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把门合上,不再去搭理那些事。
转身去拿脸巾准备擦脸的时候,看见许大郎歪着头望着自己笑,荷花才想起炕上还躺着个人。
“你会不会生气,我这样跟你娘讲话?”刚刚只顾着口舌之快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回事。在这个以孝为尊的朝代,自己刚刚的这番话足以称得上大逆不道了。
“我没有,就是觉得娘子不像是娘子了,越来越伶牙俐齿了。”许大郎咧着一嘴大白牙朝她笑着。“不过虽说爹和娘有时候做事有失偏颇,但是我们做小辈的,还是要担当些。”
“哼,我才不管这些,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为了二郎的亲事把自己的脚给伤了不说,也没见他们关心一声,我就在想了,你和二郎三郎都是这家的儿子,怎的待遇差别这么大?”荷花忿忿不平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笑脸灿烂的许大郎脸色顿时酸涩不少。
“我是家里的长子,爹和娘又把我养大,我为家里担些担子也是应该的,只是苦了你跟我一起受委屈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就跟我说,我定能护住你。”许大郎拉着荷花的手,语气愈发的坚定。
“那你要记住了,以后别人别想给我委屈受,我家大郎在呢。”荷花一脸明媚,“好了,拿着这湿帕子赶紧擦擦脸,吃罢早饭,我的去请村里的李大夫来看看你的腿。”荷花虽然在医院有过几年的护理经验,但毕竟不是医生,会的也只是简单的包扎和医学常识。许大郎的腿都伤及腿骨了,她不敢自己下手,以免延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
李大夫是这方圆十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医术谈不上高明,但也是行医几十年了,总比自己这个半吊子有用些。
“娘子,不用去请李大夫,我自己找些药草敷上去结痂了就好。”许大郎一脸犹豫的,“你也知道,咱们自己手里没有几个钱,银子都交给娘了。”
“那我去跟娘说你脚受伤了,要拿银子请大夫。”
“没有用的,去了也是白白挨骂,叫娘拿银子治伤,平日里都是不可能的事,更别说现在二郎要娶亲的关头了。”
“你是她的儿子,整天为这个家忙进忙出了,为了这个你付出了多少气力,怎么就不能出银子给你治伤了,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荷花急的留下两滴泪。
“娘子,别哭,我是个男人,这点伤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疼的慌。”许大郎心疼的伸出手轻轻的抹去荷花脸上的泪珠。
“那我不管,你的腿上伤口都能看见腿骨了,要是不找大夫好好治疗,以后瘸了残了要怎么办。”
荷花什么事情都可以听他的,唯独这件事不能顺着他的意。这伤口往重了说,要是护理不好,不小心感染发炎了,现在又没有抗生素那些药品,夺去人的性命也是说不定的。
可是家里的家银子被林氏握在手里,她和大郎手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就算被骂,她也得去找林氏拿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