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很惊讶,她们各自向后退了一步,迟疑了一会儿,莫心忽然抓起桌子上的包大步走出了房间,厚重的铁门又一次合上了。
晳月退了几步坐在刚刚莫心坐过的椅子上,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她们明明是死对头,但是当看着她的眼睛时,那种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就好像……好像看镜子里的自己。
莫心一溜小跑的离开地牢,直到上了车她的心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刚刚她看着晳月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从未有过的哀伤、悔恨,还有一种想要跟她合二为一的强烈欲望。她感到晳月的身体里有一种东西在召唤自己,她感到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她在车里坐了好久,车窗上的雾气聚了又散,车里冷的让她无法再思考了,她发动了车子,带着复杂的心情又看了看地窖的入口。最终她还是开着车扬长而去,她好容易过上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了得到爱情和幸福的机会,不要这么容易就沦陷了。
晳月在屋里等待着,可是哑女没有再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冷。她想站起来去开电视,可是一起身就直接跌了出去,心跳的让她想吐,骨头软软的,一点也用不上力。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冰凉的手似乎被额头的温度烫到了,看来在椅子上度过了潮湿阴冷的一夜后,她的病情加重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回床上,哑女一夜没有回来,她有没有找到哥哥,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晳月疲惫的闭上眼睛,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
到了早饭时间,小窗按时打开,晳月好容易挪到门边,可是看到递餐盘进来的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时,晳月的心里一震。
等了很久不见晳月把餐盘拿走,那双手不耐烦的把餐盘晃了晃,晳月没有伸手,而是用尽力气朝外面喊道:“哑女呢?她为什么不来?你把她怎么了?”
外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她是我闺女,我能把她怎么样,以后她都不会来了,我来给你送饭,赶紧拿去吃吧,我地里还有活儿呢。”
晳月仍然没接餐盘,她又问:“她一定是把我写的信给你看了对不对?你收了莫心给的钱,所以不愿意找人救我对不对?”
这一下问到了中年人的软肋上,他索性收回了餐盘,对晳月说:“是,我家缺钱,她说了不会杀你,就只关你几天,而且一日三餐她都给你安排的挺好,我看着她不像是要害你的样子,你就忍几天吧,别再想着逃跑了。”
晳月倒吸了一口气,对着外面轻声说:“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饿。”外面的人叹了口气,把小窗关好离开了。
晳月躺回床上,看着屋顶上的圆形吸顶灯,这是她唯一的光源,她好想念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她在心里呼喊着,‘让我出去,我想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