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总是惶惶地觉得今日的结果是她逼的!或许真是她逼的,或许不是,但是……心不安呀!如果放过李全能让她自欺欺人地好过一些,为什么不做?
李全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也爱着上官云,为何她却不会跟他一样想将意中人的爱占为己有?为何她会放过另一个想藉着杀她。
而独占爱情的女人?他们之间哪里不同?是生长环境的不同、教养的。
不同……还是“心”的不同?
风不停地吹,寒意刺骨。
李全离开了,留下被玲儿轮流轰炸的云文秀。
李全去见云文秀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云文秀出外可能会遇到袭击,是林雨烟告诉给他的消息,至于李全为什么没把事情说出来,那是因为李全心里清楚,云秀对不起雨烟的地方多了,若是今日雨烟是有意让文秀为难,可也不是派了他去营救了,这就是林雨烟有心了。
她好爱他,虽然三年后见到上官云的嗣后时候,云文秀不在,可也保不准她以后会来破坏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云文秀已经身为公主了,还要来破坏他们,贵为公主,要什么尊贵的王公为夫婿没有,为何偏偏要来破坏她唯一拥有的呢?这一生只有上官云对她好,给了她一个安身的家,她梦寐以求安定温暖的家,为什么公主偏要跟她呢?
上官云跟其他攀权附势的人不同,他信守两人之间的誓言,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但是她心中有一点不安在扩散,她知道,那是因为文秀的存在。
“上官云,你爱我吗?永远爱我吗?”此时她需要一点保证。
上官云低头微微一笑,“怎么了?”
“我好怕你会丢下我……”她捉紧他胸前衣襟。
“傻瓜。”上官云亲吻她的额,渐渐往下覆上她的唇,“我爱你。”
林雨烟轻喘着承受丈夫愈来愈激越的吻,沉醉在幸福里的她心头却仍有挥之不去的阴暗……
第二日早上,她知道云文秀遇刺的具体情况,也知道她住在行宫。
她央求上官云带她出去走走,却在接近云文秀住地的时候,吐了出来。
上官云看着她这样的反应着急得不行,看着距离他们的不远的行宫,便有了计较。
云文秀遇袭后,并没有马上回皇宫,而是在宫外一处皇上赏赐的地方休息。
这儿地上铺的是花砖,栏杆用的是青石栏、石头、蓬花石顶,一件件细致的雕刻品就这么点缀在离宫建筑上,偶一留神便可发现匠心独具的作品。
本朝并不特别在乎这些离宫游乐,现有的离宫大都是前朝所留再加以修整。
这里是她专属的离宫,因为自她出生后便只有她来过这里游玩避暑,皇帝便半开玩笑地将翠微离宫赏给她的。
过了几天平和快乐的日子,云文秀之前精神不好瘦下的肉都补回来,让玲儿一干宫女很是欣慰。公主还是在宫里头快活,这种地方才是属于她的世界。
这一晚,文秀很难得的失眠了,走着走着忽然惊觉自己快走至宫门,正想回头时却听到右腋门传来争执,她有些害怕却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自己这一身衣冠不整无法出面,于是想了想转身奔回寝殿叫醒玲儿帮她着装。
“公主,这么晚了……”玲儿嘀咕着,却还是很快地为她换上简便的衣装。
“头发随便扎一束就是了。”文秀很没耐心地不等玲儿绾发便跑了。
就算本有睡意也让她怪异的举动吓跑,玲儿连忙追上去。
月光下就见两女一前一后地在黑夜中奔逐,文秀长长的发丝迎风飞扬。
“等!不能擅闯!”
文秀停下脚步,听到士兵的声音向这里而来。
“似乎有人闯进来了?”玲儿上气不接下气地挨在主子身旁,害怕地说:“公主,这里太危险了,回寝殿去吧!万一公主受伤了,叫奴婢怎么跟皇上交代?”
“你怕就回去。”她不理她,径自露面挡在回廊上。“是谁?”
一个黑影身上显然背负着另一个人,后面跟了一长串士兵,不过没人敢真正的出手伤害他,只是喝阻地围往他。
“公主!”李天将单膝跪地,“上官王爷硬要闯进离宫,末将阻挡不住。”
玲儿探出头来,就着月光试图看清来人面貌。“上官王爷?”
既然上官云不当自己是驸马,玲儿她们也不当他是驸马。
文秀缓缓吸进一口气,“她以这样的伤势入宫不合适。”
上官云背上背的是昏迷的林雨烟。
“雨烟这一路上有了胎动,她必须休息。”上官云焦急的音调透过清冷的夜风传上台阶,文秀身子一晃。
“公主!”玲儿一惊,对着上官云怒道:“你别欺人太甚!这是皇家的离宫,你竟然随便带那种女人进来,你眼中还有我们公主吗?”
上官云俊脸一沉,“不许你污辱雨烟,她可是我的娘子,早就是皇族中人了。”
“哼!”玲儿扶着文秀,下令道:“李侍卫,把王爷请出离宫。这个地方他不应该来。”
“是。”李天起身,“王爷,请别为难未将。”
虽好奇玲儿为何不称上官云为驸马,李天将还是秉持只做不问的官场原则,不敢多嘴。
上官云不放弃,离开这离宫还得走上两个时辰才有住家啊!“雨烟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你我相知一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