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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3、究竟意难平(1)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下来,顾西凉在阳光里睁开眼。

身边的沈念已经不在,可是枕边已放好带着淡淡香气的内衣和衬衣。顾西凉心里的喜悦像阳光一样雀跃。

迅速起床,穿衣,去找沈念,他忽然觉得一秒钟看不到沈念都是一种煎熬。

站在厨房门口,顾西凉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沈念。

沈念穿了一条牛仔裤,一件纯白色的宽松衬衣,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完全一幅邻家女孩的模样。

顾西凉看的有点呆。

认识沈念的时候,沈念喜欢穿长裙,总是乖乖淑女的形象;后来八年离散,等到回来再见沈念,大部分时间她都穿着正式的职业装,端庄而沉静;后来搬进了沈念的家,却故意对沈念视而不见,兼之故意的时间不同步,他几乎没有见过沈念周末是什么模样。

沈念扭头看见顾西凉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没有见过我啊?”

“不是没有见过,是没有见过你这么小清新。”顾西凉说着走进厨房来,轻轻地从后面环住沈念,吻便像雨点一样密集的落下来,沈念娇笑着“好痒,面包烤糊了”,还是没有挡住顾西凉的示爱。沈念回过身,回应了顾西凉一个长长的吻,快去刷牙,洗脸,要吃早饭了呢。

顾西凉一边嘟囔着“你是嫌我嘴臭啊”一边又强吻了一下沈念,才故意悻悻的去洗脸。沈念看着他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十分钟后,早餐摆上了餐桌。

两杯浓稠的五谷豆浆,四片烤的金黄的面包,一盘水果拼盘,一个蔬菜沙拉,一碟白灼菜心,两颗白水煮蛋。

“小姐,不用这么丰盛吧?油条豆浆多简单。”顾西凉一看这么复杂的早餐,大叫了起来。

“好像你以前在这里吃的不是这么丰盛似的。”沈念白他一眼,递给他一块烤面包。

“嘿嘿,那个时候吃的都是气啊,什么山珍海味都看不到尝不出了。只有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好老婆。”顾西凉咬一口面包,戏谑的看着沈念。

沈念心思一动。

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简单吧?你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他在你身边陪着;你做的早餐,他一边挑剔着一边还美滋滋的塞进嘴巴里;你不开心的时候,他斗嘴陪你玩;你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含笑看着你。。

沈念嘴角上扬,默默的笑了起来。

你一个人傻笑什么?顾西凉盯着沈念,非要从她脸上看出答案。

沈念调皮的一眨眼,就是不告诉你。顾西凉斜睨她一眼,傻子就爱做犯傻的事,我是吃了饭要去看电影了,傻子要不要一起去呢?

你把傻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放心吗?万一出门找不到回家怎么办?沈念可怜兮兮的看着顾西凉。

顾西凉皱皱眉头,故作没柰何的耸耸肩,哎,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我跟着这个傻子回家呢,就勉为其难带上吧,不许捣蛋哦。

沈念点点头,傻子很听话的。

顾西凉和沈念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味道。

莫晓南在KTV和几个哥们喝得醉眼朦胧,身边陪着唱歌的几个公主对这几个人大献殷勤,因为这些人不是市里领导家的公子,就是当地富豪的少爷,典型的“官二代”“富二代”。如果有幸获得欢心,也许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莫晓南拿着话筒,正在唱歌,唱的是王菲的《传奇》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有一天能再相见,

开始我孤单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缘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

大屏幕上是王菲高冷的神情,莫晓南看到的却是沈念的容颜。哦,沈念,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你容颜。多少次午夜梦回中,是你微笑的脸庞;多少次醉酒狂歌里,是你难忘的模样。

我想你,可是你知道吗?不,你一定不知道,你想的是那个叫顾西凉的男人,你爱的也是那个叫顾西凉的男人,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就是不喜欢我?唱着,唱着,莫晓南的声音低下去,不,他长不下去了,他要喝酒,原来,古人说的是对的啊,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沈念,你知道我为你流的眼泪吗?

莫晓南扔下话筒,一个人又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罢,他拿出手机,找到沈念的电话号码,他多么想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有多么多么的想念她,可是,可以吗?能够吗?因为自己的莽撞,沈念已经失去了一次顾西凉,假如再有第二次,沈念是不是会永远失去顾西凉?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不是吗?可是,可是,需要这样卑劣的对待沈念吗?有人说,如若相爱,就携手到老,如若错过,就护她安好。自己和沈念,注定是要错过的了,那么,为什么要让她再痛苦呢?不,如果她可以幸福安好,那么,所有的痛,我愿意一个人来背。

莫晓南默默的放下电话,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沈念再次微笑着,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他不要忍受这样的思念,他要去见她,不管她见不见。

想到这里,莫晓南掐灭香烟,拿起外套,不顾身后那些朋友们的大呼小叫,一个人开上车,向沈念家狂奔去。

来到沈念家楼下,沈念的家亮着灯,她应该在家吧?

停车,熄火,走到沈念家门口,在抬起手要按门铃的时候,莫晓南的酒醒了。

他颓然的垂下手去,久久的望向楼上沈念家的灯光。沈念,我多么想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的冲进去,抱住你,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可是,唉,我怎么可以比得上顾西凉?不是我不够英俊,也不是我不够有才,只是因为他比我早认识你。这样的现实,是我无论多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良久,他才回转身,跨进了车里。

他又看了一眼沈念家的窗户,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扬起一阵尘土后,迅疾而去。

黑暗里,顾西凉正坐在银灰色的名爵车里,香烟的火光一闪一闪。

他今晚陪客户吃饭,刚刚回到楼下的时候,就看见那辆让他憎恶的奥迪车停在门口,奥迪车主站在楼门口,所以,他没有立即下车回家。

顾西凉想知道,这个奥迪男人要干嘛,沈念会怎么样。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心底不是不悲凉的,原来,他并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大方,他始终介怀着这个奥迪男,也介怀着沈念。

不是我不够大度,不是我对你不够信任,我只是,太爱太爱你,因为太爱,才太害怕失去。如果不曾全力以赴,谁又会害怕失去?即使失去了,我仍然可以全身而退;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留一条后路给自己,才那么害怕你没有我一样的坚定与执着。我当做磐石,磐石无转移,你能作蒲苇,蒲苇韧如丝吗?

因为那八年,我不敢再确定。

为什么当我说要带你见我的父母亲的时候,你流露出犹豫?难道,你不愿意吗?难道,你不想早点和我结婚吗?

而此时,沈念也坐在窗前发呆。

上午,顾西凉说过几天要带沈念见他的父母,沈念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乱极了。

这两个人,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她以为,八年前,会是与他们的最后一次纠葛,从此之后,天涯苍茫,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是八年之后,她与他们要再次狭路相逢。可是,可以选择不相逢不见面吗?如果选择了顾西凉,这是迟早要面对的。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只是,沈念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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