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耶!我的最爱。”原来还是苍蝇猛盯锅里食物瞧的言书,转眼间就捞过关鹏手里的纸袋显身客厅沙发椅上独自黑皮。
关翼从不吃甜甜圈的,准确说他们家没有人嗜好这类甜食,爸爸今天怎么会随手给买回来?看他们适才的状况,老师应该不认识爸爸,在今天以前;而爸爸又怎么可能知道老师喜欢吃甜甜圈呢?!
言书孩子气的高兴模样,关鹏不禁莞尔。头一回他们相遇时,他便是扎扎实实输给了甜甜圈。
“小翼要帮忙吗?”关鹏语带玄疑的一问,让关翼二丈金刚摸不着头,他百分百认定他爸爸今天不是碰到脏东西,就是神经搭错线。
“看来是不需要了。那爸爸我不打扰你,好好表现噢!”说着关鹏往厅内渡去。
“嗄!”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谢谢你的甜甜圈。美味极了!”漫天说书是言书的绝技,但是她保证刚刚的话是由衷的,真挚的。她以她微薄的那一滴点诚信担保。
“你喜欢就好。”关鹏感觉到如沐春风的自然,他们终于得以认识彼此了。“你能不称呼我‘大叔’吗?我刚三十出头……”
“但是小女子我年方十八,这之间差距一轮不止,尊称一声‘大叔’该不为过吧。”言书笑得灿烂,“既然你都请我吃甜甜圈了,我决定释放出善意的回应。你的名字是?”
虽然早以对她的年轻有所体认,关鹏依然在正面两人年龄的差距是怔仲久久不得平复。“名字?”
“嗯。”她微微抬起近乎埋近袋子里的头,很给面子的对上对方的眼睛用力点头,说话严重妨碍到她品尝的进度,她更愿意充分发挥她丰富的肢体语言解决问题。
“关鹏。关心的关,大鹏的鹏。”关鹏说得慎重。
“关鹏,关先生。好的,我记住了。”收一收纸袋,言书玩笑的点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自己已经把他的资料存档。
“你呢?你为什么会想来附幼教书?”
“因为这里乡下,不用什么大花销比较好养活自己啊。”
言书答的轻巧,关鹏却纳闷无语。“你家人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她这样的说法应该不算骗人,想来她“亲爱的”对外一律声称自己至今“孤家寡人”没有妻女家累,仍为黄金单身汉一枚;也从未听说生她的那号人物是为其人,她想如果在自己年幼不知事时有人诓她是石头里奔出来的,可能她也会信以为真。可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她应该是她“亲爱的”通过人工授精的代理孕母生下的,毕竟她不是猴子。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他们是那么的般配。”
“嗄!你认识我父母??”她不会那么歹命吧,千方百计、卧薪尝胆才得以逃出升天,不会这么快又要被抓回丢到外国去蹲“苦牢”吧!她不要阿!
“关先生,关大叔,关老爷,关大哥。算我求求您了,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千万不要把我给‘卖’啦!小妹这厢给您千恩万谢了,您可要保全我这一行啊。不然我现在立马闪人离开远远的,您就不要为难于我了呀。你也清楚这回要是再被逮回去,我可就‘万死不辞’啦!关先生,关大叔,关老爷,关大哥,关大善人……”
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关翼是要给他们搞晕头了,关鹏没有好到哪去,虽为当事人同样一头雾水。
“老师,你在唱‘歌仔戏’吗?”
言书此时根本没心思理会高徒的“胡搅蛮缠”,竭力自救不及。“关先生,关大叔,关老爷,关大哥,关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吧……”
“爸爸,老师到底怎么了?”关翼不得不忧心下混乱的局面,当下可能只有他还清醒。
“关鹏。”
“天啊!”
“我并不认识你的家人。”
现场打住转瞬间陷入一片静谧。言书上演变脸功夫,“关鹏是吧。”
“嗯。”被点到名关鹏便配合地点头。
“你还给我报到。你是天兵,还是小脑重伤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明明就八竿子搭不上关系,你给人家装什么熟啊!夭寿噢!你知道我容易嘛我!这穷乡僻壤刚刚稳定下来,想过些安生日子,你竟敢给我装肖维,你是活腻了是吧!你还笑?!不要以为几个甜甜圈就可以打发我,MM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好欺负呐!”言书噼里啪啦叫骂得声嘶力竭,好不用劲。
关鹏非但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一副甘之如蜜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有活力。”
“什么?”这下换言书晕头了。“大叔,我们有见过吗?”不会那么巧吧。美女总是善忘的,想他应该能了解自己的苦衷。
“嗨!三年前,马来西亚吉隆坡国羽体育馆,你欠我一个解释。”
完了。看来是有段历史的,糟糕的是对他它完全没有印象可言,怎么办!
“呃!关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说的再清楚点。”言书开始打哈哈,努力翻找记忆里三年前的残骸。“呵呵!毕竟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人家还小不懂事嘛!还请多多见谅。”又是一小人相。
“就是05年2月……”
警报解除。
自那天后,言书名正言顺的成为关家的食客兼房客,谁叫这女人好吃懒做外加挑嘴难缠呢!其实关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各自觉得算盘打得精细。关鹏心切与佳人拉近关系填补这些年来的缺憾,关翼则是希望能讨得老师欢心,相比心思单纯得多。这样的变化置于言书,可算是喜事临门,有的吃,有的乐,好康得不得了。
“关老爷,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甜圈来着?还有,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独独喜欢吃麦当劳圆筒的呢?”终于轮到他投案自首了吧。抓人家小辫子的事,她最乐衷。
“嗄!我猜的。因为曾经有个小女孩她很爱吃甜甜圈,也就这样她抛下了当时的我。”关鹏说似假似真的,一脸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相。
“原来有这样的事哪!关老爷节哀顺变,毕竟输给甜甜圈不是你的错,是那女孩太白目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成年往事不提也罢。”言书说得自己仿佛过来人一样经验老道,就差没添上一句“自己吃的盐比人家吃的米还多,过的桥比人家做的路还多得多”了。
“你为什么坚持叫我‘关老爷’?我长的像关云长吗?”
“关云长!才不是了,先生你想太多了好不好!你不是红脸,又没有高过两米,我怎么可能那么肤浅把你看作是关羽呢。”
“那是为什么呢?”
“你都不看港片的吗?”瞧那家伙耸肩的无谓表情,原来这家伙还真是的,“没常识,也不看电视,真是呆诶!”
“会吗?从来没人这么评价过我。怎么说呢?”
“就是港片里警察和黑社会都拜拜的‘关老爷’喽。”言书继续嗑她最爱的甜甜圈,当然也不忘很有道义的把话说完,毕竟她现在是“吃人的嘴软”。
“我也不是说你像那个拜拜的‘关老爷’,而是拍电影里的‘遏娄子’。国语就是小混混啦!真是的连粤语都听不懂,你也太次了吧!”
“太次?”他知道这大概又不是什么很好很中听的形容词,他还多此一问的好。
言书懒骨头地独自一人狠狠霸占了关家最新添置的沙发椅,由于先前的太过坚硬亏待了宸大小姐的千金之躯。因而提前光荣宣告下岗改放置在主卧室去,关家父子又为了节省开支也就舍不得丢弃留的自个用。要声明的是需要节省的乃是我们宸大小姐“教书育人”那微薄的收入和伙食上庞大的开支。由于早前挥霍无度导致她流离失所,险些露宿街头,那叫一个可怜啊。为了体现“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至理名言,她随即决定投靠关家,很简单在这小地方就他们同她一样外来户,理当“相亲相爱”不是吗!
言书入住关家后,关翼自然而然的让出了自己的小窝,跟父亲同床共枕去也。虽然关鹏也曾有过让言书恋上自己床的卑劣想法,但是想想并不犯法不是,哪怕他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好歹也清楚“无耻之徒”怎么写的,数十年的汉语可不是学假的。
言书近些天发现自己炙热的眼神停留在关家老男人身上的时间是愈来愈久的说。难道是关家男人给她伺候得太好了,所以潜意识里多赏他些关爱。可是不对啊!为何每每看见关大叔那汗水盈盈的健康有力的强壮体魄,她总会宛如哮喘病患般,呼吸急促,面热心燥,外带唾液腺分泌过剩呢!为了防止自己每日由于春色无边的幻想而脑充血猝死,在偷偷同大众情人宸言志商讨多时后,她的病证得以确诊。综合以上症状,宸大小姐被确诊为春心荡漾,说白了就是她言书恋爱了。原先她还坚持自己只是一时迷惑于那鲜活、强健的男性肉体,谁叫她恋爱学分至今为零所以比较受不住美色的诱惑纯属正常。
“宝贝,现在我们一同来想象一下,那个男人身边此时布满衣着清凉,发育成熟的性感美女,并且她们都企图跳到他身上来段‘粘巴达’,你看了什么感觉?”言志描述的绘声绘色。
言书对着视频那头的兄长撇撇嘴,“你当他是你自己吗!”
“宝贝,说不是这样说。谁要你二婶硬是要把我生成得这般风华绝代呢!我也很是苦恼啊!”
“少自恋了。你整个跟我家亲爱的有得一拼。你刚刚说的应该不会发生在我的他身上,太不现实了。他十分低调,在男女方面感觉上蛮原则的。”
“女孩,你就不能拜托帮帮忙发挥你过剩的想象力与好奇心,在脑子里有幅画面就OK!嗯哼?”
“我不喜欢。是不高兴,生气。很有海扁人的欲望。”
“好了。那现在你能确定了吗?”
“大概吧。可能我只是不习惯有人染指我看上的东西而已。”言书知道自己当下只是死鸭子嘴硬不愿在自家兄长面前承认罢了。
既然是她的菜,她决定请君入瓮之计。
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呷紧弄破鼎,猴急冒进绝对是败笔。
“啊丘。”关鹏摸摸自己的挺鼻,甚是无辜的遥遥头继续埋头工作。
看来当事人宸女士已经开始着手她的钓夫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