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寒想不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也让她数落几句,心里头更加不乐,也懒得跟她争论了,狠狠地将余下的一点儿馒头吞咽下去,心一横,干脆给她来个沉默以对,看她如之奈何。
“你咋又不说了?是不是心里发虚,无言以对,正在默然忏悔?”
周子寒心道,我忏悔什么啊我,老子又没犯什么错!当下没好气道:“我说贝姑娘,你要想问话,最好是客气点,别老是凶巴巴地带刺儿成不?我实话告诉你,我听了你这话,心里头很不舒服!”
只听贝锦仪冷笑一声道:“哟呵,你还挺能耐的,看不出来嘛!那好,客气点就客气点。”说着,语气怪怪地道:“周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周公子能为小女子解惑。”
周子寒听完这怪怪的话,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道:“你你有话便问,何必说得阴阳怪气的?”
贝锦仪冷哼了一声,道:“你方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估计周子寒没听明白,顿了顿又续道:“就是为何不一定和芸儿妹子长相厮守那句话。”
周子寒皱了皱眉,也不知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但思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毕竟自己从后世搭时光机回到这个世界,着实有点匪夷所思。好在他反应快,眼睛急转之间,心里已有了计较。
当下气不喘脸不红地撒了个谎道:“这个只是我有点儿担心罢了,毕竟我是个穷小子,没身份没地位又没钱,而她的家世明显比我好多了,感觉她在天上,我在地下,我这心里头实在是有点没底。”说完,暗暗得意,这话说出来不怕你不信。
果然,只听贝锦仪“哦”了一声,语气放缓道:“司马寨主曾造访敝派多次,我对他虽不是很熟悉,但多少有些了解,此人豪迈豁达,绝非那种势利之人,你和芸儿妹子的事情她多半是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你这身神奇的本领,世间无人可以匹敌,你能入赘他司马家,他定是巴不得呢!”
周子寒心道,入赘他司马家?这事儿还说不准呢,司马豪他跟自己称兄道弟,一旦听闻自己跟她女儿走得颇近,也不知他会否暴跳如雷呢?
本想将这事儿说出来给贝锦仪听听,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弄得又一人知晓。当下周子寒嚅嚅几声,敷衍了过去。
贝锦仪只道是他害羞不好开口,也没深究,续道:“周公子,你说说,若是你日后真的遇着了别的女子,而你也很喜欢她,那你该如何面对?”
周子寒听罢笑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贝锦仪一本正经地道:“问你正经事儿,少嬉皮笑脸的!”
周子寒听罢,这才醒起自己小命儿还捏在她手里,实在不能得罪她,当下收起笑容,面容一整,正色道:“说实话,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回事!也不会存在什么面不面对的事情!”
贝锦仪冷笑道:“哼,男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却是个卑鄙龌龊的无耻之徒,你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周子寒懒得跟她争辩,仰头望着黑洞洞的夜色,自顾自地幽然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在这个世界上,芸儿是我的初恋,是我一生难忘的女子,也是唯一难忘的女子。我没理由去做任何对不起她的理由,更何况,我压根儿也不想伤害爱我至深的芸儿。可惜,哎”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贝锦仪先前一听他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时候,娇躯忍不住巨震,口中不住地反复念着这句充满感伤的句子,只觉心都快如同冰山上的雪一般要化了。
抬头望向周子寒的方向,只觉他朦朦胧胧的很有吸引力,不由得对周子寒又多了一层认识。待回过神来听到他叹气时,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周子寒听她问及自己,心知自己话说多了,当下不着痕迹地叉开话题,避开了不答。
好在贝锦仪并没深究,只听她又问道:“那你再说说,人世间,情究竟为何物?”
周子寒不疑有他,只道是她想了解一下什么是情,当即道:“情为何物?其实说白了,就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亲情和友情!我只谈谈对爱情的看法。”
“爱情,它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那种原始结合,也不只是欣赏和占有,还是婚姻的基石,是夫妻双方彼此承担的责任,既然彼此相爱,那就应该遵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约定。”
“诚然,茫茫人海,清秀绝伦和国色天香这样的女子多的是,难道我见一个爱一个,见到更好的就抛弃过去的?那么我得到的不过是女人的皮相罢了,而非女人的那颗心。”
说到这,心里头感觉自己真他娘的伟大,撇过头朝贝锦仪道:“贝姑娘,你方才所说的那种尴尬场面,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你不必担心。呵呵!”
贝锦仪轻声“哦”了一声,随即颤声道:“那若是那个女子也爱你至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心甘情愿为你去死,连最珍贵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了你,除你之外,谁也不会嫁,那你还会拒绝她么?”
周子寒猛地一听这话,心里头颤动不已,故作张口结舌道:“这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又非我周子寒一个,况且我自问没那种吸引女子的魅力,哪个傻女子会这样做?呵呵,贝姑娘,你说笑了!”
“若真有这样的事,你会拒绝她么?”贝锦仪幽幽地道。
周子寒想了想,笑道:“若真是如此,我一定不会拒绝她的,一定会好好待她,绝对不会辜负她对我的心意,毕竟做过了,就必须承担责任,但是我的底线,是绝对不会容忍伤害芸儿。”
顿了顿又道:“呵呵,贝姑娘,可能你要说我花心了,不过,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可以两全的法子了。”说着,心中暗笑,老子真是天才,这理由也能想出来。
正想听听贝锦仪接下来的反应,却听她说道:“早些歇息吧,我有些困乏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周子寒郁闷了,你这贝锦仪说话尽是爱吊人胃口,说到关键处就又收口了,真是的,本来还想再跟你高谈阔论一番的。不过,自己也确实有些累了,当下应了句“晚安!”也就倒地蜷缩成一团呼呼而睡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