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拉回凌景澈的手，“他是空儿的叔叔，我和他在一起那是乱伦！”
凌景澈嘴角微微抽搐，“难道和我就不是乱伦？苏问卿，你忘了吗，你是我的四弟妹。”
我淡淡道，“是你忘了，他已经把我休了。”
凌景澈回眸望着我，悲戚道，“问卿，我知道你觉得亏欠我很多，所以千方百计地要对我好，要对我报恩，如果是以前，我会不顾一切地把你要过来，让你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呢，我就是一个废人，不但给不了你任何你想要的，甚至连最基本的，陪你度过余生都做不到。问卿，你还很年轻，你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垂下眼眸，眼泪在不知不觉间缓缓落下，低低笑道，“可是我的心已经老了。景澈，你知道的，那些，我根本就不稀罕。你说我是因为愧疚也好，是同情你也罢，我都不管。如果你的生命真的只能在冬天终结，那我也愿意做你这几个月真正的妻子……”
微凉的手覆上我的脸颊，低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心疼在头顶响起，“问卿，你别哭，为了我，不值得……”
我抬眸望着他，“那你娶我，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凌景澈紧紧闭了眼，许久，低哑的声音隐含了无奈的笑意，“苏问卿，你一定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的……”
我轻轻一笑，拭去眼角的泪滴，抬眸望着凌景澈，“我有你这么好看的男人作丈夫，全希凉城的女人都要羡慕我，我才不后悔呢。”
指尖轻抚上我的面颊，凌景澈凝眸望着我，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深沉一片，道不尽的宠溺和无奈，“问卿……”
我拉住凌景澈的手，轻笑道，“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去找清妩，让我给我们挑个好日子。”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凤清妩着急的声音，“问卿！问卿你在这里吗？”
我对凌景澈无奈一笑，转身去开门，凤清妩一见到我立马红了眼眶，拽住我的手颤抖着，却是说不上话来，我见她脸色惨白，心里陡然一凛，柔声道，“清妩，你别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凤清妩闻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落下来，“问……问卿，我……对不起你……空……空儿他……”
心猛然被揪起，我直直望着凤清妩，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空儿怎么了？”
凤清妩轻轻抽噎着，自袖间掏出一张纸递给我，“空儿昨夜不是睡在我那吗？今天一早起来……我……我发现空儿……空儿不见了……我……我也没放心上，以为他上哪玩去了……可是……可是直到我去给凌景夜送药……看……看到这张纸……才……才知道……凌景夜把……把空儿带走了……”
心狠狠一紧，我迅速拿过凤清妩手中的信，单薄的纸上只龙飞凤舞写了寥寥几字，“江山佳人，自有定夺”，指尖颤抖不定，一阵凉风掠过，卷落手中的纸，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问卿？”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歉疚，轻轻在身后响起。
我一滞，僵滞着身体转向凌景澈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我没事……我……”话还未说完，眼泪却已顺着脸颊流落嘴中，喉咙里蓦地带起一阵腥甜，我抑制不住，俯身呕出那抹炽热。
“问卿！”慌乱的声音仿佛从天空而来，带着朦朦胧胧的距离，眼前掠过凌景澈慌张无措的神色，便是坠下的无边夜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