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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扬威东方(2)

作为英国国王,理查一世不仅有着不可一世的权力和地位,而且有着超人的智谋和魄力,这使得他英名远播。在那个盛行骑士精神的年代,常常有很多有志之士追随理查王,不管是身份高贵的盎格鲁人,还是地位微贱的撒克逊人,都以能当上理查的座下骑士为荣。这些追随者形成了日后理查军团的股肱重臣,并且一个一个都和理查一样骁勇好战。

不过也正因此,英格兰人民没有从理查一世的统治中得到什么好处,反而为连年的战争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数百年来,“狮心王”理查的形象一直激励着英国人,他所象征的那种英雄浪漫主义精神早就成为英吉利民族精神的一部分,直至今天。他是英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之一,他刚毅如铁汉般的性格和短暂如流星般的传奇经历,一直为后世广为流传,令人惊叹、惋惜。

现今,在英国议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宫门口,竖立着英格兰国王理查一世的铜像,其戴盔披甲,骑着高头大马,挥剑直指青天,看上去英武不凡,被人称为英国议会大厦的保护神。然而,如果你近距离观察铜像的底座,就会吃惊地发现,即使你精通英文,也看不懂这位“保护神”的底座上所镌刻的文字。如果你向旁边的警卫请教,他们会微笑着告诉你,那上面镌刻的是法文,意思是“狮心王”。

三、理查一世与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从1096年到1291年,西欧基督教国家对地中海东岸的伊斯兰教国家发动了9次宗教性军事行动,其主要目的是从伊斯兰教手中夺回耶路撒冷,这就是着名的十字军东征。东征期间,教会授予每一个战士一个十字架,因此组成的军队称为“十字军”。

欧洲十字军东征历时近200年,虽然目的是扞卫天主教、解放圣地,但本质上是西欧国家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对西亚国家发动的侵略、抢劫战,参加十字军东征的各个集团都有自己的目的,因此才会发生1204年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时,劫掠了天主教的兄弟国、信仰东正教的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当时,很多缺土少地、财富不足的封建主和骑士想以富庶的东方作为掠夺对象;意大利的威尼斯、热那亚、比萨等地的商人则想控制地中海东部的商业,进而获得丰厚的利润;而罗马教皇则想合并东正教,扩大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同时,许多因天灾与重税而生活困苦的农奴与流民也受到教会和封建主的号召,引诱他们向东方去寻找出路与乐土。

总之,种种原因促使西欧各阶层人士都把目光转向了富庶的地中海东岸国家。正如《欧洲的诞生》中所指出的,十字军“提供了一个无可抗拒的机会去赢取名声、搜集战利品、谋取新产业或统治整个国家——或者只是以光荣的冒险去逃避平凡的生活”。

因此,当地中海东部时局动乱不堪、拜占庭帝国皇帝迫于无奈向罗马教皇乌尔班二世求援,以拯救东方帝国和基督教时,他却不知此举正中了罗马教皇的下怀。于是,贪慕东方财富已久的欧洲教、俗两界,由教会发起,以驱逐外族人——塞尔柱突厥人、收复圣地为口号,以解放耶路撒冷为幌子,开始了漫长的十字军东征运动。

不过,十字军的东征并不顺利。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失败以后,穆斯林世界的势力日益增强。1171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埃及大臣萨拉丁夺取了政权,统一了埃及、叙利亚和美索不达米亚,建立了强大的阿尤布王朝。十几年后,萨拉丁大王消灭法兰克人建立的耶路撒冷王国,占领了地中海东岸的大片地区。

耶路撒冷的覆灭,使教皇和欧洲各国帝王大为震惊。据传,教皇乌尔班三世闻讯后,“惊愕得心脏停止了跳动”。其继任者格利高里八世呼吁立即采取报复行动。于是,西欧各阶层进行十字军东征的热情再次被激发起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有“红胡子”之称的腓特烈一世,英格兰国王“狮心王”理查,法兰西国王“小狐狸”腓力二世联手发动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

欧洲十字军东征一共进行了9次,但“狮心王”理查所领导的这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是最传奇、最精彩的一次。因为这次“狮心王”的对手是阿拉伯历史上最杰出的君主、埃及阿尤布王朝苏丹萨拉丁。萨拉丁大王也同样是个充满个性和神勇的人物。

“狮心王”理查和萨拉丁大王,同为中世纪的骑士与英雄,后世人常常同时提到这两个传奇人物的名字,就好像这两个名字是不可分割的一样。的确如此,从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开始,东、西方世界两个不平凡的名字就被永远地连在了一起。尽管他们之间仅有过短暂的交手,但这两个当时最伟大的军事家的对抗,在历史上永远留下了精彩的一页。

发动十字军东征,不仅是一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冒险事,而且还极其耗费金钱,“狮心王”理查为了筹集军费,不仅向臣下征收苛捐杂税,如“萨拉丁十一税”等,还大量卖官鬻爵,出卖王室的领地和城堡。他甚至曾表示,只要价钱足够高,他愿意将整个伦敦城卖掉。

1.三路十字军进发

1190年,十字军在3位统帅的带领下,兵分三路向耶路撒冷进军。

这是十字军攻克耶路撒冷最好的一次机会,各路十字军军容整齐,将领英勇,三路大军一齐向阿拉伯世界压去。3支十字军中,“红胡子”腓特烈一世率军横穿小亚细亚,走的是陆路,“狮心王”理查和法王腓力二世则经海路,向巴勒斯坦进军。

“狮心王”理查和腓力二世分别率领的两路大军进展倒是很顺利,途径西西里岛时还将其占领了。然而,走陆路的德意志兵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路上遭到顽强抵抗,伤亡惨重。在横渡萨列夫河时,“红胡子”不幸跌入水中,溺水而亡,这一路东征军也随之瓦解。

紧接着,在占领阿卡港后,腓力二世称病,后带领部分十字军回到法国。这样,三路大军只剩下“狮心王”理查一路孤军奋战了。

这次十字军东征开始时,“狮心王”理查不但出发最晚,而且在到达中东之前,还忙里偷闲为自己办了一些私人事情。在西西里,他不但借口为自己的妹妹、西西里王后索取遗产,敲诈勒索了两万盎司的黄金,还趁机掠夺了西西里首府墨西拿。

虽然没有人否认“狮心王”理查是一个伟大的战士、战场上的英雄,但即使对“狮心王”理查崇敬有加的历史学家,也不否认他是个十分自私的人。他既不是个好儿子、好丈夫,也不是个好国王。

进军前,“狮心王”理查曾和腓力二世协商好将来的战利品对半分成,但吝啬的“狮心王”拒绝践行协议。再加上“狮心王”擅自单方面与腓力二世的妹妹毁婚,借口是其妹妹行为不端。为此两人各有打算。

因此,理查一世久久拖延着不肯增援阿卡城围攻战,他也因此而受到了各方面的指责。其实,理查一世对于天主教信仰的热情,远远没有进行冒险来得高。

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过程中,“狮心王”理查充分发挥了自己杰出的领导才能、坚毅的意志和超人的勇气。尤其是在阿卡城一战中,“狮心王”理查和萨拉丁大王这两位英武超世的君王,攻守自如,打得天翻地覆。

2.攻占阿卡城

围攻阿卡城原是十字军反攻耶路撒冷的第一步。1189年,法王腓力二世与英国大主教巴德威分别率领的十字军,以及另外一支日耳曼十字军,已经围攻阿卡城好几个月了。十字军在阿卡城外围攻,而萨拉丁率领的强大的伊斯兰军队则在外围陆地上又包围十字军,因此十字军的后勤补给都是通过海路来提供。双方迟迟僵持不下,成犬牙交错的态势,进行大规模交战已经10多次了,仍不分胜负。

这次,阿拉伯一代雄主、埃及阿尤布王朝苏丹萨拉丁算是碰上了他这辈子第一个对手了,他惊异地发现虽然自己已经身经百战,但年纪还不到他一半的“小狐狸”法王腓力二世,竟是自己遇到的第一难缠之人。此人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偏偏他本人又腾不出手来收拾这只“小狐狸”。因为萨拉丁是两线作战,这段时间里他还忙着在幼发拉底河流域打内战,平定叛乱。

这时,阿卡城内苦撑数月的穆斯林士兵依然十分刚勇,他们顽强地等着萨拉丁平叛内乱后,回来指挥他们。双方激战多次,虽打得尸横遍野,但腓力二世竟也一点儿便宜未占得,始终不能攻下阿卡城,且十字军伤亡惨重,消耗巨大,迫切地需要支援。

英国大主教巴德威无奈之下,只得三番五次地给正在路上拖延、磨蹭并开小差的“狮心王”理查发信,但却迟迟等不到国王军队的到来,不久,他便怀着遗憾和失望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不幸身亡。

此时的“狮心王”理查正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哪里愿意听从别人的约束和羁绊。教皇让他去“圣城”耶路撒冷和法王腓力二世一起对付萨拉丁,他就是不去。

从西西里磨磨蹭蹭出来后,“狮心王”理查又瞄上了已经衰弱不堪的拜占庭帝国了。他欺侮完西西里人后,乘船从海路进军圣城耶路撒冷,但其中有几艘船在塞浦路斯触礁。拜占庭帝国此时还不知道“狮心王”理查是何许人也,因此趁火打劫,拿了东西还扣人。这激怒了理查,他正闲着没事找事做,干脆借机发兵猛攻塞浦路斯。

塞浦路斯哪里是“狮心王”理查的对手,在理查一世强兵压境的情况下,很快就沦陷了。这时理查才发现打下这么一大块地方,吃不下又带不走,无奈便以10万金币的价格卖给了耶路撒冷王国的“无家之王”德·吕西尼昂。

1191年初夏,“狮心王”理查总算带着他的英格兰十字军来到了阿卡城外,与其他十字军会师。很快,理查王便当仁不让地充当起十字军总指挥官,对“小狐狸”腓力二世等统帅也指手画脚,呼来唤去。腓力二世因为和萨拉丁打得元气大伤,锐气大挫,对理查一世也是敢怒不敢言。

果然,“狮心王”理查一到,就展现了他杰出的军事才能和超凡的战斗能力。在战场上,他就犹如战神降临,哪里的十字军处于险境,他就出现在哪里。足智多谋的“狮心王”理查还命令手下建造了几座巨大的移动攻城塔,用抛石机攻城。凭借他的勇气、蛮力和智慧,仅一个多月,十字军便拿下了阿卡城。

攻下阿卡城的那天,十字军将士皆激动万分,日耳曼人最先冲上城头,只见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五世噙着热泪,把德意志的国旗插在阿卡城城头上。没想到,理查一世见状冷笑一声,认为他“狮心王”才是十字军的真正统帅,因此要升也只能升英格兰的国旗,于是令手下冲上城头,扯下德皇的旗帜,撕个粉碎。

顿时,日耳曼人目瞪口呆,这些骄傲的条顿武士怎么也没想到“狮心王”理查竟会蛮横到这步田地,如此无礼地侮辱他们。受到羞辱的利奥波德,愤怒地带领德意志十字军返回了故乡。

不久,因为受不了理查一世的傲慢,法王腓力二世也借口生病,留下部分军队后回国了。这让后来的许多欧洲人感到惋惜,认为腓力二世如果再坚持战斗下去,直到打败萨拉丁乃至收复圣城,这次十字军东征就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和荣誉。但“狮心王”理查巴不得腓力二世赶快回国,这样他便是这场东征中无可匹敌的英雄。

这时,“狮心王”理查风头正盛、雄心万丈,根本没有把威震天下的阿拉伯一代英主萨拉丁放在眼里,认为要打败萨拉丁收复圣城,自己一人足矣。

腓力二世走后,“狮心王”继续发挥他的杰出才智,短短时间内,他就使留下的几万名十字军战士适应了他的军事制度,还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参谋制度和后勤制度。这是在罗马军团消失后,欧洲从来没有过的。他甚至建立了专门的洗衣团,来使他的军队保持清洁。

“红胡子”的意外溺死,腓力二世的独自回国,对萨拉丁而言真可谓是求之不得!因为他的伊斯兰世界联盟并不牢固,大敌当前,可各国的哈里发、苏丹们却都在等着看萨拉丁出洋相,个个像秃鹫一样在一旁虎视眈眈。

阿卡城的失守应该说是萨拉丁主动放弃的,因为他知道理查一世的这支英国生力军一来,阿卡城铁定守不住。于是,萨拉丁大王向“狮心王”理查提出放弃阿卡城,并且他给理查一世20万金币和释放1500名基督徒,条件是理查不得屠杀城内的穆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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