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还没反应过来,晳月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玻璃,锋利的玻璃一下划破了她的脖子,鲜血顺着她苍白的皮肤流到地上。莫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她抱起晳月的头,一边按住她的伤口一边大喊着:“月!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死啊!”
晳月看着莫心,这是那个恨她入骨的莫心么?那个想方设法夺走她的一切的莫心,为什么害她至此,却又不愿意看着她死去,难道这不是她想要的么?晳月迷惑的看着莫心,在她们眼神交汇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多的感触,她总是会产生一些不属于她的情感,她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想在她的眼睛上多停留一会儿。
莫心哭了,她用颤抖的手掏出电话拨通了120,然后不断的跟晳月说话,让她坚持住,千万不要睡着。晳月吃力的伸出苍白的手,冰凉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莫心的脸颊:“对不起……”那双手终于无力的垂到地上,美丽的眼睛也紧紧的闭上,最后一滴眼泪悄悄的滴落在莫心的臂弯。
“不!月!你不要死!我求求你,是我不好,其实一直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还总是想要报复你,我是嫉妒你,你别生我的气,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只要你活着……”莫心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惊讶自己心里一直憋着的竟然是这些话。
可惜晳月没能听到她的真心话,她的眼睛再没有睁开,但是莫心坚信她并没有死,因为自己还活着,死神曾经说过,她们的生命是一体的,一个如果死了,另一个也活不成。所以她一直替她按住流血的伤口,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话,直到120的医生到了现场,宣布了晳月的死亡,莫心才停下无谓的救护。
也许她现在应该高兴才对,月终于死了,她可以尽情的享用‘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却充满了失落和悔恨。“月死了,死了,她死了……”她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不能相信——月真的死了。她像是完全丧失了意识的植物人,医生询问她情况时,她碎碎念着那几个字,警察把她带走时,她还是重复着那几个字。
派出所里的莫心变得像一件雕塑,不管警察如何盘问,她半个字也没有答。警察认为她是因为刚刚受到刺激一时精神错乱,可能休息一下就会缓解,所以暂时把她关在审讯室里,由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看守。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莫心突然抬起头对两个警察说:“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找到他我就交代,你们想知道的事我都会交代清楚,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见到这个人。”
“谁?”女警问道。
“给我纸和笔可以吗?”莫心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
两个警察对视一下,相互点了点头,女警去给莫心拿来纸笔,莫心迟疑了片刻,在上面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写完号码,又在后面写下一个人名——袁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