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念雪走到了琴室高处,只见眼前浮现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一束淡白玉色的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宛如幽静的月夜里从山涧中倾泻下来的一壁瀑布。
姬念雪想起师父说过,这太白东峰唯有他们师徒二人居住,再无别人。可是眼前那个美丽的身影,投射在地面的模样竟是那般好看,氤氲的月光笼罩在女子的四周,冰幽幽的月兰气息让她浑身都通畅。她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打扰了这般美好的意境:“你是何人?”
“念雪,这么快你就不记得我了?”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灿烂的笑容像旭日初升照亮了整个琴室。
“琴,琴宓!你怎么来了?”她一把拉着女子的手,欣喜地说着,她真的是好想念琴宓,他们一起逃宫的日子是她最刺激的时光,可那段时光最近又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
“是你把我带来琴室的啊!念雪,你怎么忘了?”
“原来此琴宓非王宫里面的琴宓。”可是她的容貌竟和王宫里的琴宓是那样的相似,甚至更多了一些由内而外散发的独特气质之美。
她如花似玉的容姿,简直是无可挑剔;那丰盈妩媚的仪态也无法寻根究底。姬念雪看得出奇,眼前的这个琴宓在当今人间根本找不见。姬念雪又看了看自己只觉得自己顿时黯然无光,自惭形秽。她那珍奇宝石般的风采,用最好的赞美还会有疏漏。
当她走进一些的时候,皎洁的像明月洒下的光芒。时而亮丽的如同鲜花,时而柔和的好似美玉。五种颜色一起散发,姬念雪正想要仔细观看,却被她的光采照得目晕眼花。她那华丽的服饰,就像上等丝绸织绘出精美的图案。绝妙的服饰无论在哪里都光彩照人。她挥动着身上的锈衣,那衣裙非常合身,既不显瘦,也不见长。她迈着娇娆的步子在琴室内四处走动。忽而又改变姿态,宛如游龙乘云飞翔。她身穿的丽服盛饰,非常合适的将她的侗体包裹。她的身上时时散发着宜人的芳香。
她的性情温柔娴雅,姬念雪大胆的假设,甚至觉得她与师父是那样般配。眼前的美人看得姬念雪都有些喜欢了,更别说他人了。“自己怎么就没发现琴宓原是生得这么俊俏的模样呢?”
她的容颜温润如玉。她的美眸炯炯放光,明亮的眼珠流转有神。弯弯的细眉象蚕蛾飞扬,鲜亮的红唇似点过朱砂。娇娆的身段富有弹性,娴雅的神态安闲无躁。既能在幽静处表现文静,又能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凝寒殿这宽敞的地方是最适合她跳舞的,可任她尽情欢舞或是信步徜徉。
裙纱飘动,她轻盈绰约地向姬念雪走来,发出玉佩的响声,表情文静又和悦淑善,秉性安详而又不烦躁。
“我说过,当你弹奏出空山鸟语后,便可见到我。”
姬念雪多次打量她美丽的姿态,半信半疑地问着:“你,就是遗音琴里面的琴魂?”
“怎么,怀疑我吗?”女子拂袖笑着。
女子的光芒那么耀眼,刺得她有些眼睛睁不开,“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美丽!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真像!”
“谁?”
“她也叫琴宓。”
“我想以后我和她会见面的。”女子的眼神里是那么肯定,仿佛对未来的事早已料定。
“以后?什么时候?”
“缘分到的时候。”
姬念雪最不相信的就是缘分,缘分这种东西无法用世间万物来衡量,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她也只好点头,暂时认可她的说法吧。
“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姬念雪在琴室内四处逛了逛,又伏首在搁琴的案几上,低垂的目光望向了窗外茕茕夜空。踌躇了好久才说:“我就是想知道我和薄湘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僵硬?我去问师父,他也不告诉我。好像这太白上上下下都对我隐瞒此事。”
琴宓坐在了姬念雪的对面,她的眼神有一股魔力,仿佛能瞬间洞悉她的心中所有的想法,然后抓住关键的地方,说出你的心底最原始的想法。“云漓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有些事你不知道总是好的。这是太白弟子都羡慕不来的。”
好吧,姬念雪承认琴宓说的是那样的,可是她就是一个矛盾体,在真实与保护面前,她宁愿伤痕累累,也是不愿被假象来保护的。“与其要这些羡慕,我还不如要一个真实。”
“你真这样想吗?你可有考虑过云漓的感受?”
“师父……”姬念雪嘟起她的小嘴唇,陷入了纠结中,虽然她觉得师父表面上如一块万年寒冰,可是他总会在她有难的第一时间赶过来保护她,他的关心总是那样的不留痕迹,浅的甚至让人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