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英就接着问他：“老丁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
陈立凡想想后，想到老丁当时对自己说，他的那个厂子快要办不下去，说他要把工厂关门歇业，就回答说：“老丁说过现在的生意很难做，他也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他想把他的染整厂关门歇业。”
周慧英继续追问陈立凡，说：“老丁说现在的生意难做，他有没有说现在的生意，在那些地方难做呢？他非得要关厂？”
陈立凡想起去老丁厂里维修机器的事情，每次在他厂里，都要花上比在其他厂里多得多的时间，老丁厂里的机器实在破旧，就不屑的说：“老丁那个破厂，早就应当关了，能坚持到现在都应当说是个奇迹，他的厂刚开办时，就是我去将机器安置装配的，没有我去装配，他们的破机器还真装配不起来，都是些垃圾旧机器里捡来的零件，东拼西凑的安装起来，不是我的技术好，他的旧机器还能够开动起来？”
周慧英笑着回忆起当年情形，说：“我记得你那时从他那里修理机器回来，嘴里可是骂骂咧咧的，抱怨他的话还真的说出不少。”
陈立凡回答：“还能不骂？我是动足脑筋，才使得那些破机器动起来，比起维修其他厂子里的机器，多花上好几倍的精力时间，不过也值，也因此与老丁成为好朋友。还在早几年时，我就对老丁说过，我说‘老丁啊，你就把你那个破厂关门算了，这样的破机器还能修理？就是废铜烂铁一堆’。”
周慧英就说：“那几年尽管老丁口头上说困难不断，他也没有将那个破厂关门，磨磨蹭蹭就是不关厂，总还是在维持，你就没有想想，怎么老丁现在就会想到要关门？”
陈立凡回答说：“老丁的那些机器，确实是没有办法再修理，给他换换零部件后，也就只能顺利工作几天，又得趴下，老丁抠门，又不愿意多花钱添置新的机器，那个厂子怎么还能继续维持生产？他也只有关门一条路可以走”
周慧英就说：“看来你清楚老丁，他的性格是只要厂子还能够维持，他就会继续的硬撑下去，因此春节时他说要关厂，我就对他说，怎么老丁，这次就这么坚决，是想儿子？想要关厂后去澳洲陪儿子？“
陈立凡当时没有听到周慧英与老丁的这段对话，他很感兴趣的问：“老丁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
周慧英回答说：“老丁说不是他不想坚持，而是再也坚持不下去，这次关厂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染整厂达不到当地环境部门对环境保护的要求，达不到当地规定的污水排放标准，他厂里的那些破机器只要开动，生产时排放出污水，就马上会被当地环保部门抓住，抓住后就被罚款，都已经被重重的罚过好几次，老丁告诉我说，他那个厂现在简直不能够开工进行生产，只要他们开工生产，就会被抓住污水排放超标，就会被当地的环保部门进行罚款，而且环保部门已经对他说过，再被抓住就要加倍的进行处罚，老丁说他已经没有办法，这才下决心要将工厂关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