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沈如玉翻了个白眼。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尧殇心想。
“算了”,沈如玉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心塞的话题,虽然这个人长得挺不错,但这年龄差有点大啊。“我们现在是回京了,那仗是打赢了?”
“嗯。”谈起战事,他并不想多言,他怕她问怎么赢的,他该怎么跟她说?忘忧丹只是药,而不是仙丹,当初那人给他时便说过,一旦这药效过了,她就会想起一切,届时,他该如何是好?
“哦。”好在,沈如玉对战争的细节也没什么兴趣,除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战争还有什么好的。“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称呼。”她嘴角挂着笑,已然是信任他了,或许是因为心底的熟悉感,所以才会这么快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为原主的内心感受。
“你叫我尧殇吧。”他说完,便合上了眼睑。这两天,他一直担忧沈如玉的情况,不知道她醒过来会是怎样的情形,一直没有入睡,是以她一醒,他就发现了。
沈如玉见他疲惫的模样,以为他是担忧自己的伤势,一直没睡好,于是自认为很贴心的不再开口。
刚刚她的言行,虽然有一部分是天性,但有一部分也是她刻意为之,为的不过是假装自己有些小聪明,但无太多心机,以取信尧殇。哪怕失忆,她的本能不会忘,这么轻易的对一个陌生人卸下心防,还是在这陌生的古代,怎么想也不可能。
但尧殇说的话,大部分她是相信的。只是他们二人的相遇,他说的并不清楚,她,不信他的说辞!一军主帅,怎么可能遇到她这个逃跑的女奴,她又怎么可能,跑到他面前去?
她更愿意相信,他是查到她的身世后,才有了二人的巧遇,他的目的应是在礼部尚书。或许,礼部尚书那儿,有什么他想要的才对。不过,现在形势如此,她一人难以从这千军万马中逃走,况且就算逃走,她又能去哪儿呢?
思及此处,她闭上了眼睛,敛去目中的凌厉,她要好好打算打算,自己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想了许久,也并无什么头绪。这人不仅权势很大,且心思缜密,他要她嫁,她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躲避。嫁人而已,又不要命。
“报告将军,距离乐陵城还有十里,天色已晚,是否在此安营扎寨?”马车外,副将刘谋的声音响起。
“嗯。”与他一起回京接受恩封的有十万大军,自然不可能都进乐陵城去,不过沈如玉肩上有伤,他还是想给她好点的环境休息。“流风,驾马车带沈姑娘去城中歇息一晚,明日卯时城门口汇合。”他是主帅,他不能丢下这些将士,去城中享受,他带兵,从来不是独善其身。是以,他带过的兵,都只认他这个人,而不是兵符!
“将军,需不需要多派些人手?”沈如玉之前一心想走,清云为了这事武功尽废,他担心离了将军,沈如玉又会逃跑。
“不必。”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现在沈如玉记忆全无,就算对自己还有戒备,却也知道,除了自己,其他人她更不能信;况且她肩上带伤,流风武功高强,且不似清云,对她没有私心,她逃不掉。
“是。”流风道。
待尧殇下了马车,他便驾着马车,向乐陵城而去。为了让沈如玉舒服一点,马车赶得并不快。路过押着俘虏的队伍时,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但沈如玉还是感受到了,那阴冷的目光。
出于杀手敏锐的自觉,她掀起车帘,目光扫向那些俘虏,清云那仇视的眼色,被她尽收眼底。
“那个女人是谁?”她出声询问流风。
“她,是属下的师妹。”流风暗淡道。
“师妹?”沈如玉轻声咀嚼这两个字。看流风的样子,对这师妹怕也是诸多关心的,而这女人,对自己那不加掩饰的憎恨......呵,还真是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