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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

这一声轻唤,让狄克身形一颤,好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沧桑的容颜上依然有着记忆中的慈祥。

“阿伊拉,你老了。”

“已经十年了,臣自然是老了。”阿伊拉看着这出走了十年的皇子,不禁老泪纵横,“殿下也长大了。”

淡淡的笑划过狄克苍白的病容,他离开加陵罗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还是一个没成年的男孩,经过十年岁月的磨炼,他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只是当年身为皇子的那种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

视线缓缓看向一直站立着不出声的加陵罗王,也就是他的父皇,那种怀念的目光瞬间变得淡漠,他甚至没有出声唤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在场的人都惊奇地发现除了发色和眸色不同外,两个人的容貌是惊人的相似,有的不过是年岁上的差异。

霍华姆心里感叹,也气愤,他的儿子,他最骄傲的长子,竟然病得如此孱弱不堪,如果不是现在站在这儿,他根本不会相信,十年后的相见竟然是在医院里,令他更气愤的是,这个儿子从头到尾都没叫过他。

“这就是你身为儿子该有的态度吗?”铿锵有力的语调完全看不出他已是个老者,短短一句话就让人感觉到他惊人的存在感。

“父皇。”狄克的语调听不出丝毫亲情。

霍华姆只是哼了一声,“你玩够了,也闹够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加陵罗。”

“不!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霍华姆利目扫向他,神色很震惊,下一秒,他就开始发怒了,眸色变得凶狠起来,“你说要见我,我以为你已经有身为皇子的自觉了。”

“我要见您,不是为了跟您回去。”狄克丝毫不惧怕他的威吓,这个被世人喻为最狠辣的君王面前,他一点惧意都没有,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要求见他,这个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从来都是如此专横独断,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狄克,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否则就算用绑的,我也会照做。”霍华姆狂肆地吼道,像极了一只处于爆发边缘的狮子。

他的吼叫让病房里的卡尔等人颇感熟悉。

嘿!还真是父子,吼叫起来一模一样,说他们不是父子,还真没人会相信,但是这样的父子见面,恐怕也不会有第二对了吧。

夹在这场风暴里,他们完全插不上嘴,更不要说打圆场了。

“我见您,是想问您借猎鹰旗。”狄克坦然说出目的。

“这就是你见我的理由?!”霍华姆整个人被气得颤抖了,头巾上的那根羽毛也摇晃了起来。

“我只要借他们几天,不会耽误您回国。”

“你简直混账!!”病房里隐藏的风暴终于彻底爆发了,“来人,给我把皇子绑起来。”

话声刚落,病房外便冲进四个黑衣长袍打扮的男人,没有片刻停顿地朝狄克走去。

“等一下!”卡尔见形势不妙,赶忙上前阻止,他以阿拉伯皇族的礼仪向霍华姆鞠躬,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加陵罗王,您是否可以先允许我们动用猎鹰旗,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就是先救悠,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霍华姆挥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卡尔面带微笑,丝毫不为他的鄙视有半分不悦,“鄙人的父亲是威廉姆家族的族长,我想陛下应该见过。”

“你是赛拉斯的儿子?”威廉姆家族,他当然听过,因为那是英国最有势力的家族,在政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正是家父。”

“既然你是赛拉斯的儿子,就更不该插手管我的事情。”在世界政坛,即便是赛拉斯也不敢不敬他。

“我并不是我的父亲。”他笑得很谦虚,不过话里面夹枪带棒,无非是告诉他,不是人人都害怕他的。

“你很有胆量!”霍华姆微眯起双眼,敢这么和他说话的还真没有几个。

“谬赞了。”卡尔素来有笑面虎之称,冷静谦和的外表下也藏着锐利的爪子。

“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其他人没有资格管。”霍华姆的语气一如在加陵罗的皇宫里,专横跋扈。

“父皇!这里不是加陵罗。”狄克冷目看向他,“我只要猎鹰旗,其他的我都不会答应。”

“混账,你该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未来的加陵罗王,你……”

狄克根本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我早在十年前就放弃了皇位继承权,现在的我是狄克·雷·霍尔德,不是狄克·雷·拉达霍夫!!”十年前,他就放弃了加陵罗的皇族姓氏,改用了母亲的姓氏,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这个皇位他不要。

“你是我的儿子,永远都是。”他并不是只有狄克一个儿子可以继承皇位,但在十七个儿子当中,他最宠爱的就是他,不仅仅因为他是长子,更因为他从小就比其他皇子出色,无论在哪里都让他感到骄傲,可是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却伤他最深。

“您不止我一个儿子,您的儿子太多了,多到连您自己都忘记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在外面学的就是这些吗?你这个忤逆子!!”霍华姆恼怒地再次大吼道。

“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到现在您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曾经他是自己最崇拜的父亲,他让加陵罗站在了世界的顶峰,让整个国家的人民丰衣足食,曾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让他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感到自豪,但也是他的无情让自己心灰意冷。

“不要再提这件事,这和你无关。”霍华姆因他的话,暴怒的双眸暗了几许,那是他一辈子都不想提及的事情。

“我根本不是您的长子,不是吗?您真正的长子另有其人,不是吗?”这人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他和你不同。”

狄克嘲讽地笑了起来,“不同?您所谓的不同就是我的母亲是个公主,他的母亲是一个出卖肉体的妓女吗?”

“住口!!”

“我和他身上都流着您的血,我是您的儿子,他也是。”狄克叫嚣着,“您真应该去看看他,他像极了您,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残忍。”

“你见过他?”霍华姆惊叫。

“是,我见过,我甚至还可以告诉您,为什么近几年来阿拉伯的其他酋长可以有充足的武器来对抗您,因为那些武器全是他卖给他们的,听说还是买一送一!!”

说到这儿,狄克由于吼叫得太用力感到一阵晕眩,只好撑着窗台喘息。

霍华姆紧皱眉头,这几年加陵罗的确内战颇多,原因是其他各族酋长总有使不完的武器,他也知道一直有人暗中私售武器给他们,断然想不到会是那个人。

“阿伊拉,你带着人先出去,我要和狄克单独说话。”

“是,陛下。”阿伊拉早已被他们父子俩的争吵给镇住了,连忙带着猎鹰旗的四人走出门外。

卡尔等人也觉得让他们单独相处会比较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

“告诉我,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霍华姆开口道,他调查过,但只查到他是因为半年的任务才受的伤,至于是什么任务还没详细查到,但他预感这其中绝对不简单。

“是他伤了你?”想想只有这种可能,否则他不会突然提到那个人。

“是!”狄克没有隐瞒。

“他怎么可以?”

“他当然可以,他的恨,他的怨,让他沦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让他变成这样的人的就是父皇您。”

听完,霍华姆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这是在怨我。”

狄克苍凉地苦笑,“我不知道该不该怨您,但是如果没有您当初的抛弃,或许现在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您知道吗?他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报复在了我身上,如果只是这样,我愿意承受。但他却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她到现在都还在他手里,我要去救她,您明白吗?父皇!”

“你为了一个女人想要动用猎鹰旗?!”霍华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为了她,我才会见您。”因为只有见到他,才可以借到猎鹰旗。

“混账!你简直混账到了极点,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

“值得,除了她,世界上任何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霍华姆震惊到愤怒,“你简直是疯了!”

他来回在病房里踱步,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来此前让人调查的事情,知道狄克身边有一个中国女人,名字他是记不起来了,那个女人是个孤儿,被WFP其中一位元老所领养,还有……他突然一颤,“难道那个叫安德鲁的男人就是他!!”

这个推论让霍华姆彻底震住了,那个大毒枭就是他吗?

“您怎么知道安德鲁?”狄克也不免吃了一惊,安德鲁本不叫这个名字,所以猎鹰旗也不可能查到安德鲁就是他抛弃的儿子,但是他却知道安德鲁这个名字。

“您调查我身边的人了?”

“没错,你十年都没有音讯,如果不是你自己主动跟我联系,我根本不知道你加入了这个什么警队,既然知道你在这儿,我当然要调查你身边的人。”霍华姆说得理所当然。

“那个女人配不上你。”霍华姆嫌恶道,“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是个肮脏的女人,你的妻子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又身份高贵的女子。”就算这个世界对性再怎么开放,阿拉伯人的妻子在婚前仍必须是完璧之身,这个女人显然不合格。

“肮脏的女人?”这句话刺痛了狄克,他大喝道,“住口!不准您这么说她。”

他狰狞的模样像是要撕咬他,这让霍华姆惊愕,更是气愤,“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

“我不准您侮辱她,收回您刚才的话。”那双因为伤病而黯淡的蓝眸,此刻正闪耀着无比的愤怒。

“您没有资格侮辱她,您根本不知道她的美好,不要用您的观点去批判她,她遭受的这些痛苦,是谁给的?是您,还有我。”是他当年的抛弃种下的因,而后是自己的无能没法救她,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他不允许有人用这件事羞辱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许。

“狄克,跟我回去,你可以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包括女人,你甚至可以和父皇一样拥有一座后宫,你明白吗?”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配不上他们加陵罗皇族。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后宫?这个词让他觉得可笑,“父皇,您到现在不明白吗,您口里的后宫葬送了多少女人,这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您扪心自问,后宫里的女人,她们每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您可记得住,您甚至连她们的名字也未必叫得出来,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为了爱情,你连你的父皇、你的母后,以及国家都不要了吗?”霍华姆怒吼。

狄克没有任何犹豫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是!”

霍华姆一阵抽搐,“那你也休想动用猎鹰旗。”他撂下狠话。

“您这是在要挟我?”出乎意料的,狄克显得异常冷静,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不是要挟,我这是在挽救你。”

“我不需要!”他冷声回应。

“那么,你休想动用猎鹰旗。”除非他愿意回去,愿意继承皇位,否则他半个字都不会答应。

“那么……”狄克突然逼近霍华姆,“抱歉了,父皇。”

说完,手已落下。

霍华姆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呼救,便沉入了黑暗。

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开始,但对安德鲁来说,等于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还有五天……苦涩让他顿时失去了胃口,他放下碗,看向正在煮咖啡的慕容悠,阳光透过气窗将她黑色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色,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好不真实,一如这一个月的时光,到最后可能什么都不会留下。

他搅动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握着汤匙的手突兀地颤抖了起来,他害怕有一天会忘记这个味道。

慕容悠从开放式的厨房走出来,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在餐桌上,“怎么了?今天的粥不合胃口吗?”平常他都是吃光了才肯罢休,怎么今天反而一脸的阴沉。

他拉过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是,只是不想那么快吃完它。”

“一碗粥而已。”不懂他为何对一碗粥看得那么重。

“因为它有属于你的味道。”这个味道是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

她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依偎进他怀里……

他总是不经意地说些让她怦然心跳的话,让她深深感受到情人间才有的亲昵感。

安德鲁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喑哑地说道:“知道吗?我真想时间就停在此刻,就这样搂着你一辈子。”他更加用力地拥紧他,像是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怎么了?”感觉到腰侧的手在发颤,她抬头,他那双灰色的眼眸里有一片哀怨,心立刻疼了起来。

“安,别这样。”她捧起他的脸,“我不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他有时看起来会这么的脆弱,脆弱得像是连心也凋零了?

他再次拥紧她,将脸靠在她的肩窝处,“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轻拍他的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正急于从她身上抓住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他微微颤动着肩膀,她看不到他的脸,感觉到肩窝处有一点湿漉的感觉。

他哭了吗?

“安?”

她想抬起他的脸,却被他阻止,“别动,让我就这么抱着你。”他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的腰侧。

“好,我不动,我陪你。”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宽阔的背脊,他似乎总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他,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心里面好酸,也好痛,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他的恐惧,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她爱他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渗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在她失去的记忆里似乎有很重要的东西被她忘记了,难道是因为她忘记了他们曾有过的美好,才让他这么患得患失吗?

她越想越有可能,否则他不会老是害怕失去她。

“安,我会努力恢复记忆的,所以你别难过!”

“不!!”他一震,突然大吼道,“别去想它,你什么都不要去想。”

她被他吓了一跳,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更是扯痛了她。

“痛!”不明白他为何会反应这么激烈。

“抱歉,香,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松开手,脸色也变得虚晃不定,“别去想它,你什么也不要想。”

“可是……”

“香,听我的,米修也说了要顺其自然不是吗?”他握住她的肩,眼里满是恳求,“你什么都不要去想。”

他是那么的害怕,整个人都沉浸在某种她不明白的恐惧里,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好!”她只能安抚他。

他喜极而泣地将她拥入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的头发。

他的反应让她感到疑惑,有种莫名的情绪开始在心里沉淀,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香,我们去海边散步,好吗?”

安德鲁的声音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噢……好啊!”她任由他拉着手,走出门外。

看他又恢复了生气,她的心也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也说不定,她是他的妻子,她爱他。

她重复地这么告诉自己,但……这些似乎不起作用了。

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轻轻细语,他死了,他死了,永远也回不到你身边了。

他是谁?

她想不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心好痛,为什么如此的痛,仿佛心脏被人剜去了一块。

真的好痛,好痛……

或许是常年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养成的直觉,看着眼前这海天一色的美景,安德鲁竟然没有丝毫心旷神怡的感觉,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风平浪静下似乎隐藏着什么,连吹来的风都显得有些紊乱。

那是一种危险的味道,已经浓到让他全身的毛孔都为之张开,他对布置在岛周围的安全系统绝对有自信,他相信没有陌生人可以突然闯入,但也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保卫系统。

“我们回去。”

“怎么了?”慕容悠感觉得出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就像面临危险时,猫会弓起背一样。

他握紧她的手,在四周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拉着她往庄园跑,她只好一路小跑地跟着他。

一回到庄园,安德鲁拉着她进入书房,“香,坐在沙发上,乖乖地别动。”他神色凝重地叮咛道。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野兽在捕猎时才会有的气息。

安德鲁来到书桌旁,按了一下桌底的按钮,哗的一声,本来在他身后挂着的那幅山水画,从中间分开,巨大的电子屏幕从墙壁里缓缓出现,书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桌面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升起一台台仪器。

安德鲁在那些仪器上按了几下,墙上那巨大的屏幕出现了深浅不一的绿色地图,应该是岛屿与周边的海洋,有一些红色的点状物体分布在岛屿的各个角落,一根深绿色的直线从屏幕的左边向右边移动,巨大的屏幕上分别出现了几个小屏幕。

“Boss!”小屏幕里出现了几张不同的脸孔。

安德鲁先查看着地图上的各个方位,然后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动静?”

“没有!一切正常!”

没有?!安德鲁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诧,不可能,他的直觉绝不会有错,“打开所有雷达,包括热能探测器。”他感觉得到某种危险的东西在逼近,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备战的暴戾气息。

“是!!”

“一旦发现什么,立刻向我报告。”

“是,Boss!”话落,小屏幕逐个消失,又恢复到了原先那张巨大的电子地图。

“安,这是什么?”站在他身后,她一直看着,这些东西就算她不懂也明白,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安德鲁回过身,不动声色地按了一下桌面背部的按钮,书桌和墙壁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防卫系统。”他轻描淡写地回答,“这里是海岛,海域上时常会出现海盗,这是必要的防护措施。”

塞舌尔虽然是公认的世外桃源,但由于地处海洋,分布的岛屿又多,有一些还是自然状态下的无人岛,塞舌尔政府为了财政收入会出售这些无人小岛,有钱人便会购买其作为私人岛屿使用,这就让附近一带的海域成了海盗的摇篮,以往新闻里也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但刚才那些仪器,显然是属于军用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何况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

“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刚才下命令的神色绝不像一个普通商人。

“香,别胡思乱想。”他握紧她的手,“我们是在海洋中的岛屿上,若是被海盗袭击,塞舌尔的海警是没办法及时赶过来的。”

“可是……”她有点慌乱,觉得他神神秘秘的。

“好了,别去想了,我这是在保护你,明白吗?”他搂她入怀,“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懂吗?”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背脊,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只能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你每天只要快快乐乐地做我的妻子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

“嗯!”她在他怀里点头,她不该怀疑他,他是她的丈夫,她应该信任他。

“快十二点了。”安德鲁看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对着她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糟了,我忘记做午饭了。”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钟,果然还差三分钟就到十二点了,“你一定饿了吧,我马上去做午饭。”

离安德鲁的岛屿只有三百海里的海域里,一艘银灰色的军用船停靠在海中,海风飞扬下,旗杆上飘扬着一面金色图案白底的旗帜,上面的图案相当特别,是三个头的老鹰,展着巨大的翅膀,下面是雄壮的狮身,这便是加陵罗猎鹰旗的标徽——三头狮鹰旗。

甲板上,狄克正用红外线望远镜察看着前方的那一片汪洋,他身后站着一排黑色长袍装束的列队,似乎正等着他的命令。

“狄克,岛上有热能探测器,只要是人都会被探测到,要接近没那么容易。”说话的是从船长室走出来的欧阳决,“除了热能探测器,我还发现有卫星雷达,我们只要再靠近五十海里,一定会被发现。”

狄克放下望远镜,湛蓝的眸子深沉发黑。

“我们有几件KE-12装备?”所谓的KE-12装备,就是冷冻服,穿上后可以让人体的表面体温降至三十四摄氏度,这样就能轻易躲过热能探测器了。

“皇子殿下,只有十五件。”猎鹰旗队长卡哈恭敬地答道,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多岁,五官就像是石头雕的,说起话来一点表情都没有,对加陵罗他是绝对的忠心,因此对身为皇长子的狄克十分恭敬有礼,不过他有点疑惑,为什么皇帝陛下突然将猎鹰旗交给皇子殿下指挥,自己却在WFP医院里不出来了?

“十五件……”欧阳决计算了一下,“加上我和你,娜娜,也就是说,我们只能带十二个猎鹰旗队员。”

至于卡尔,他留在了WFP负责妥善处理加陵罗王的事宜,只能带十二个猎鹰旗队员,他怀疑够吗?安德鲁的实力他可是领教过的。

“殿下放心,即便只有一个猎鹰旗队员,也一定会誓死保护殿下的。”卡哈像是听出了欧阳决的忧虑,说话时还用褐色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欧阳决笑道:“卡哈,我绝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我清楚猎鹰旗的每个人都是精英,不过那个岛上的人可是恶魔,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没有完全的准备,去了也是送死。”

“如果欧阳先生怕死的话,可以不用去,有我卡哈在,即使是恶魔也休想伤殿下一根头发。”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欧阳决觉得忠诚固然很好,但切记不能过分自信。

卡哈不再理他,恭敬地作揖道:“殿下,请带我一起去。”尽管他不知道殿下为何要去那座小岛,但保护殿下是他的职责所在。

“狄克,你怎么看?”

这次救援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时间也有限,只有五天的时间,否则被狄克调包代替他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加陵罗王就会被识破。

五天是卡尔隐瞒事实真相的极限。

“卡哈,挑出你认为最出色的十一个队员。”狄克深思后说道,“另外,我们需要一架小型潜水艇,我们从海里过去。”

“是,我马上去集合队员。”卡哈领命。

“决,我需要你想办法让潜水艇躲过雷达的探测器。”

“没问题,这个可是我的专业。”他可是反追踪专家。

一切就绪,就只等正式行动了。

狄克站在甲板上,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强劲的海风吹在他身上,他几乎站不住脚,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海风中,他轻吻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是一对的,另一枚就在那座岛上。

“等着我,悠,等着我。”

猝然地,慕容悠心中一阵激荡,手滑了一下,盘子掉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碎裂开来。

“香?”安德鲁听到声音急忙冲进厨房。

“没事,只是手滑了。”她抚着心,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她,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她蹲下身子去捡碎片,一不小心,手指被锐利的碎片割出一道口子,猩红的血缓缓渗出,她似乎感觉不到痛,看着血滴落在雪白的瓷砖上,某种影像在脑海里闪现。

她无意识地拿起碎片,木然地看着它,她好像有件事情要做,拿起碎片,她的眼神缓缓变得空洞,想要用它去割开手腕上的动脉,就沿着手腕上那条疤痕割下去……

“香,你干什么?!”安德鲁心胆俱裂地看着她的举动,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碎片,将它扔得远远的。

她仿佛没有感觉,眼神越来越空洞,直直看着那些碎片。

“香,醒一醒!!”他激烈地摇晃她,她这副模样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不会的,还有五天,毒素应该还没全部消失才对。

“香!!”他大吼道。

慕容悠一震,空洞的眼神闪出些许光亮,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我怎么了?”

“你醒了?”安德鲁捧起她的脸,仔细地查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见他脸色惨白,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老天,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他将她拥入怀里,她吓坏他了。

“安,你别那么担心,我没事的。”她只是觉得注意力有些无法集中。

“真的不要紧?”

“嗯。”她重重地点头,以免他再担心。

“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他提议,或许他该让米修尽快赶过来,她的情形很不妥。

“我说了,没事了,你别瞎担心了,你先走开,让我把碎片捡起来。”她作势伸手。

“别去碰它!!”安德鲁捉住她的手,“娜安,过来收拾厨房。”他吩咐着,将她抱出厨房。

娜安从花房赶了过来,“是,先生,我马上打扫。”

安德鲁让慕容悠坐在沙发上,蹲下身子,看着她,“你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刚才可能是太累了,有些开小差了。”

他在她脸上搜寻着,即使没发现任何异状,他也仍是不放心,“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

她摇头,“我想去花园。”大白天的她哪可能睡得着。

“我陪你。”他不能让她独自一个人待着,她随时都可能发病。

到了花园,慕容悠静静地坐在花丛中的藤椅上,看到满园瑰丽的花朵,她的心也豁然开朗了起来,心情愉悦地走到栽有玫瑰的花圃,想摘几枝,用来装饰餐桌。

瞧她开心的样子,安德鲁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想起她刚才的模样,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当下决定先打电话给米修,好让他连夜赶来,他招来娜安,让她去拿电话过来,没发现悠正沿着花圃里的小径走出玻璃房。

她来到芭蕉丛旁,打算再摘几枝养在室外的小菖兰,突然芭蕉丛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过去。

一种熟悉的温暖让她有片刻的迷茫和沉沦,连惊叫都忘了。

“悠……”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

她抬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湛蓝如海水般的眼睛,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额际,一个男人正深情地注视着她,他看起来好苍白,也好虚弱,那五官既熟悉又陌生,此刻她正在他怀里,被他抱得好紧。

“香,你在哪里?”发现她不见了后,安德鲁急切地吼道。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人在听到声音后,全身都为之一震,她也猛然惊醒,连忙推开眼前的男人。

“悠?”狄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推开他。

“先生,你是谁?”

她陌生的眼神和问话,宛如一颗子弹贯穿了狄克的脑袋,他愣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他的悠不可能会忘了他!!

还未等他问清楚,浓重的杀气已向他涌来。

利用卫星十五度的盲点反射PE-140小型干扰器,狄克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般,从海中潜入小岛,一上岸,他立即让猎鹰旗四散,查找岛上的各个侦探点,然后逐个击破,以便能够更好展开救援行动。

他努力克制自己想见她的心,他知道必须要冷静,绝不可以让冲动主宰他,只是站在这座岛上,他无法不为马上就能见到她而激动,当卡哈回报已经全歼了所有侦破点后,他再无法忍耐下去,一个跨步直冲庄园。

步入那茂密的芭蕉丛,他思索着如何闯进去才可以在最短又最安全的情况下救她出去,思绪便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打断。

她穿着印有香丁草的碎花连衣裙,在百花丛中像一只最美丽的蝴蝶般飞入他眼里,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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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个砂砾般的丑小鸭,脸上带着灿若繁星的笑容,身上透着阳光的少女,在以家世为生存地位的薰衣草贵族学院,拽拽的倔强,让新转来的校草看着就觉刺眼。第一次她被人如此侮辱,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一般。他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将她的自尊心狠狠践踏。第一次她被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迷醉,黑夜中的月光也比不上他眼底迷人的笑容。他如同一个来自天国的天使,将她于水深火热中救赎。第一次她看到了上弦月般透亮的笑容,他的坏笑有着一种邪魅的诡异。他如同一个来自黑夜的精灵,将她的伤慢慢愈合。季梓琰冷酷邪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不能对他们动心!”她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丑小鸭,又有什么资本站在那三个一出生就携带着光环的少年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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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为王,那么不是要管部下的生活.如果称尊,那么不是要替小弟们出头.所谓光芒万丈的主角人前固然风光,但背后自有苦楚.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还是做个配角吧,尤其是在这个无人知晓自己根脚的异世,没人牵挂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保护好自己的实力,不然那叫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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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强大的侦探,最强大的团队阵容,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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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纨绔公主,他是秦国将军,他不善表达,没有煽情的话,却一直默默看着她,她心安理得的接受,最后却难以放下,沈沐宸,你此刻,是不是也在月光下,和我共赏一轮明月,彼此思念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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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求放过

    作为皇家十项全能狗腿子,必须保得了忠臣,除得了奸佞,带得了杀手,选得了美人,哄得了太后,蒙得了嫔妃,左逢源右得水,上宠爱下敬畏。作为东黎国太平侯爷韶华,必须欺得了俊男,霸得了美女,贪得了赃款,卖得了王法,收得了贿赂,纳得了重礼,违法家常便饭,天牢全当我家。作为皇上青梅竹马小无猜,必须撒得了娇嗔,卖得了呆萌,耍得了泼皮,装得了无赖,解得了圣语,暖得了帝心,王府我是老大,皇宫任我横行。我好奇挑眉:按说咱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皇上您怎么就没对我有啥非分之想呢?黎铮不屑白眼:毛都没长全,哪个男人会对你有非分之想?若干年后,我抓紧衣襟:你不是对我没非分之想么?黎铮挑眉邪笑:如今都长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