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定是个陷阱。
刘勇道:“将军?”
甄义沉声道:“不能抓,这说不定是个烫手的山芋。”
刘勇疑惑地看着他,夜行侠上一刻还拿不定主意,此时见甄义稍一迟疑,便翻身跃上巷内窗棂,抽身离去,再无踪迹。
而此刻吕四脚店里,金燕子喝着茶,问:“这是什么茶?怎么一股凄苦味。”
宇文泰漫不经心道:“茶是好茶——只是老板娘口中凄苦罢了。”
金燕子叹了气,说:“茶果然不如酒爽快。”
宇文泰用毛巾擦杯子,莞尔道:“茶让人心静,看到自己的心思,酒貌似爽快,实则却是欺瞒之物。”
金燕子叹了口气,说:“宇文泰,你不是会吹箫吗?给我吹一首《芙蓉诀》来听听。”
宇文泰没好气道:“每次都吹这个,你听着不烦,我可是吹烦了。”
金燕子一瞪眼,宇文泰只得从柜台下拿出一根竹箫,箫声先是若有若无,继而在那长夜中,一分分地亮了起来,犹如春天里百花盛开,园中春日和煦。
金燕子怔怔听着,不由得唱起了歌。
“不向横塘泥里栽,两株晴笑碧岩隈。枉教绝世深红色,只向深山僻处开……”
“万里王孙应有恨,三年贾傅惜无才。缘花更叹人间事,半日江边怅望回。”
那一年,张锦罗还在,金燕子也只有是来岁,张锦罗温柔恬静,一边带着金燕子绣花,一边练功。
那一年,金燕子的衣服都是出自张锦罗之手,缝补浆洗,这名年长的大师姐犹如母亲一般,关怀无微不至。
那一年木芙蓉刚出生,张锦罗笑着给金燕子看年幼的芙蓉,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尚在襁褓中哇哇大哭,挥着手臂,金燕子第一次见婴儿,爱惜地把木芙蓉抱在怀里。
张锦罗的眼中却带着一分难言的苦涩。
那一天张锦罗吐出一口血,血染白衣,倒在木相国的怀里,木相国把金燕子推开,对金燕子恶目相向。
曲声停,金燕子怒道:“老娘不要这女人家的心思!”
金燕子拎起一壶酒,灌了下去,恢复了豪气干云的派头,出外一跃上了房顶,唱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若朝露,去日苦多……”
金燕子拎着酒,坐在房脊上,大声喊道:“宇文泰!上来陪老娘喝酒!!”
当夜,俱公公府邸内院,一名小太监匆匆入内,低声说:“公公,秦尚书求见。”
几名小太监正在给刚沐浴完,散着长发的俱公公穿上白色的宫袍。俱公公正要进宫,却早有预料般道:“让他进来罢,你们先退下。”
小太监躬身退了。
秦尚书脸色煞白,进来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