的头依旧是轻轻的摇了摇。蒋樊成纠结的心这才得到放松,吐了一口气,整个人也轻快了许多。“蒋大哥,你是男子,这样出入禁宫如何使得?”绵儿这才注意到蒋樊成怎会出入后宫如履平地?“没事,你看?”蒋樊成在绵儿面前转了个圈,给绵儿展示了一下他一身侍卫的着装,吕心绵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以后见面就方便多了。”
两个人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虽然都轻功了得但是却都没有注意到花园的角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暗影里的人都了若指掌。
怡亲王府。
“你说那个新进的侍卫也是她的同党?”胤祥用力的愤怒的拍击着太师椅的扶手。“好,做的好,你先下去领赏吧,记住千万要小心,不要叫他们发现了你。”胤祥小心的交代,他可不想叫自己好不容易布置的眼线爆了光。凝香见到那人走后才从后堂走出来,把手扶在胤祥的肩膀上峨眉微蹙的道:“爷,你想怎么做?”“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女人的出现的确像得到了咱们期待的效果,但是咱们这样秘而不宣,无疑是叫四哥一直处于这样的险境,叫夜玄心啊!”“那么爷要在皇上面前揭穿她吗?”凝香真的不敢想,当胤禛知道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晴川的时候会是怎么一个情景。他会再度陷入绝望,想必到时也会有一批人因此而受到牵连吧!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他们同意绵儿入宫的初衷。她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开始在宫里安插同党了。再不及时制止恐怕局面会更加难于控制。自己不可以任由事态蔓延,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到对策来遏制住她危险的脚步。
“这是什么?”绵儿盯着蒋樊成刚刚从怀中取出的精致的小瓷瓶不解的问道。蒋樊成眼光变得深邃,认真的低声道:“这是我蒋家的独门奇毒,彼岸露,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因为潜伏期很长,所以被施毒不会即刻毙命,所以能保护你安然身退,而不会把自身也搭进去。等到大事完毕你即可安然离开,不会祸及自身。”听了蒋樊成的话,绵儿的第一反应是心中一紧,随即脑中勾勒出胤禛毒发身亡的惨状,他那悲伤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他那哀怨而又包含深情的眼神,最终竟忍着腹中的剧痛,默默的离开没有说出一句责备的话。绵儿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觉的被泪水淹没了。
绵儿摇了摇头,强迫自己要清醒,这异常的举动被蒋樊成看在眼里,他关切的问道:“绵儿,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绵儿赶紧用绢帕擦拭眼泪,“哪里就哭了呢?是风把沙子吹进眼睛里了。”蒋樊成并没有疑惑,交待绵儿这毒的使用方法就匆匆的离开了,毕竟这是禁宫重地不宜久留。绵儿目送蒋樊成离开,低头凝视着自己手中的瓷瓶,这个精致的瓷瓶中盛放的竟是害人性命的毒药,华丽的外表和歹毒的内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在嘲笑有着姣好容颜却一心想取人性命的自己。此刻她好想把它丢掉,叫它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之内,但是下一秒仇恨的情绪又死命的质问她,她究竟是怎么了!绵儿被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情绪撕扯着,一颗心仿佛要被拽成两半,好痛好痛。绵儿捂着自己发痛的胸口,蹲下身子,眉头紧锁,表情异常痛苦。这一切都被经过这里的凝香看在眼里,你凝香一脸不解的望着绵儿,心中不免对绵儿刚刚的种种感到万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