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整齐排列的两行人，一行人西装笔挺，一行人长裙过膝，他们上身微向前倾，恭恭敬敬。
“少爷。”众人高呼，那声势浩大的场面，差点让沐梓以为他们要直呼万岁。
大场面啊！有钱人家的小孩都是在这样众星拱月的环境下成长的吗？
还在震惊之中的沐梓用眼角瞄了瞄上官棣。
哼，纨绔子弟。
接下她的眼神，上官棣惩罚性地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好痛。
当她正欲反抗之际，一位身着灰色长袍，头发花白，手拄拐杖的老人，从两行人的中间走来，步伐稳健，如履清风。
拐杖？就像魔术师手中的魔杖，不是用来协助行走，而是拿来把玩的。
老人目光如炬，不像魔术师，更像皇亲国戚，像上官棣的气息，但上官棣懂得用优雅来掩饰自己夺势的霸气，更利于他在尔虞我诈的社会上开展攻城掠地的攻势；而他没有，老人的气势喧宾夺主，暴露于人前，在过去，这样的气势能压倒一切，他曾经一定很成功。
站在两人面前，表情严肃地审视了一番，最后停驻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你还知道回来看我呀。”
“既然您都已经下命令了，我怎么敢不听呢，爷爷。”上官棣颔首。
什么？上官棣叫他什么？爷爷？难道是上官家的老太爷？
难怪感觉如此相像。
那现在是怎样？是见家长吗？什么意思？他们才开始多久？才一个月，加上没开始之前的时间，四舍五入，了不起两个月好不好，有必要这么快就……
还把她的手握那么紧，放手啦，她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名誉已经飞走了。
“她是……”老太爷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仔细到让沐梓不禁要埋怨时间走得太慢。
她用力地捏了一下上官棣的手背，终于，还她纤纤玉手自由空间。
“老太爷您好，我叫沐梓，暂时扮演一名可怜的肉票。”
说着，还效仿日韩的礼仪，并腿，双手相握放在腹间，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唉，这样要是被她老弟看到，不笑死她才怪，但是在地头蛇面前总要表现得谦逊一些，免得连饭碗都丢了，那就实在不值得啦，但是，说真的，这样的动作连自己都觉得好假，不知道有没有被看穿。
抬眼，看到上官老太爷眼中满满的笑意，却仍绷着一张脸，沐梓站直身子很小心地说：“我的一个学医的朋友告诉我，其实，憋笑是一种自虐行为，会影响呼吸系统、消化系统，还有传导神经的正常工作，危害很大呢。”
“哈哈哈，爷爷，她是我的女朋友。”上官棣笑着长臂环上她的肩膀。
“哦？那你什么时候改行做绑匪了？”老人摇首轻笑。
“十二个小时以前。”
“来，进去吧。”
在屋后的游泳池旁，池水在海岸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辉映着四周的棕榈。
“你什么意思？干吗带我来见你爷爷？”沐梓口气很差地问上官棣。
那是当然了，对她而言，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几乎可以和十二岁以下的小鬼划上等号，一样那么难搞。
现在真是……
“本来想和你度假的，但是碰到了爷爷在这边。”上官棣看着她严肃的脸说。
“真的？”可疑！
“假的。”上官棣笑道。
“什么？”什么时候了，她都快气死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事实是，我爷爷今天要在这里开个Party，所以我带你来了，我的舞伴。”他轻轻勾了一下她的俏鼻。
“你好像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吧。”
把她当成随意可以摆弄的玩偶吗？
她向来没什么安全感，不喜欢陌生人，现在却……
生平以来，她除了不喜欢老人小孩外，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随意摆布，仿佛自己是个傀儡一样，而且见家长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和她商量的吗？
根本不尊重她。
“惊喜嘛。”他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真的惹到她了。
“惊喜？的确，让我又惊又喜，还冒了一身冷汗。”沐梓哼道。
“你……”上官棣终于发现有些不对。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也许我根本就还不想见你的爷爷呢？做你的女朋友，难道就是这样不受尊重，任你摆布？”
她甩开他握着的手，欲转身离去，步子还没迈开就被扯了回来。
“我没有不尊重你，我只是想将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所以才……”
“啊……”沐梓看向他身后，表情十分惊恐。
“什么事？”
上官棣连忙将她护在身后，转身望去，只有一对飞起的海鸟，在海风中摆动的棕榈树和泛着微波的池水，什么也没有。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拖长了语音，抬起还踩着高跟凉鞋的脚毫不留情地朝上官棣那裹在阿曼尼西裤里结实的臀部用力踹去。
嘭！人，下水了。
而且，她踹的。
“你好好洗洗你那颗自以为是的脑袋吧。”
沐梓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开，只留下哒哒哒哒的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沐梓，你给我站住。”
上官棣大吼，错愕地站在泳池中，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敢……
她到底发什么神经？
泄愤般拍着水面，溅起丈高的水花，得到的只是她的背影。
远处，别墅的阳台上有一个人看到了一切，高深莫测地笑着，挥动手中的拐杖。
“沐梓，开门。”
上官棣连衣服都没有换，拖着长长的水痕，也不介意是否会因此毁了屋内昂贵的地毯，用力地锤打着沐梓紧闭的房门。
“不开。”门里传来她的声音。
这女人，敢骗他？骗了他以后还把他踢下水，不好好收拾一下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
备用钥匙呢？他在身后围观且惊愕得仍合不上嘴的一群人中找到管家，用眼神询问。
“少爷，备用钥匙早在上回夫人回来度假的时候就弄丢了。”老管家恭敬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除非她开门，否则我别想打开？”上官棣控制着加速上升的火气。
“呃，可以这么说。”
第一次看到一向斯文儒雅的少爷如此狼狈，连衣服也没换就寻人来了，这叫众人怎么舍得错过这样精彩的场面呢？
“沐梓，你给我开门。”他大喝，狠狠地踢了一下门。
好痛，当初到底是谁建议用这么坚实的木头做门的？
“其实，少爷——”老管家打断他有点自虐的行为，慢吞吞地说：“这间房的窗户旁边有一棵大树……”
话还未说完，上官棣已经从二楼冲下一楼了，正往后门跑去。
少爷这次的反应快得有些失去了章法！
嗯，这个沐小姐，真厉害。
所有围观者互看彼此一眼，皆认同地点头称是。
透明的玻璃窗告诉上官棣一个事实，一个让他恨不得彗星立刻撞地球的事实，他怒火冲天地为了进房间找她而去爬树，现在还半吊在树上，而她，竟然在房里看漫画，还笑到地板上去了。
踢开半掩的雕花窗，突如其来的声响成功地吸引了沐梓的注意力。
“上官棣，你竟然爬树。”
她放下书，快速走到窗户旁边，看着坐在树干上满头大汗，呃，不，全身湿淋淋的他，惊讶地叫道：“你竟然还会爬树？厉害。”一边感叹着一边鼓掌。
“你别趁机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尊重你？还把我踢下水是什么意思？”这才是他不顾形象，爬上树找她的重点。
唉，他多年的修行毁了！
沐梓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上官棣，好心情指数不禁上升起来，能让一向穿着得体，风度翩翩的上官少爷沦落成这样，真是……
爽！
“我不想和落汤鸡说话。”沐梓强忍笑意，面无表情地说。
说着，就要关上窗口，欲将上官棣隔离在外，然后回去和她的漫画书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休想。”看出她的企图，连忙纵身一跃，跳进了沐梓房间里的大床上，正好压在那本超厚的漫画书上面，“好痛。”他的腰，被硬硬的书角顶到。
“我的书。”那是她刚刚从老妈精品藏书里挖出来的“宝”啊，也是第一本身兼防身和解闷两项职责的书，现在……
“书什么书？你最好马上解释清楚你刚才的行为。”上官棣看到她万分悲痛的样子，不禁再次怒火中烧。
自己竟然比不上一本书？！
“天啊，还需要解释吗？我生气，所以把你踹下水，泄恨。”沐梓大翻白眼。
“我知道，可是我哪里不尊重你了？”他一把抓过她宝贝不已的书，丢到沙发后面，扶着她的肩膀，要她直视他，阻止了她要立刻去捡书的动作。
“说什么惊喜，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找老太爷出来压阵，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欺负我是个父母不在身边的弱女子，是不是？”她戳着他的胸口质问，咄咄逼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回她的书，最好顺便擦干净，然后压平，当然用电熨斗一页一页烫平那才是上上之策，否则家中的母老虎兼管家婆不把她大卸八块，丢进图书馆的池塘喂鱼才怪。
“哪有那么严重？”
“当然严重，你是不是太平日子过太久了，觉得比较乏味，想找个既可怜又无依无靠的家伙来解闷？你有没有良心啊，亏你是做服务业的，一点基本的道德观念都没有，难道你的脑袋里装满了金块吗？”她亦步亦趋。
“什么……”
“你这个市侩的商人，难道你想逼我到天桥下面做乞丐？这样你就安心了？我和你前世无怨，近日无仇的，你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地害我吗？”
哭！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男人，你还不弃械投降？
“阿梓。”上官棣叹气说。
“什么？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对不对，你以为今天天气不错，你心情好我就一定要陪你一起发疯？你是你，我是我。”
“你的话题扯远了。”他双手轻捏她的耳垂。
他们好像一直在讨论尊不尊重的问题吧，这女人转移话题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小看他了。
“如果哭不出来就不要一直制造噪音。”听着她哽咽的声音，他双手托起她的脸颊说。
哎呀，被看穿了。
“上官棣，你全身湿湿的，不要靠近我。”
她抵着他的胸膛，正要推开他，避免自己的衣服遭殃，却被他反手锁在怀里，一个紧紧的大熊式的拥抱让她与他的衣服亲密接触，所谓有难同当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会变成落汤鸡是谁害的？你以为你跑得掉？”他靠着她的耳畔说。
“我还在生气，你走开啦。”呜，她这件套装要泡汤了。
上官棣一手环着她的纤腰，空出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有些泛红的脸蛋，正色说：“你认为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就带你来见爷爷，是不尊重你？”
她看着他认真的脸，许久。她轻点了一下头，轻到只有他的手感觉得到。
“你希望我能和你商量一下？”
他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
“为什么？女生不喜欢惊喜吗？”他不解，从前他交往过的女人总是急着要认识他的家人，并竭尽全力巴结讨好。为什么她会不同？
“当然，我也喜欢惊喜，可是也要看事情的严重程度。”沐梓垂下眼帘，说。
“严重程度？”他疑惑。
“是。”她应着。
“看着我，说清楚。”他再度勾起她低下的下巴，寻回她的视线。
沐梓吸了一口气，说：“我们才认识不久，还不知道将来会怎样，过早将原本属于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两家人的事情，甚至两个家族的事情，你不觉得那样会很麻烦吗？也许我们会分手，到时候，要承受的就不只是分手的伤心，还有家人的喋喋不休，我不要。”
“就这样？”
“是。”她点头。
“你这个该打的女人，就这么想分手？你对我没信心？”上官棣沉下声音问。
“不是没有信心，而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也许是你抛弃了我呢。”她万分无辜地说。
“你……”
她总有办法让他想掐死她，可是转念一想，算了，她就是这副德行，当初会看上她不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
她的想法一向能让他见识大增，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的女人，偶尔还能说出一些名言令他茅塞顿开呢。
“所以你把我踢下泳池？”他音调一转。
“让你清醒一下嘛。”
他不会还想着报复吧，他是个男人哎，未免也太小气了。
“那我们一起去消消暑。”
上官棣无视沐大小姐的叫喊声，拦腰扛起她，大步流星地迈出房间，直奔游泳池。
“救命啊——”
他的肩膀够硬的，顶到她的胃了。
她看到的只是一群躲在门后偷看，同时不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人，从一开始就对她慈祥地微笑的老管家，竟然……
向她挥手道别？！
原本沐梓打算直到晚宴以前，自己都要呆在房间里看书，看电视的，可是……实在是饥饿难耐，早上因为生气没有吃早餐，还被上官棣恶整，丢她下游泳池学游泳？
上至各路神仙：观世音菩萨，如来佛主，太上老君……下到各路人马：老爸，老妈，老弟，死党……有谁不知道她是标准旱鸭子？标准的程度足以列入吉尼斯世界大全，供人瞻仰，怎么教也教不会的程度更是到了人神公愤的地步，连她自己都已经放弃的东西，他发什么颠非要她学啊？
在水中浮沉各半地折腾了一上午，浮起来那半还是巴着上官棣才上来的，这样也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好饿哦。
坐在诺大的客厅里，沐梓赖在椭圆形的餐桌一角，啃着厨师阿曼的密制汤包，不禁感叹：“阿曼大哥，你的厨艺简直出神入化，好吃。”
原本在为今晚的宴会准备菜肴而忙得头破血流的阿曼，现在憨憨地站在旁边傻笑着，直呼：哪里，哪里。
“真的，好吃到我巴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吃掉。”沐梓奉承道。
在她的阿谀声中，阿曼又送上了新鲜出炉糕点。
“哇，入口即化，满口留香，经典啊。”鼓着塞得满满的腮帮子，她支支吾吾地说。
这是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打断了这其乐融融的画面。
“阿曼，你该回厨房准备今晚的宴会了。”
是上官老太爷！
阿曼敛起笑容，将手中刚端上来的牛肉煎饼放在她面前，向老太爷鞠了一个躬，应道：“是，老太爷。”转身退下了，消失在转角处。
沐梓就这么鼓着腮帮，含着口中有待牙齿咀嚼的食物，直视上官家大家长的目光，看着他走到自己对面，迎面而坐。
在你来我往的视线中，害她忘了自己不雅的外观，食物被洁白的牙齿遗忘在口中。
只见老人指了指自己的腮部，又指了指她的脸颊，提醒她。
顿悟的沐梓，连忙吞咽着口中咀嚼不完全的食物，大有囫囵吞枣之势，不小心差点被噎到。
吞了一口凉开水，沐梓恭敬地说：“老太爷，您有什么事吗？”
摇头！
“需要帮忙？”
摇头！
“您找上官棣？”
还是摇头！
那他想做什么？
“那你吃点东西吧，说实话，阿曼大哥做的东西实在可以称作精品，好吃到我的手指为之颤抖呢。”她说着，将牛肉煎饼推到老人面前。
“阿曼的厨艺好我知道。”上官家的厨师也是很有水平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她好像不可以说不，对吧。
“你认为阿棣有什么缺点吗？”
“啊？”
这个问题好深奥哦，这叫她怎么回答？怎么会有人问外人自己家人有什么缺点？她回忆着所有看过的书籍，寻找相类似的情况，也许可以稍微借鉴一下。
结果是，没有！
该怎么回答？代表她可以告状吗？控诉上官大少爷所有的罪行吗？
不过，在一个爷爷面前说他孙子的坏话，会不会被人家关门放狗？
看着老人严肃的眼神，她硬下头皮说：“其实，这个缺点呢，每个人都有，毕竟我们都是凡人嘛。如果没有缺点岂不是成了神仙？做人的又怎么好意思和神仙抢饭碗呢，说实话，上官他相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接近完美了。”
除了无理霸道，自命不凡，表里不一，欺负弱小，奸诈狡猾，强取豪夺，好管闲事，欺骗世人以外，基本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是吗？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心虚？”
听着她侃侃道来的话语，听出她口中的客套。
“心虚？没有，谁敢在您面前舞刀弄枪，您可是老江湖呢。”
呵呵，怎么会被听出来？姓上官的都吃什么长大的？个个老奸巨猾，好像看得穿别人的心似的。
“那就说实话。”
实话？实话能说吗？
“一点点霸道。”她察言观色着，小心吐出。
“嗯。”
还要听？
“一点点骄傲。”够没有？沐梓暗想。
“继续。”
他干吗好像听得很过瘾的样子，还眯起眼睛？
“有点喜欢欺负人。”
哇，他还跷起二郎腿了呢，有那么爽吗？她数落的好像是他的亲孙子吧，如此悠然得意？
看到此情此景，叫她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痛骂上官棣的机会？还有听众认同，真是难得，好感动！
“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他不仅霸道无理，自命不凡，还表里不一，每个人都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其实他是个糖衣炮弹，哪天被他炸到九重天去，还不知道主谋者是谁呢；欺负弱小，好管闲事更是他的绝活，常常欺负我不说，还偷我家的钥匙，光明正大地闯进我家，把我所有的零食泡面全丢掉，真是浪费啊，您评评理，他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那也是为了你好。”老人笑着说。
呵，原来他聪明能干的孙子有这么多的“缺点”啊，从来都没有人看到，今天来了个明眼的，很好，他很满意。
“我知道是为了我好，因为之后他常来料理我的餐桌，可是就这么丢掉，还是很可惜，浪费可耻嘛。”
“他会做菜？”这个他老人家倒没听说过，新闻呢。
“会，还做得不错呢，但是，比起阿曼大哥就差一点了。”
“那他对你还不是一般的好哦。”
光看她有本事逼得阿棣有违常理地爬树，就知道这女孩在他孙子心中的地位不凡，更何况连饭菜都管上了。
他孙子可不是个随便管闲事的人。
“哪里好，不仅押我到医院去打针，刚才还逼我下水学游泳，这叫好吗？”沐梓越说越激动了。
“你不是踢他下水了吗？以前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做的哦，因为下场会很惨。”看来阿棣遇到对手了。
“那他还不是踢我下水。”小气。
“比起惨字，那只能算是打情骂俏了。”有趣！
“打情骂俏？他……对不起，老太爷，我……”突然顿悟，自己好像说得太尽兴，忘了自己是在说别人的孙子，真是太……无理了。
“没事没事，很少有人能把阿棣摸得那么清楚的，我今天很高兴，阿曼——”老人兴起高呼。
“老太爷。”阿曼的声音响起，快得仿佛从来没有离开大厅。
“拿我那瓶八二年的红酒来，我要和沐小姐喝两杯。”
“是。”应声退下。
什么？喝酒？她说了什么令老太爷开心的事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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