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41700000010

第10章

郑小群好像重新出生了一回。挖泥的窑井跟淘金的矿井绝不一样,质地相异,给人的感觉也迥然不同。淘金的矿井在石头中穿行,不光滑的洞壁从石缝渗水,看一看龇牙咧嘴的山石,就能喘过气来。进了挖泥的窑井,郑小群就明白,南乡的瓦罐为什么不漏水了,看看光光滑滑的洞壁,像人的一段肠子撑开了,连气都透不过来,当然不会漏水。胡刚一下窑井,就脱掉了衣服,点起一盏保险灯。看了灯苗在玻璃罩里摇摇晃晃的,郑小群知道,窑井里的空气尚够两个人用的,才觉得胸口不那么闷了。胡刚把保险灯擎在头顶,弓着腰往前走,好像第二次出生的人,走过生命的通道,凭经验自己举了灯照明。他的胳膊擎累了往下落,灯光便照亮他的下身,南乡女人老得乳房像一个布袋装了拳头大一点面,还光着上身晒草丢丢荡荡的,就是这个样子,郑小群不忍心去看。胡刚脱光衣服的时候,也叫郑小群脱下衣服来,郑小群说冷,不脱。胡刚说窑井里不冷,就像人在娘的肚子里,娘冷了,孩子也不冷。他还传授给郑小群一个经验,冷不冷,摸摸裆里就知道,要是稀稀哩哩的,还能丢荡起来,就是不冷;要是像老太太的嘴巴往里瘪,摸上去紧绷绷的,只剩下一点儿,就是冷。他传授完经验,就叫郑小群自己摸一摸,郑小群不摸,他又呵呵地笑着说一遍小嫩黄瓜,擎着保险灯,光溜溜的,像出生时一样向前走了。郑小群不明白胡刚为什么要脱光衣服。胡刚的理由很简单,他头也不回地说:

“省布嘛。”

郑小群问他,挖窑泥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样,不穿衣服干活?

胡刚弯着腰往前走,说:“一样,都是男人嘛。”

郑小群说,在矿井里干活,也都是男人,大家也不脱衣服。

胡刚停下来,再一次劝郑小群脱了衣服体验。他不等郑小群实施,就把自己的光屁股往洞壁上贴,还舒舒服服地磨蹭两下,说:

“矿井里有这个滋味?”

他进一步申明个中滋味:“比女人的身子都光滑。”

胡刚摸遍洞壁,向郑小群解说挖泥的窑井比女人光滑的种种证据,让郑小群想起了胡刚枯皱的老婆。胡刚用女人身体对比做瓦罐的泥,每一个部位都对应了一种器皿,粗糙的可以盛面粉,精致的可以盛尿,能做酒瓶盛酒的,更要上乘。他掰下枣大的一块泥来,用舌头舔一舔,又递给郑小群,让郑小群照他的样子舔舔试试,他解释说:

“你舔着像舔女人的****了,就好做酒瓶了。”

胡刚光着身子说出来的经验,赤裸裸直逼生命的根本体验,郑小群穿着衣服,初届成年,没有感触。他猛拉坠琴身体不抖,一只手顺着光滑的琴杆捋动,不知道胡刚的酒瓶需要多少个夜晚抚摸,才能摸到那么光滑,光可鉴人,滑能润肤。胡刚老婆嘻嘻笑,牙龈鲜红,眼睛明亮,可是显然不能跟窑井里的泥相比,让胡刚舔一舔,做一个酒瓶了。自从来南乡淘金,带上了坠琴,郑小群琴艺大进,尽管仍然抖不起来,连朱萍儿也说“拉得真好听”了。郑小群明白,他拉得好听,并不是因为经了名师,像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那样会抖了,而是因为他有了更多的拉琴时间。他在工房子里上班,初做挖眼工,拿两把铁勺,往飞转的大磨眼里挖矿石,再做拉流工,拿一把扇子样的笤帚扑挡着泥浆玩水,他下班以后的时间那么多,他不拉坠琴还能干什么?而且他如此快活。一来到南乡淘金,他们就把到工房子里干活叫做“上班”了,上夜班,上白班,倒班,加班,他们不再像庄稼地里干活那样叫“上山”,叫“扛晌拉夜”,他们是工人了,淘金工人。淘金工人志气大,不拉坠琴还拉啥?

郑小群渴望劳动与艺术并举,淘金技术并琴艺共进。他将比杜邦和朱金斗更快活,更有光彩。他拉着坠琴淘金,高兴时可以让工房子的女工唱一段戏,只要朱萍儿开口,唱什么都行。他少年辍学,在庄稼地里早熟,心灵饱满,身体却远远没有长成。“上山”的重活害他向往“上班”的工作,一到了工房子,他就发现,他人生的理想就在这里了。小秋云投井,旭生被捕,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在工房子上班,实在太苦。郑小群像南乡人一样,想学到淘金技术,他却不像南乡人那样,急于收拾簸子学抖。南乡人凭他们的制陶技术行世,跟东顶人建立了友谊,让东顶人过来淘金,担心东顶人盖起了开会的大屋子,他们还坐在露天地里念文件,他们才急不可耐,拿起簸子就想抖。郑小群可用不着这样急,淘金师傅是东顶自己人,除非大屋子盖不起来,就砸碎金簸子,只要还需要淘金盖大屋子,郑小群就有机会学收拾簸子,再走向关键的技术——化火炼金。

郑小群先学着做大工。老一代的经验已不适用。中流河两岸的淘金人,大都有过由小工学做大工的经历。他们用废毛沙学拉流,只要他们拿着扇子样的笤帚扑挡着,让均匀的水流把大工已经淘过一遍的毛沙冲完,还能从流板上扫出金子来,让老板看见,他们就可以正式坐到流板顶上当大工了。好多推大磨女工抱着磨棍转圈,大辫子拖在脊背上,转得头晕,就是经由这样的学习步骤,坐到了流板顶的小板凳上。那时候矿石里含的金子多,要是也需要盖一个大屋子开会,淘金人才用不着跑出八十多里到南乡呢。金瓜山上种瓜老头摔碎的宝瓜难收拾,安了机器磨磨矿石。矿石里的金子少,机器磨磨下的石粉浆多,想做大工的小工,尽可以用石粉浆学拉流,一开始就像真的大工一样,用不着迂回曲折,像老一代淘金人那样为难。郑小群遭遇的最大的困难是錾磨。

机器磨虽然也像人推的大磨那样,是两块大石头扣在一起,可还是比人推的大磨复杂多了。有传送带从地道里拉出来,连接了会转动的吊杠,吊杠再经传送带,连接柴油机,接通动力。大磨支在木头架子中间,安装了齿轮。齿轮像人的牙齿紧密咬合,嚼碎矿石的却不是它,还是大磨。大磨另有齿,是人用钢錾錾出来的。人推的大磨撤掉了磨棍,推大磨女工跑到流板顶上,把盛了水的大缸当镜子照着梳头,拉流的大工趁机錾磨,再也没有什么碍手碍脚。机器磨的木头架子,一头埋在地里撤不掉,錾磨的人要把身子蜷在磨架子里边,郑小群几乎把手砸烂了。他左手握錾,右手执锤,砸不到錾子顶上,就要砸到手上。他锤落不准,不光是因为他技术不熟练,也因为磨架子碍事,他身体蜷缩,落锤自然没有准头。最糟糕的是他常折錾头。他一锤砸准了,錾尖钻进去,再击一锤,没有錾起石片,錾尖已经没有了,齐斩斩地折在石窝里,刚刚烧打出来的錾子就此作废,要使用还需要另烧。朱金斗像对待急于学技术的南乡人一样无情,冷冷地斜他一眼,说:

“可不用你烧錾子。”

能烧錾子,就离化火炼金当师傅不远了,郑小群倒想早早学习。他明白,烧錾子的功夫全在看钢火,一手执钳夹住烧红的錾子,一手握锤在铁砧上敲出錾尖,倒算不了什么。钢火在錾子尖上若隐若现,软硬在水。把烧红的錾子浸入水中,咕噜咕噜作响时取出,举到离自己的鼻子尖一尺半远,看一道似有似无的水线往錾尖上走,走到錾尖,像指甲的月牙白,再放到石槽的浅水里站住,凉透了,就好錾磨了。郑小群一次次折錾头,就是从月牙儿那里断掉的。看了朱金斗吓人的铁青脸,郑小群知道,朱金斗心疼刚烧好的錾子,可是也不至于要像对南乡人那样冷酷呀。朱金斗錾磨不折錾头,那是他自己烧的錾子,钢火自知,软硬随意。再说啦,他錾扣在上面的那一叶磨,掀出来离开磨架子,用不着蜷着身子,干得放肆,自然无碍。当然啦,扣在上面的那叶磨,都是师傅錾的,直通磨眼的磨口,磨齿的外沿,都关系到磨出的石粉浆粗细,出金子多少。可是,那不应该成为朱金斗不允许别人折断錾头的理由。他像郑小群一样年轻的时候,就没有折过錾头吗?年轻时肯定都折过錾头!郑小群又不平又委屈,再换一根錾子。倒是南乡人道善,对他表示了同情,从另一副磨架子底下探过头来,笑嘻嘻地问他:

“又折錾头啦?”

郑小群担心道善笑话他,不说什么。

道善教给他不折錾头的办法,说:“你得先轻轻地试试钢火,头一下轻,第二下狠,头一下浅,第二下深。头顶冒火的小伙子,才娶个媳妇,一下手就发狠,不折錾头才怪哩。”

道善的经验常涉****,纯洁无邪的郑小群不能够完全领会。他青春早熟,也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身体上,天性颖悟,也达不到生命最奥秘的深处。他从磨架子底下转过身子,看一看道善的錾子怎样由轻而狠,由浅入深,他如法操练,保住了刚换的一根錾子,没有折。不过,落锤不准,砸到手上,道善也没有好的办法教他。

大弦子一抖

郑小群用錾磨的手拉坠琴,拉出了金石之声,凄切无比。他几乎砸烂的一只手结了血痂,顺着琴杆捋动,不留血迹。他苦苦拉琴,常常引来南乡人围观,有大人也有孩子。南乡人也会演戏,可是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胡琴,琴杆比人的胳膊高,琴筒用金属制成。看了黄澄澄的琴筒,有人大胆地摸一摸,问是不是金子做的,立刻就遭到他自己乡亲的斥责,怨他少见多怪,居然不懂得金子不好做胡琴,因为金子太沉,没有人能够拉动。晒草的女人听了郑小群的琴声,持杈走过来,郑小群抬眼看一看,赶紧把头低下,再就一直没有抬头。不看脸,只看上身,郑小群认不出她是不是房东。隔了一道齐胸的短墙,房东女人光了上身晒草,从院子到街上,进进出出,郑小群记不住她身体的模样。美人儿朱萍儿到伙房里来吃饭,回她们住的房子里睡觉,和朱桂美一起来去,吃过饭就走,很少站下来听郑小群拉琴,像南乡女人那样倾心。只有一次,她在院子门口等朱桂美出来,多站了一会儿,听郑小群拉完一段停下来歇一歇,她称赞了一句:

“拉得真好听哩。”

郑小群很希望她能唱两句戏,不必像开店的杨二嫂那样,说一声“这才是些好人哩”叫板,她开口就唱行了,她唱什么,郑小群都能捋动琴杆跟上去,如影随形。朱萍儿不唱,郑小群只能孤独地操奏。他怀念演戏的日子。在中流河两岸冬天的土台子上,朱萍儿不是主演,她也有登台的时候,腰间系一块白布小围裙,两只巴掌一拍,叫一声板,开口唱下去。郑小群和朱萍儿的哥哥朱建国,两杆胡琴一起拉,金声玉振。独自拉琴,无人歌唱,郑小群像沿街操琴的盲人,没有人领路。有时候没有南乡晒草的女人走来,他也闭上眼睛。他的头深深地沉下去,沉下去,耳朵几乎贴上琴弦,一只手滑向琴杆底部,拉出儿马啸叫一样的声音。那是旷野的一匹儿马,在落日的余晖里狂奔一气,蓦然驻足,奋尾裂鬃,仰天长啸。落晖变成白光,惨淡而又刺目。马儿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没有人知道它难过什么。郑小群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唱歌,无词之歌。等他唱出声来,能够自拉自唱,赶得上柳弦子就好了。

中流河两岸上下八十里,爱看戏的人都知道柳弦子的大名,不常看戏的人,只要有过看吹鼓手送葬迎亲的经历,就忘不了柳弦子高超的琴艺。对艺术没有兴趣的人不爱听柳弦子拉琴,也会记住柳弦子那些好色的故事。柳弦子会拉坠琴,身体不抖,他最拿手的还是弹弦子,一弹弦子,他便能抖到好处了,而且全仗一抖。他弹一把世界上最大的弦子,丝弦的拧子把上镶洁白的骨头,骨头雕花。他弹弦子绝不乱抖,稳稳地把弦子抱在怀里,闭着眼弹,必要时双目一睁,身体一抖,白骨头上的雕花临空一晃,抖出的弦音袅绕曼妙,人间没有。他这一抖,来自神启,再高明的琴手也断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抖。你以为他是在乐曲的紧要关头发抖,其实就错了,他有时候恰恰在闲散时忽然一抖,令人为之一振,醍醐灌顶。他也并不总是闲处落墨,像画画的人硬要在空白的天空上画一笔云彩,他有时候还会反过来,忙里偷闲,就在急管繁弦中悠然一抖,抖出杳渺的无穷韵味,追思不尽。仗着独一无二的弦子功,三河县剧团一成立,柳弦子就进剧团当了乐手。他这一来可就如鱼得水了,好色的天性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挥,琴艺倒没再长进。

柳弦子原本出生于中流河两岸最著名的吹手村,老严家的吹鼓手吹遍三河流域,没有对手。他们为送葬的队伍鼓吹,遇上娶亲的吹鼓手吹响比人高的喇叭,他们就把唢呐接上管子,用鼻子吹,管子比对方的喇叭杆子更长,丧气的鼻子把喜气的嘴巴打败,无话可说。柳弦子当吹鼓手,不弹弦子,专拉胡琴。他在腰间系一条白布腰带,琴筒坐在腰带上,快速拉奏,不妨碍行进。他还未进剧团,好色的天性已经暴露无遗。某一个刚刚刨了地瓜的秋天,柳弦子所在的吹手班到东顶,为一个早逝的母亲送葬。丧家用新鲜的地瓜招待他们。柳弦子拿着一个地瓜玩赏,嬉皮笑脸。那不是一个地瓜,是两个椭圆形的地瓜长在了一起。其时隔了一道院墙,儿女的痛哭惊天动地,柳弦子玩弄两个卵子样的地瓜,忘情忘意,给童年的郑小群心头留下了永难磨灭的印记。后来的年月里,郑小群早熟,日渐懂事,听了柳弦子那些好色的故事,郑小群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惊奇。柳弦子不好色倒不对了,他不进剧团,也会如此。进剧团,只不过让他更有用武之地罢了。他由吹鼓手,到剧团的乐手,是他必然要走的一条路,像幸运的鱼儿终究要游进大海一样。

同类推荐
  • 金色的墓地

    金色的墓地

    《金色的墓地》是作者在叙事艺术上颇具创意性的一部长篇力作。《金色的墓地》以细腻饱满的笔触,对太行山革命老区一个叫匡家峪的小山村在改革开放中所经历的阵痛和历史变迁进行了描绘。抗日战争期间,八路军独立师曾在这里驻扎多年。村边的那片抗日英烈墓地,记录着小山村血与火的过去;一户由祖孙三代、四个不同姓氏组合起来的大家庭,成为那段血腥历史的活的标本。家中的大孙子匡世宗,先是当副县长,后来辞职回村,从他的爷爷、一位威震太行的抗日老英雄的手中接过村党支部书记的重任,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征程。曲折艰辛的创业道路,扑朔迷离的爱情纠葛,在一群与老区有着血肉联系的年轻人中,演绎出一幕幕跌宕起伏的动人画卷。
  • 钢铁巨人

    钢铁巨人

    这是一部反映我国社会主义工业建设的长篇小说,描写了一九六〇年下半年,我国某地“北方机器厂”的职工,在党的领导下,在先进人物——铸钢车间工段长戴继宏、老工人张自力、青年技术员杨坚等人的带动下,贯彻党的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方针,勇敢地承担了制造我国第一台大型轧钢机的艰巨任务……
  • 九天倾凰(全二册)

    九天倾凰(全二册)

    秋家天极王朝开国元勋,世家大族,钟鸣鼎食,但长期被一个如诅咒一般的可怕预言困扰——钦天监预言秋家第四子若为女儿身,必定是妖妃妲己降世,祸国殃民。历代秋家第四女都无法降生,秋叶白正是这一代秋家家主的庶出第四女,母亲为保住她性命,将她女扮男装,送到乡下抚养。秋叶白偶遇江湖奇人,习得一身武艺,女扮男装继承了江湖圣地藏剑阁阁主之位,她生性聪敏,洒脱不羁,却因惦记母亲不得不隐藏身份回到秋家,进入秋家以后无意之间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国公主百里初,险些丧命,后又卷入朝堂成为司礼监千总。秋叶白和百里初实则各怀隐秘,一为假凤,二是虚凰,彼此合作,又彼此防范,而此时一桩惊天大案,将秋叶白牵扯了进去……
  • 地火

    地火

    本书故事情结波澜跌宕,险象环生,壮怀激烈,字里行间催人泪下,歌颂了在以江泽民同志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公安干警、人民群众反腐败斗争的精神风貌,是时代的一个缩影。
  • 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热门推荐
  • 神级狂少

    神级狂少

    身穿虎皮衫,头留趴脑辫,强少妖孽下山,扬善除恶,攀爬强者巅峰,怀揣大梦想,拳扫花都,驰骋商海,受尔等仰望!铁拳,辉煌!热血,沸腾,打下一片天空。
  • 魔灵能

    魔灵能

    一个人的背后究竟有多少汗水,面对一切困难,只有热血面对,不卑不亢,勇敢向前。
  • 我本妖尊

    我本妖尊

    苍茫星空,早已没了妖的传说。然而在某一处地方,一名少年,偶然得到了一枚神秘的圆球。为了变强,为了守护,少年以身化妖。他,成为了妖的希望。大黑狗说,妖的使命,是与诸天神仙佛为敌。是逆天而上,要霍乱苍茫!且看这化妖的小小少年,如何一步一步,走到诸天神仙佛的面前,脚踏诸星,捅破天穹!
  • 老兵记忆

    老兵记忆

    一个老兵的战斗经历,一群群士兵的战火岁月,那些艰难黑暗的日子里,日寇入侵的国战之中,有这样一些人,在默默地战斗,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直到付出自己的生命!请看一个小兵在战争中带来的变数,胜利!“马少爷!幸会幸会!你可抵几十万石粮食啊!”“哇!好多的黄金!”“麦克阿瑟?谁啊?天皇他亲爹?”“美国人?嫌他们在战争中死伤惨重?那是他们自找的!”“我只是一个小兵!别他妈的拿贵族的派头来恶心我!”
  • 你可以是菩萨:企业道与菩萨法

    你可以是菩萨:企业道与菩萨法

    人在“竞争洪炉”中,就像烧造瓷器,是悲剧还是喜剧,要视人的素质而定。如果我们定下心来,转烦恼为菩提,把这“人间炼狱”当作一场“入世修行”,在滚滚红尘中修炼一颗越来越纯净的禅心,让自己的人性更加纯净,能力更臻完美,品德更少破绽,终将勇气、智慧和美德融于一身,超高温超高压的“八卦炉”就是一个机遇,将自己从深埋地下的一把高岭土,冶炼为备受世人珍视的宝器。
  • 课外英语——宾馆医务室英语(双语版)

    课外英语——宾馆医务室英语(双语版)

    本套书共50册,分为美国各州的小知识,七彩缤纷的音符,优美好看的小散文,开心时分的短文,经典流传的寓言,超级高效的短句,实际有用的词汇等等在这些书中,备有单词解释,相关简介,或中文翻译,便于同学们更好的阅读和理解,真正进入文字的内涵当中,准确地和文字进行交流。本书主要收录了一些精品散文,全书分爱心天使、温暖亲情、亲情教育等板块,从不同的方面展现爱的力量、爱的伟大,阐释了爱的真谛,很有阅读价值。
  • 电子上的战争

    电子上的战争

    啊呀,英雄联盟,这是什么个游戏~喜欢请加群377757138
  • 陈姓妖孽

    陈姓妖孽

    素雅古鉴、檀烟弥漫的房间内,岁聿云暮的老人在弥留之际吼道:“我锁你十一年,是想让你明白外面花花世界的可贵!我压你十一年,就是想有朝一日对那些抛弃你、辱骂你的畜生狠狠咬上一口!”敢低头的,才有本事抬头。敢弯腰的,才有骨气直腰。敢做狗的,才有机会做人!而那些自认为自己是人的,这辈子甭想摆脱狗的身份!那一年,风雪漫京城,名动京华的他在俯瞰这座城市的同时,都会对老人这番感悟补上一句:敢爬着走,才有本事站着!----------新书《极品魔枭》,求支持!下面有直通车!!!!!!!!
  • 大宋清官

    大宋清官

    鄙人年近古稀,忆年轻之时,为官多载,平冤无数,无一错假冤案,怎奈官场之道与鄙人性格不合,遂辞官以研究医学,但仍希望掌管刑狱之人平冤昭大义与天下,遂记录往年之事于此,望诸位阅之-宋。宋清
  • 幸福离我有多远

    幸福离我有多远

    他是城府很深的四皇子,在金钱和权力至上的皇宫中,他感受不到亲情和温暖,然而她是如此纯洁真诚,善良自然,让他无法自拔。他爱她,如果这个天下没有金钱和权势,她将是他的全部。因为放不下的仇恨,她遇见了爱情,友情。可一次次的爱与恨,让她寻找的幸福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到底,幸福离她有多远,还是幸福已经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