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苏隐心情非常不好,暴躁的想当街找个人打死。她已经厌倦了和芦静之间那些变态的小游戏,如果之前她是抱着好奇和娱乐的心态在玩,现在她就只是在忍耐,是时候找个机会和他做个了断了。
她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到对面的房子给鱼喂食,又简单打理了一下花草,然后钻进健身房打算消耗一些精力,她需要平复自己暴躁的情绪。
把毛巾挂在跑步机上,苏隐熟练的挂上安在墙上的横杆,开始做仰卧起坐。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喜欢运动,仰卧起坐、跑步、打拳,每一次迅猛的攻击都能让她感受到最原始的捕猎快感。她那个从不停止闪念的大脑也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仅专注于身体上的反应,而不是一直叫嚣着血!血!血!
她不喜欢别人以我会做个好孩子,我是个好人之类的话来开头做祈求,很多人在被杀前都会以一种丑陋的表情对她如此哀求,在她眼里这只是毫无意义的喃喃自语式的自我催眠。
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就像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法回答。苏隐不是哲学家,不想探索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好奇的是人性的善和恶究竟可以走多远,如果环境允许他们能有多极端。
你能不能说服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在饥荒里把最后一点食物赠给陌生人,自己饿死。你又能不能唆使一个老饕在和平年代和他人易子而食,只为知道当年易牙献齐桓公的美味究竟是什么样。
虽说这只是极端状况下的设想,但现实生活里的荒诞有时会超乎我们的想象,难保你不会碰到更加荒唐的事情并加以利用。
苏隐翻身下来使劲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空大脑,保持放空的状态面对沙袋,脑子里只想着攻击的要领。速度、力量、精准,太阳穴、后脑、腹部,下颌,拳头打在沙袋上的闷响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激起本能的兽性。
“叮咚,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苏隐的动作,她全身一紧目光凶狠的看向门口,过了一会才平静下呼吸走过去。从门镜看到是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外面,还穿着睡衣,苏隐打开门。
“你找谁?”
男人没想到苏隐会穿着紧身背心出来,有点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很好奇的把目光投向她身后热带雨林一样的客厅。
“你有事吗?”
苏隐又问了一遍,因为刚才打拳的兴奋还没有退下去,神色上浮现出不耐烦的戾气。
“对不起啊,能不能麻烦你轻点儿?我老婆怀孕了,受不了太大的声音。”
“知道了,不好意思。”
站在门口听着男人关门的声音,苏隐才转身回去。七楼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人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搬进去一对小夫妻。
又打了一会儿拳,苏隐打算回去冲个澡,走过楼梯口的时候余光敏感的瞟到七楼半有个东西在拐角的阴影里动了一下。
她目光瞬间凌厉起来,把毛巾攥在手里压低身形小心的往楼下走,因为没穿鞋所以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慢慢逼近阴影,苏隐发现它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光。
她放松身体站直,用手指敲敲扶手,感应灯亮起照亮了角落。一只肥胖的白色波斯猫团成一个圆润的球,面无表情的冲着苏隐“喵”了一声。
苏隐蹲下身和这只肥猫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抱它。
“喵!”
猫抬爪就挠,苏隐缩手一躲然后闪电般揪住猫的后颈把它提起来,拎到自己面前和它脸对着脸盯着它看。
波斯猫异色的瞳仁在灯光下缩成杏仁状,没有什么表情,过了几秒钟它放下爪子小声叫唤了一声,苏隐就把它抱在怀里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