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顾北辰冷冷的开口。
“你都知道了?”顾北辰的态度似乎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卢瀼苍白的脸上挂上了和煦的微笑,神情冷静的近乎诡异,“比我预料的要早,不过,没关系好在一切都已经就绪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北辰的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仍是继续的纠结着这个问题。
卢瀼有些答非所问,她说:“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但我不能接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第一次我因为一个男人差点失去自己的生命,那么第二次我不能再因为令一个男人失去仅存的一点友情,所以这回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把人救出来。”
卢瀼没有把话说明,但是意思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第一个,是韩子萧,那么第二个自然就是指他顾北辰。
“你猜得没错,孩子是我和闵越绑架走的,为的自然是要逼你就范。”卢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幽幽地说,“孩子们此刻应该是在曼谷了,现在孩子就在闵越的手上,说实话,我保证不了他们的生死,只有芳菲活她们才可以活下来,阮闵越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什么时候开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顾北辰现在只觉得胸中激雷万丈却又无从发泄,此时的卢瀼就像一块冰,将他的愤怒冷却,但却没有丝毫的消退。
“从我生下砚雅的时候,或者说,是从我死里逃生的那一刻起。”很意外的答案,顾北辰显得有些吃惊,他从未曾想过,原来一个可爱到白目的小女人,也可以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其实,不是她太会伪装,而是自己被她迷昏了头,一个经历过那么多磨难的女人,心机就怎么会单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胆子又怎么会小。
卢瀼说完,之后,是良久的宁静,顾北辰看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风如刀,将她虚伪的外衣一层层剥开,顾北辰记得,谢芳菲曾经和他说过,卢瀼是一只毛色有些乌黑了的小白兔,即使外表和狼的颜色在相近,可是本性依旧是一只纯良小白兔。
当时,他信了。
可是现在,明晃晃的真相摆在眼前,它们张牙舞爪的在嘲笑着他的无知,卢瀼,就是这样一个在别人口中心性纯良的人,如今竟然可以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推向生死边缘,这样的作为,便是顾北辰这样心狠手辣惯了的人都不禁感到发指。
“以前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样一副蛇蝎心肠,究竟是我太笨还是你隐藏的太深。”顾北辰没有像昨天那样咆哮怒吼,也没有失控的歇斯底里,他表现得很沉着,可越是这样的沉着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卢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镇定了下来,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再需要隐瞒的了,她说:“不是我心肠有多歹毒,我只是在赌,我赌我和孩子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我赌……”
“不必赌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顾北辰魅惑的笑,朝着卢瀼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微末之间,他停了下来,卢瀼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现在,他连碰都不愿意去碰她,她让他觉得恶心。
“你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卢瀼,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我孩子的母亲,顾家的少夫人其它的,你什么也不是。”顾北辰说出这番话时很平静,他看着卢瀼,就像是在说,今天有点冷,你出门的时候要都加件衣服。
卢瀼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但转瞬她便微微的笑开了,顾北辰说的话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眉眼弯弯新月可爱的模样,她说:“放心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桥归桥路归路,我明白。”
卢瀼的笑容应在顾北辰的眼里,格外刺眼,倏然,他倾身上前,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扼住了她的咽喉,可笑的是却没有什么力度,却充满威胁,顾北辰脸上最后的一层面具终于卸了下来,凛冽的恨意清楚的写在脸上,他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这么恨过,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爱过,但是,很荣幸,卢瀼你做到了,我劝你最好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你未见得好过,还有一辈子这样长呢,咱们,有的玩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北辰是真的想要把她杀死,她的颈那样细,锁在他的指尖,只要他一用力,她跟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可是他还是下不去手,在触碰到她温软的躯体那一秒,顾北辰觉得自己所有的力道都在无形中被卸了去,他还是下不了手,在卢瀼面前他只能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卢瀼目光清澈的看着顾北辰嘴角那一抹阴邪的笑,她轻轻地将顾北辰扼在她咽喉的那只会手拿了下来,握在掌心里,微凉与温热,很鲜明的对比,亦如冰火的两岸,要么冰融火烬,要么永不相逢,否则他们永远不会共存。
就像他们两个人。
“如果我不想,没人能勉强得了我,即使是你,也不可以。”即使是我爱的你,也不可以……
这番话被卢瀼说的语焉轻柔,可是顾北辰却从里面听出了威胁,她的心莫名的一紧,却强行被自己忽略。
顾北辰告诉自己,从此之后这个女人再也不能影响自己分毫,既然他决定恨她,那么他就要放弃爱她,这件事并不难做,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就一定可以做到,他对自己如是说道。
顾北辰冷笑,抽出握在卢瀼掌心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下颌:“那我们就不妨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