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秋辰开车,把换上灰色运动装的闺蜜送到别墅区,像风一样的女人都没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她还在生气,明天就会好的。
岳知画太了解她了,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习惯了从别墅后门回去,因为这样不用绕过诺大而空旷的花园,那里会让她觉得格外孤独。
小手打开房门走进去,路过一楼厨房时,扑面而来的饭菜香与温馨浪漫的氛围让她有些惶惑,怔怔的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少奶奶,你可回来了,家里来了好多客人,你快去换件衣服吧。”
正在切着冷盘的保姆腰里围着花围裙,利落的边干活边笑着跟她说话。
“陈姨,这是要做什么?”
自从搬来,就没来过客人的家里,怎么会一下子如此热闹?岳知画有点的找不着北。
保姆继续忙碌着准备食物,边干活边说:“少爷一大早就吩咐我准备招待客人,说他订了一只很大的蛋糕,还亲自叫人把别墅里里外外都装饰了一遍……少奶奶,今天不是你的二十四岁生日嘛!”
陈姨的开心不亚于一个妈妈替女儿高兴,边切菜边裂嘴笑着。
站在门口,岳知画巴掌大的小脸上浮起不易查觉的欣慰——他真是为自己订的蛋糕?!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他莫不是……真的要为自己庆祝24岁生日?!
这样想来,今天所有替他承受的辱骂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难怪他一整天都没露面,原来在为自己张罗庆生!
——也许,他被自己今天的表现感动,开始有了修好的表示?
岳知画无法形容自己心底的悸动,如水的眸里点燃两团希望的光。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和漠然:“穿成这样,一会儿怎么见人?”
“正沧。”岳知画本能回身,对上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眸里有说不出的期待和陌生,复杂的情绪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男人视线扫过月白色小脸,有一瞬不易查觉的动容。
再看到她身上的灰色运动装时,眉宇间显出一抹厌恶:“把衣服换了,等一下有朋友给你介绍。”难得的温和口气,是只有在办公室里才会用到的。
说完,淡漠转身,高定的皮鞋在走廊上传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听到了吗?少爷说有朋友介绍给你认识!”陈姨高兴的程度超过了岳知画,激动的放下菜刀看着她:“快去吧,把自己打扮漂亮点儿。”稍一停顿,她接着说道:“祝少奶奶生日快乐!”
“……”岳知画心头像被电流击穿似的,酸涩中透着巨大的幸福感。没说话,伸开双臂紧紧抱住陈姨。
把脸埋进她灰白的发间,深呼吸,小女人低低的说声:“谢谢!”转身轻快的奔向自己房间。
她跟云正沧从结婚那天就分房睡,一直保持了五年。二楼的主卧里,虽然所有家具、用品都是她选的,可是,她却没住过一天。
——也许,今天晚上就会不一样吧。
岳知画暗暗猜想,如瓷粉颜,下意识透出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