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静已经开始张罗着成亲的事仪,高兴的挑选着喜装。整个西门宛张红挂彩,好不热闹!白莫歌还是第一次看见现实中古代的婚礼,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年代,但还是挺新鲜的。弄影被西门宛的人强行拉进房里沐浴更衣去了,白莫歌只得和落花守在门外。
折腾了半天,大概快到下午五点时一切才算敲定。西门若水扭不过西门静的要求,请来夜雪城全部的权贵见证她的幸福。同时,西门静还在西门宛外设了两百多张喜桌,赏赐那些普通的百姓。其实,这该说是吟风叫弄影在西门静耳边吹风的结果。这场婚礼越热闹就越对白莫歌他们有利,否则怎么避过西门宛那么多侍卫高手的耳目。
如今,弄影已经身穿新郎喜服牵着他美丽的新娘进入大厅拜堂了。还真别说,弄影这个小子穿喜服倒是挺好看的嘛!
落花锐利的看着人群里盯着他们许久的李彪的人,露出难得的不屑笑意。他用剑身拍了拍意犹未尽的白莫歌,转身快速脱下白色斗篷没入人群中。白莫歌回过神也随着脱下斗篷跟在落花身后。
相比前厅的热闹,这后院是冷清了不少。
白莫歌默默跟在落花身后,有些纳闷儿。为什么前面这个讨厌的家伙会和她一起进西门宛?保护她?他才没那么好心了!
白莫歌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心烦,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北莫的太子被关在哪里。跟皇宫有的比的西门宛,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呀?!正当她想得入神时,落花停下的脚步,她浑然不知撞上了他的后背。
这家伙的背是什么做的,这么硬。白莫歌低头捂着撞疼的鼻子暗自嘀咕着。
落花冷冷的用眼扫着白莫歌,有些不爽。白莫歌似乎感觉到第三个人的注视,抬起头对上一双大大的眼睛。一个比自己稍微高些穿黑色麻衣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自己面前,脸虽然被遮住了,但白莫歌还是看见他脸上恶心的烂肉与伤痕累累。
啊——白莫歌想自己分明看见的就不是人,尖叫出声。
落花眼带厌恶的用剑按住了白莫歌闭不上的嘴,鄙夷的瞪着她:鬼叫什么!不想要命了吗?
白莫歌还是惊魂不定,手足无措的指着眼前丑陋无比的人:他……他……他……
他是丑奴!落花非常不情愿跟眼前这个白痴女人说话。
原来眼前这个长相丑陋的人就是吟风口中的丑奴。白莫歌真是没有想到一个那么有品味,把房间布置的清新淡雅的家伙竟然长成这样。
丑奴知道自己吓坏了眼前的女子,用手拉了拉脸上的面纱,只露出他的双眼。他早就习惯了人们看见他这张丑陋脸时的反应,但心还是忍不住在流血。没有人知道他是凭什么意志撑到今天的。
丑奴退后了些,对白莫歌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语。
感觉到丑奴的伤心,自己刚才的失态,白莫歌心里赌得慌:对不起,我只是……丑奴,我不是有意的。
丑奴摇了摇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莫歌这才明白,眼前的人不止面容尽毁,还是一个哑巴。她心里的自责更深!
落花他们跟着丑奴来到了宁香阁后的石景处停下脚步。落花看着眼前普通的千顷平米的石景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向天空放了信号弹。陈二好不容易才找到统领要他们几个看着的人,这几人果然是另有所图。陈二给了其它手下一个眼色,自己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陈二快速的跑到大厅前跟李彪耳语了几句。李彪立刻转身向西门苦水禀报自己手下的发现。西门若水眼露杀气,任谁也看得出:敢破坏我静儿婚礼的人,只有死!李彪,马上派人……
没等西门若水说完,一个侍卫急忙从院门外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禀报城主,门外有一大批百姓因争食而闹了起来!场面有些乱,程总管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特叫属下来报,请城主指示!
怎么会这样?!西门若水拧着眉,有些头痛。
李彪见状,急忙提醒:城主,犯人要紧!如若再迟疑……
此时,又冲来一名慌慌张张的侍卫:禀城主,门外的百姓打进来了,该如何是好?
一群饭桶!西门若水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恨恨的盯着眼前的侍卫:加派人手给我挡住他们,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毁了静儿的婚礼,听明白没有?!李彪,你带少部分人把那几个毛贼给我抓起来!否则,提头来见!
是!李彪接着任务立刻带了十个自己的亲信冲向宁香居的方向。
吟风悠哉的轻摆着手里的折扇,信心十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没错,这些百姓都是自己花钱买通的,为的只是帮落花他们多争取些时间。余下的事,只有看天意了!
这是哪儿?白莫歌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眼前不起眼的石景。这样的石景就算搁在她那个时代,也不算什么稀罕!丑奴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丑奴细细的做着手语,那双纤细而白嫩的手让白莫歌坚信他的容貌决非天生而成。
对不起,丑奴。我看不懂手语的。白莫歌为难的向丑奴解释,丑奴在这时看向了落花。
落花不爽的余光上扬,没有看白莫歌一眼:丑奴说,他在这里半年,查到有一个人被囚禁在这个石景深处。想来,应该是那位传闻中的北莫前任太子——北槿羽。弄影不是说,你是为太子而来吗?!
北莫太子——北槿羽!白莫歌异常兴奋的听着落花的话,眼神已经飘向了石景身后:那还等什么,我们进去呀!
真不明白吟风怎么会相信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家伙!落花对于白莫歌的无知有些忍无可忍。
喂,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说我!白莫歌真的不服气被落花这么瞧不起!
如果,这人是这么好救的,还用你做什么!落花不爽的小声嘀咕着,继而不耐烦的看着她气呼呼的脸:丑奴说这里叫做迷幻石景,进入景中,景中的石头便会移行换影,而且陷阱重重,一不留神便会丧命其中!运气稍好些的,最多也是迷失其中,直到饿死为止!看丑奴的意思,似乎进去后能出来的还没有例外!
听着落花一点也不含糊的解释,白莫歌偷偷的咽下咽口水,后背凉了一大截:不是真的吧?白莫歌有些求助的看向身侧的丑奴,结果他非常肯定的向自己点下了头。白莫歌有种被人出卖,晕倒当场的感觉。
怎么?怕的话,可以不进去,没人逼你!落花唏嘘而不屑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白莫歌。
谁,谁说,谁说我怕了!我怕了,我就是小狗!白莫歌就是不服气这个混蛋男人看轻她,一赌气吼出了声音。
落花识得不远处传来数十人的脚步声,看来西门宛已经派人来了。他右手习惯的放在了剑鞘上,冷然的看着前方:既然不怕,就快些进去找人!不要辜负吟风和弄影对你的信任!丑奴,你也跟进去。
丑奴点头之即,李彪、陈二已经带着十来个侍卫围住了三人的出路,他们的后方是迷幻石景。李彪瞪着双眼,有说不出的怒气: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有古怪,竟然是冲着里面那个人来的,看来都是群叛臣,城主下令——格杀勿论!
说着,侍卫们便虎视眈眈的对三人拔刀相向起来。落花轻狂的哈哈大笑出声:可笑,我有多久没听过这么可笑的事了?!叛臣?亏得你们这帮狗奴才说的出口!如今上位那个轼父灭兄的人才是乱臣贼子,你们竟然有本事在这里颠倒黑白!
少费话,把命留下吧!李彪恨恨的看着落花有些碍眼的自信,心里没什么底气。
落花说时迟,那时快的拔出了剑,气势磅礴。白莫歌没有听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对话,有些无厘头。丑奴推了推在发呆的白莫歌,双眼看向迷幻石景。白莫歌犹豫着,自己没必要为一个什么鬼太子而搭上一条鲜活而美丽的生命吧!
此时,落花的双手如宛花般在手中挥舞着,似乎在写字,亦是在跳舞般美不盛收。就像一场杀人的视觉盛宴,落花柔美刚劲的剑势就是最大的亮点,同时空气中鲜血味弥漫,胳膊、耳朵、双腿四处飞散,痛苦的低叹冲击着白莫歌的听觉。
白莫歌看着眼前的一切,忘记的眨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原来,这不是闹着玩的,而是一场真正的生命之争!为什么她现在才弄清状况,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一场血腥的王位争斗中!
既然游戏已经开始,自己又没有弃权的资格,死就死吧!白莫歌心一横,只得相信上天既然要她来到这里,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挂在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快快的走进了迷幻石景里。丑奴也紧跟其后,随之,石景移动封住了原先的入口。
落花看着一地的残肢断臂,脸上有些冷然的可怕笑意。他用渴望噬血的眼神看着眼前不怕死的李彪,有些狂妄不屑:不是说我是叛臣吗?不是格杀勿论吗?现在我成全你!
李彪身后的陈二早已经吓得尿流的逃走了,落花也不会在意那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而李彪看似冷静,其实他是僵在原地,不得动弹罢了。落花再次抬手舞剑,李彪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分成了好几块!落花短发分飞快速收剑回鞘,动作快到看不清。
西门若水派人暂时拦下了闹事的百姓,婚礼继续举行。弄影好不容易愉悦的心情在听到百姓被阻的消息后消失殆尽!他不甘心就这么娶个野蛮的老婆回家,而且他根本不爱她!
被迫无奈的弄影将礼成后的新娘牵进了喜房中,陈二惊慌的跑到西门若水身侧耳语着,西门若水脸色难看到极点。
进入新房后,弄影将西门静扶到了床边坐下,也不掀她的盖头。西门静有些耐不住了,想自己掀,被弄影给手急眼快的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