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没打算说?”田秋辰拧眉,坐直身体追问。
根本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两人都讨论过许多遍了。岳知画仍然沉默的翻着衣架上一排排奢侈品牌。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他说清楚当年的事?你为云家、为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还要忍受他的误会到何时?!”
见她不说话,田秋辰泼辣的性子爆发,直接质问。
“我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后,觉得一辈子都欠我……”小女人拿出一套压在柜子底下的灰色运动服,边翻看边低低的回答。
“屁!”田秋辰可不是什么圣女,不喜欢的事张嘴就飙脏话:“你为了让他安心接受脑瘤手术,连那么好的学业都不要了,委屈的答应嫁给他;又为了帮他东山再起,去替人代孕……”
说到激动处,她声音突然噎住。
抬眸看看全然木头似的小女人,又气不打一处来的吼道:“岳知画,你知不知道在你做这些时,他已经欠你欠到下辈子都还不清了!”
“秋辰……”小女人眼神哀怨,语气细弱,求饶似的望着她:
“不要再说了,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如果我之前问过他,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这么付出的。可是,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我愿意为他做一切!”
“家人?你是不是在孤儿院里呆傻啦!他们云家拿你当过家人吗?他们收到那两千万的时候,知道是谁给的吗?感激过你吗?”
田秋辰气恼,说话的声音禁不住提高好几度:
“你说,当初云正沧住院、你在给神秘夫妇做试管婴儿时,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苦?可是换来的钱,一分没到自己手里,人家到现在还以为是他们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吗?!”
“……”又是沉默。
小女人默默的换着身上的衣服,月白色小脸更显苍白。
岳知画和田秋辰不同,虽然同在福利院长大,可她养成了凡事都不与人争论的性格。
田秋辰比她大一些才来福利院,在社会上流浪的几年中,磨砺了她凡事都要靠自己争取的泼辣。
“要是你自己没有勇气说,我去替你说。”就知道这个闺蜜是逆来顺受型,田秋辰十分仗义的要替她出头,就像在福利院时的每一次一样。
“别!还是不用了。”没等她说完,岳知画赶紧阻止了她的想法:“正沧他,不是正在一点点转变吗?”
说到这里,小女人脸上飞起一抹羞涩。
看着这个模样的岳知画,还真叫田秋辰拿她没办法。她就是太在乎云正沧了,那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好的,哪怕是叫她多么没有尊严。
“何必这么傻呢?直接说出当年的真相,你们不就能像上大学时一样好了么?”
“我不想让他从此心里有负担……”
还是为他着想,在岳知画心里,就没有一块是属于自己的地方。
田秋辰知道,再这么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个不一样的结果,干脆不再说话。默默在心里低叹一声,涌上一阵隐隐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