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闻言气得牙痒痒的,“你把别的女人带到公主面前,你可知道这多让公主为难吗?”
“放王爷进来。”文秀推开玲儿担忧护主的呵护,昂然站出属于她的轩洁傲骨。
她不愿流泪,她是堂堂公主。
“公主……”玲儿不敢相信,“随意放平民入宫是犯了”十恶“中的大不敬罪啊!”
李天将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听错了。
文秀沉声,“你们敢质疑本宫的命令?将卫王爷带到瑶光楼安置。”
上云看了她一眼,这昏昏渺渺的一眼,却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
名为他妻子的女人。“谢公主。”
李天将古怪地望了望文秀,差手下带路。
“公主!”玲儿气急败坏地还要挽回,“为了一个根本没替公主的立场着想的人,值得吗?”
“不值得。”文秀知道不值得呀!
可是她却放他进来,她无法否认,在皇族眼中,一、两条人命是不算什么的,尤其当那个人威胁到统治皇权至高无上的权威之时,更是与蝼蚁无异。雨烟犯了威胁皇族权威的大忌,何况受到威胁的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皇上会怎么做?
当然不会光明正大地找碴,只会搞些狠毒的小奸小计宫廷是最尊贵华丽的所在,却也是最阴暗恶毒的渊薮。
“公主知道不值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玲儿几乎要哭了。
在她眼中,这叫盲目!
“公主,皇上那么疼您,一定会准许的。去找寻您的幸福,月老一定有准备属于您的泥娃娃,别执着属于别人的泥娃娃了,这样下去痛苦的是公主您呀!”玲儿紧紧地抱住她,努力将自己的话。
敲进她的脑子里,希望她能放手。
“我的泥娃娃吗?”文秀抿唇笑了,笑得悲怆、笑得苦涩。
“是的,只属于公主的泥娃娃!”玲儿用力的回答。
抬头望着皎洁的月,文秀将泪水吞回,缓而深地吐了一口气。
“来不及,我将我的红线系上了别人的泥娃娃,而且打了死结,除非剪断,否则这一生都要望着属于别人的娃娃叹气了。”
“公主……能剪断的,只要您愿意……”
文秀戚然一笑,剪断之后呢?留下的一截红线也因为太短再也系不上别的娃娃了。
玲儿咬着唇,无法了解她的死脑筋,拜了堂就是一生一世吗?那。
么律法订立“和离”婚法何用?不就是让错误的夫妇有重来的机会吗?
呆呆地、失神地,文秀望着渐渐西斜的银盘,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她是公主呵,尊贵无比的公主,为何要执着一尊不属于她的泥娃娃?
“公主,现在还来得及的,轰他们出去吧!”玲儿犹不死心。
“不,林雨烟腹中有了孩子,上官云一直很盼望有个孩子,现在赶她出去,孩子一定保不住,他会伤心的。”回神后,文秀再次拒绝了玲儿。
玲儿放开公主,气愤地跺脚,爹娘伤心?那公主自己呢?
“公主,您有没有想过您自己?”
“我?”她垂眼一笑,“我很好。”
骗人!玲儿几乎想高声尖叫了,但还是忍了下来。
“夜深露重,公主别着凉了,回寝宫吧!”玲儿最后说。
文秀感激地一笑,“谢谢,玲儿。”
玲儿撇撇嘴,只要公主明天别带着红肿的眼睛起床就好了。
唉!看来她明天还是去冰窖取一点冰块备用吧!
注视着床上昏迷的妻子,上官云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文秀……他一直认为她是骄横的,本不抱希望她会让文秀进入离宫疗养,没想到她不仅担下一切责任,更派了大夫为文秀诊断,和她平素的形象实有差别,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呢?
现在他反而希望文秀公主是个骄横的公主,至少他不会觉得误了一个好女人。
看过官宦人家妻妾成群的悲剧,他少年时便立下誓愿,今生今世只愿得一相知相惜的有心人,就此白首至老,原本是能做到的,如果他当初就没认识文秀在先的话。
文秀是个聪慧的女子,有着丰富的情感、灵慧的心思及细腻的感觉,从初识之时便默默地守候着他的身影,不是束缚的,却总令他在每次征战之后,不自觉地回到她的怀抱之中,让她抚慰他备受战争折磨的身体及心灵。可惜她却不是他最想要的,在三年的思念折磨中,他唯一不忘的人只有林雨烟一个而已。
她不是那个最美的女人,却是他需要的女人。
这种感情是否为****,他不知道,也不想探究。
雨烟个好女人,值得他相守一生,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紧握住她冰冷的手,上官云发现她似乎清醒了。
“雨烟?”他轻唤。
林雨烟浑沌的脑子很困难地将空气的振动组合成有意义的词句,待她想起那是自己的名字时,已经过了许久。
“云?”她眨了眨眼,看清四周的景象,眼中出现了疑惑。
“这里是翠微离宫,你别多想,安心疗养。”拍拍她的手,上官云说。
她细密而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离宫?那不是……”
“别多想,放心住下。”
林雨烟对上丈夫不愿多谈的眼,顺从地再次闭上眼睛,将自己投睡眠。
望着她,上官云心绪纷乱,他命令自己别再多想,却无法制止脑中混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