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不能让清辰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她便开口说:“我没喝过那里的水,你放心。”
清辰顿了顿又说:“你闷坏了,我带你去屋外走走把。”
这样美好的事情,她自然是愿意的,欣喜地迈出那道桎棝身心的门槛,随在他身后,避开所有的人,他们跑到驻地不远处的湖边,灰蓝色的苍穹笼罩着整个大地,烟水迷蒙。
雨烟身着一身略显清凉的纱衣,长发轻挽,黑发上用一枚簪斜斜地绾着,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摇摆着。
清辰站在她身边不远处,夜色朦胧,她的脸尔也朦胧,有种说不清的神秘之美,不过她不多看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片刻,清辰首先打破僵硬的气氛:“有礼了,雨烟,其实我也知道这段时间的日子,很是为难你了。”
雨烟回头看他,她看着他穿着的白色长杉,未曾束系的长发随意飘散,英气勃发的面容,吸引着她的目光那难以转移;
而他那总是紧蹙在一起的剑眉,在月色下竟然显得有几分伤感,莫名地让她感觉到疼惜,这本用在女子身上的词语,用在他身上,竟然有种莫名的合适之感,清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那张脸回过来的,是一张清丽面容。
即使未施脂粉,却难掩其出众的容貌。她的皮肤白皙,鼻子小巧却挺然,嫣唇单薄而有型,脸型优美,入眼是舒服至极,但是她说的下一句话却令他感觉到心慌。
“没关系,这些苦我却是省得的。”雨烟刻意放弃心里头那莫名的痛惜,说出违心的话来。
“你一定要这样同我客套吗?”清辰皱着眉头说。
雨烟想了刚才的话,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闷。
清辰道:“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没有感觉?”一口气吐完,哀凄的眼睛盯住她,不让她逃避。
雨烟只好一边,尽量离他远一些。
许久,清辰猛然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又忽然张开,坦然道:“烟儿,我这么喊你,你不会介意吧?”
雨烟双皱着眉头回看他,却不说什么。
清辰阻住了雨烟将要开口的话。“我忘记了那么多事,竟然还记得自己早年间一个人出来闯荡,我喜欢自由无羁的生活,没有拘束,没有牵绊,不论到何处。只想要自由,可如今自由却离我而去,我见到你,想起你小时候你对我的好,所以便想留你身边,尽量对你好,也许我的方式不对,让你对误会到今天,可我真不是愿意的。”
“你说够了吗?我想一个静一静。”雨烟突然大喊着,她不想听下去,怕自己心更乱。
请辰自然一楞,但是却没再说什么。
“凉风有心,离人无情……”她看着他说完就走开了,她只好一个人倚靠在栅栏上,面前的景色有些迷离,雨烟看着这景色想起旧日在国内听到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传说中有位将军,经常费尽心思,带着自己喜欢的女子,畅玩在广阔的原野上。这原野上的风也是有情,风儿掠过他们柔细的发稍,扰乱她的发髻。他帮她束发,直到许久之后,她还是顶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发分成夸张的两层,她也不恼他,只是让他陪着看日出日落,真希望这一辈子就这样在他的陪伴中度过。
有一天,她找到一根细细的红线,挽住他和她的右手小指,连起来。女孩吃吃地笑着说,有人说过被红线牵住绑住双手的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将军笑着看着她,对她说,我心里只会有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当时的他们,偷偷握紧了彼此的手。雨烟想着这个从小听来的故事,她不太确定,如今谁是能与她一生牵手的人,或者说还没来到,又或者就是旁边站着的那位男子。
不知觉中,雨烟的身子向前倾斜而去。
“你不要乱动。这样很危险。”一个声音过后,她有些茫然,清辰这个混蛋,竟然走了,又折回来。听到他在阻拦他的所为,她自然是在迟疑,并没有回头。
“不要动!我说你别动。”清辰大叫着,把她抱紧。
“啊!”她喊出声来,她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抱自己,她重心一下不稳,她的身子直前倒去,虽然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地搂着他。
“有我在,你不能乱走了。”他死命抱住她,力道有些重,但是还是能有让她呼吸的空间。
“我没作错事,难道玩也不可以?”雨烟丢了一个问题给他,“你不会对我的行为有什么误会把。”
他的眼睛泛出特殊的光彩,带着一丝窘迫,他没有看她:“今天月色很美,不好意思,小生有点情绪不稳定。”
雨烟被他这句话,笑得不行,不过也知道他对自己好意,许是刚才认为自己想轻生来着,她按下笑容说:“谢谢你,今天月色确实很美。”
他竟然傻傻地把她打量了又打量,这才慎重地点点头,那认真劲儿又让她想笑。她又向栏杆那边走去,他一直看着她又重新坐到雕花栏杆上,他也笑了,他的黑发随风飞扬。
“你可是真是个混蛋……”她看着他额上的发,目光痴痴的。
他走了过来,居然也在雕花栏杆上坐下来,看着她说:“谢谢姑娘的美言,若是因为这句话,让烟儿痛快了,清辰是宁愿当这个混蛋的。”
她白了他一眼。他的眼里光芒闪过,如同黑夜里最亮的那道流星。他接着说:“多亏遇见了你,你笑起来真美……我刚才走了之后便想,也许是我考虑了太多,让你难受,所以回来便想看看你,没想到看到你那样的动作,便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