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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赶流儿

南乡人自己也说不清他们制陶的历史。金瓜山横空出世,好像与别的山脉没有联系,地图上不载,没有人知道那个老头种出的宝瓜其实是远古留下的种子,在海底浸泡了十亿年没烂,海水干了以后,瓜种子随着海底升上来,合适的时候扎根开花了。宝物的种子总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到海枯石烂,不能出现。南乡的陶器尚非宝物,种子和藤蔓自然是在这个世界诞生长成的。南乡人如果不认为“****妈”就是国骂,不认为女人光着上身到街上晒草就是地球风尚,消除了夜郎自大的坏毛病,走出乡土,登上金瓜山顶往东走,一直往东,遇山爬山,遇水涉水,走来走去,他就会看到一座更大的山,山上的石头也刻满了字,遍山文化。有一块大碑不刻字,可是比刻了字的大碑更需要用文化去解读。到了这座山上,他就会觉得天下的山都变小了,踩在脚下,那么,他也就明白了,金瓜山并不是孤零零的一座山,而是一根长长的藤蔓长出来的一个瓜,这根长藤子蔓延了整个海岱地区,制陶的历史是从同一个祖先那里传下来的。老高头和老吕头,其实是同宗兄弟,不同的只是,一个把布巾掖到腰带上擦汗,一个用袄袖一抹罢了。至于用大轮子和用小轮子,那不过是把大马车的轮子卸下来和把小马车的轮子卸下来之分,算不上本质的区别。老吕头用老高头的大轮子当饭桌吃饭,当床板做爱,只不过是他用小轮子施展不开而已。历史像迷宫,只能迷惑老吕头那样喜欢热炕的人,他在热炕上烤得大汗淋漓,需要用灭火的水泼醒,自然走不出来。要是老吕头舍得丢下南乡的老婆,独身出行,肯睡凉炕,拿一把小铲剥开土炕的炕皮,一层一层细心地剥下去,顺藤摸瓜,他终会发现,炕底下埋的瓦罐都是同样的纹理,区别只在于鳞大鳞小,显然是大罐子养大鱼,小罐子养小鱼,只要能盛住水就行。

南乡的瓦罐盛水不漏,南乡人套叠起来,用小车推向四面八方。南乡人在制陶的悠久历史中,掌握了运瓦罐的技术,层层套叠,一辆小车,可以推好多瓦罐,最外层套一口大缸。看一辆小车从冬天的街上走过来,一面绑了一口大缸,手心里替他捏的汗刚刚发散,走到跟前一看大缸口,发现里面一层层套着大小瓦罐,像衣服多的富人,冬天穿的衣服一层一层往上套,你身上的冷汗立刻又出来了。推车子的南乡人只穿一件棉袄,棉袄里边什么衣服也不穿,被油汗无数次洗过,冷硬如铁。既然南乡人老吕头,把制陶技术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东顶人,东顶的瓦罐依然漏水,那么,诚如南乡人道善所言,属于泥的问题,应当是确凿无疑了。南乡人的瓦罐走遍天下,什么水都盛过,不漏,正是南乡人的泥好,宜于制陶。从金瓜山脚下到村子西头,一片开阔地夏天积水,河里的水都干了,这里的水还可以赶鸭子进去洗澡,就是南乡泥好宜制陶的明证:还没有经过火烧,就能盛住水啦!

南乡人还在精益求精,精制瓦罐。他们像淘金人挖矿井一样,深深地挖下窑井去,从地球的肚子里挖泥制陶。南乡人自己解释说,村子西面的开阔地,就是祖先制陶挖泥挖出来的。那地方原本跟金瓜山顶一样高,种宝瓜的老头不用累得呼呼喘,就能走到山顶上去种瓜。祖先制陶,挖到了盛水不漏的泥底,就不再往下挖了。要是再挖下去,南乡就会成为一片干地,不再有水,就好比盛水的大瓦罐底打碎了。他们不愿意离开这块盛水不漏的土地,这才打一个井,深深地钻下去,从另一层瓦罐底的上面挖泥。挖泥工胡刚,觉得他干的活,跟淘金人从大山的肚子里挖矿石差不多,都是在两个世界之间走动,金瓜山上一挖下矿井,他就跟淘金人搞得很熟,友谊日深。他允诺做饭的老康保,要挖一块好泥,给老康保做一个酒瓶。

胡刚身上常带泥迹,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他矮小、机灵,便于在地球的肚子里穿行。他自己酿酒,使用陶甑,身上不断酒气。他常喝酒,却从未在挖泥的井里出事,人家说他命大,他说喝自己酿的酒不会醉,醉人的酒都是别人造的。南乡人,只有他不吃东顶人带来的粉丝,他把自己吃不了的地瓜都酿了酒,就没有多余的地瓜换粉丝吃了。他说他看不出水里来水里去的粉丝比酒有什么好处,酒也是水里来水里去的宝物,更需要高贵的肚子装。盛酒的酒瓶,需要挖最好的泥烧制,盛尿不漏的瓦罐,还会漏酒。他一再邀请老康保,去他家里参观他的酒瓶。下雪的夜里,老康保应邀前去,带上了刚刚收起坠琴雪夜里不准备再拉的郑小群。胡刚正在家里酿酒。

烧窑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胡刚的家像一孔大窑,浓烟滚滚。南乡是窑都,制陶的发源地,瓦罐重镇,每家做饭都像烧窑,他们的烟囱不是立在房子顶上,而是在房檐底下掏一个洞,斜扣一个陶盆。扣陶盆是防备南风,可是一旦南风来了,浓烟还是往屋子里倒灌。不刮风的天气,烟散得慢,就在院子里积聚,再从窗户和门口回到家里。东顶的淘金人一来,南乡房檐底下的烟囱,比光着上身晒草的女人都不好接受。南乡女人光着一半身子到街上晒草,淘金人担心晒黑乳房,他们忍住了不看就行了,房檐底下的烟囱往屋子里灌烟,他们却忍不住咳嗽。

炊事员老康保立即动手,改造伙房的烟囱。他在墙壁里面重新掏洞,一直通向房顶,要让做饭烧火的烟从房顶冒出来,直接上天。他到南乡做瓦罐的窑场去,叫做瓦罐的师傅给他做烟囱。他无法让南乡人明白,竖在房顶上的烟囱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解释说,也就是比瓦罐更长一些的家伙立在房顶。南乡人即刻把他驳倒了:盛水不漏的瓦罐,肯定不能通烟。老康保连忙补充说,是瓦罐的样子没有底。南乡人的担心马上提出来,没有底的瓦罐,往家里漏雨怎么办?老康保说太好办了,扣上一个小盆嘛。南乡人哈哈大笑,说那不过是瓦罐镶了活底嘛,做饭的烟照样冒不出来。老康保急得发火,他说烟囱漏的那点雨,等不到润湿墙皮,做饭烧火就把它烤干了。南乡人绝不相信。他们相信,火大了能把锅里的水烧干,可就是没有那么多柴草,能烧干天上的雨,这就是大旱三年,总还有下雨的那一天,庄稼人永远饿不死的道理。老康保无法让南乡人明白,天上的雨再多,也不能从一个烟囱漏下来,而是要落遍天底下所有的烟囱。他找老吕头解决。老吕头曾经在热炕上跟老婆疯狂做爱,引发了茅草房的火灾,火种就是从房顶的烟囱漏出去的。可惜老吕头心有余悸,他害怕立在房顶的烟囱会引起火灾,即便他明白做饭烧火会烧干烟囱漏下的雨,他也不给老康保做一个好像瓦罐没有底的烟囱。老康保无奈,只好在房顶用砖头垒一个烟囱,烟囱口上用两片瓦扣起来防雨,像在大房子顶上又盖了一个小房子似的。

老康保改造的烟囱,还要经过一场又一场大雨的考验,才能让南乡人放心接受,大面积推广。在旱天的日子里,它还是要孤零零的,一个人立在房子顶上,像一个又落魄又孤高的诗人,四顾无朋。跟淘金人很快混熟的胡刚,也没让酿酒烧火的烟从房顶往天上冒,走的还是房檐下的老路子。看了胡刚家烟气滔滔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在酿酒,只以为他是在烧窑。烧窑烧到最后,在窑洞子顶上用土打起泥盆,灌满水,烟和汽一起散发,等到把水烧干,窑里的瓦罐就变成了红色,盛水不漏了。烧窑的最后关头,好像是把瓦罐放到大水大火里考验,水火交欢,倘非好汉,受不了如此折腾。胡刚酿酒,最后一步也是猛烧,大火烧到满灶通红,酒就下来了。还没有进家的时候,老康保就嘱咐郑小群,要是撞上胡刚在家里烧酒,千万不要声张。郑小群怯生生地问老康保为什么,老康保低声咕哝说:

“这是犯法呢。”

郑小群的心立刻捏紧了。旭生和小秋云手拉手,从月光下的胡同口走出来犯法,小秋云投井自杀,旭生在公社的大屋子里被捕,额头上留下三道皱纹。胡刚酿酒犯法,郑小群想不出他会在哪个大屋子里给抓起来。郑小群尚未成年,人生的经验不够用,他不知道法律不准许随便烧酒。在他的记忆里,倒真的没有私人酿酒的事情。哦,不对,他有一个表叔住在中流河上游的大山里,愿意鼓捣着酿一点老黄酒,用的麴像榨过油的豆饼被虫子蛀过,酿出来的酒酸溜溜的,有一股泔水缸里的味道,表叔只在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待客,不像是害怕犯法而保密,倒像是舍不得而不肯轻易示人。胡刚比表叔大方多了,他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他一个人在一团灰蒙蒙的烟气里钻进钻出,忙碌不停,又机灵,又快活。他一见老康保和郑小群进门,就愉快地招呼他们说:

“快,正好来赶流儿。”

油腻腻的流嘴上,正好有酒水流下来了,流儿不大,像七八岁的小男孩尿尿,一道线,冒着热气。老康保毫不怠慢,更不客气,弯下身子,就用嘴含住了流嘴,等他直起身来,嘴巴和脖子都湿了。他不说好酒,只在嗓子眼里嗯嗯作声,表示舒服。胡刚招呼郑小群,也照老康保的样子赶赶流儿,郑小群尚有羞怯,弯不下身子,胡刚劝勉他说:

“不要紧,就像奶个小孩鸡鸡。”

胡刚这一说,郑小群更不能口含那个油腻腻的流嘴了。流嘴后面,不像个小孩叉了腿站着,巨大的陶甑就像个大缸没有底,扣在锅上,里面就装了发酵的地瓜,热气腾腾。胡刚绝不像在做犯法的事情,他像中流河腹地的人做水里来水里去的粉丝一样,清洁无瑕,坦荡无私,把自酿的美酒让人品尝。郑小群不含油腻的流嘴,胡刚用泥碗接出半碗,泥碗的边也像流嘴一样油腻,是他自己喝酒专用的。郑小群接过泥碗,嘴唇轻触,喝了一口。胡刚眼睁睁地看着他,等他评价。郑小群把泥碗还给胡刚,老老实实地说:

“我不会喝酒。”

胡刚把泥碗往郑小群的手上送,说:“再喝口试试。”

郑小群往后推泥碗,说:“我喝不出来。”

胡刚呵呵笑,说:“你这个小嫩黄瓜啊……”话没说完,郑小群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否定。

胡刚倒没有因为郑小群不会喝酒,影响了他的好心情,他照样叫老康保参观他的酒瓶。他的酒瓶大小不一,一共七个,像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有大有小,模样全是一样的。都是大肚子,细颈,瓶口那里又大了,像两只手捧起来,底下留一个口通向瓶颈。都是细泥烧制,被主人的手摸出了油光,生人的手也能摸到温细的质感,像细腻的皮肤没有毛孔,里面的酒不会从不存在的毛孔漏出来。胡刚让康保和郑小群一一摸酒瓶,把七个酒瓶全部摸过。郑小群没有拒绝,他年轻的手,比老康保的老手更能够感受酒瓶细腻的肌体,凭手摸,就知道用了好泥,他认真地说好。胡刚老婆坐在炕头上嘻嘻笑,说:

“你说他的酒瓶好,他就高兴得不知姓什么啦。”

郑小群诚心诚意地说:“是真好。”

胡刚老婆仍然嘻嘻笑,说:“你越说他的酒瓶好,他越看着俺不好啦。”

郑小群愕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胡刚老婆说:“酒瓶是他的小老婆嘛。”

酒瓶和錾头

原来南乡女人光着上身晒草坦荡磊落,也会嫉妒,南乡男人也是“大老婆臭,二老婆香,三老婆的尿好熬汤”,天下的男女都是一样的,不管住的房子大小,不管是从房顶的烟囱冒烟,还是从房檐下冒烟,都是灶腔子里烧火,胸怀大小差不多。胡刚老婆说嫉妒的话也笑嘻嘻的,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气。她要是真的生气,就应该趁胡刚不在家的时候,把七个酒瓶全部摔碎,她一个人专擅专宠,“三千宠爱在一身”,做胡刚的正宫娘娘,没有妃子争宠,让胡刚喝她一个瓶子的酒。她老皮枯皱,可真的没有胡刚的七个酒瓶子光滑了。她嘻嘻笑的时候,才牙龈鲜红眼睛发亮,好像还有点酒水咣荡的样子。不过,胡刚显然不那么在意了,不管老婆眼睛发亮,小老婆长小老婆短的怎样奚落他,他都不改变原来的好心情。他再一次允诺老康保,要挖一块好泥,给老康保做酒瓶。他还邀老康保,跟他下挖窑泥的井子,亲眼看一看,他如何用心给老康保挑选泥。老康保用手拍打自己的两条腿说,他老腿沉得下不了窑井啦,胡刚就转而邀请郑小群跟他下井,替老康保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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