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寒风,锦旗飘动,战马嘶鸣,那个跨上马背的男子,一身征衣,英资豪放,气宇轩昂。他修长的掌中紧握马鞭,眉头紧蹙,利目中带着凌咧的威严。他侧身看了一眼于这精良的骑兵营中那两辆简单的马车,眉心不由得紧锁起来。
分别于这两辆马车中的人,绝对不可以让她们见面,因为这个任性的清月,一旦被燕荣公主发现了她冒充冰月一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燕荣公主和清月,曾经他一直认为她们是在一个战线上的盟友,却不料当他带领他的镶红旗的弟兄们闯进锦春园时,却是燕荣公主拿出了破解这个园子里重重机关的线路图,由此与柳含烟与清月结下了灭门的仇恨。
但是,燕荣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按理,她的性格应该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更不是那种朝三幕四之辈,却对他的围剿行动没有丝毫的阻拦。甚至连她赖以生存的紫霞山庄也拱手相送,包括她身边那么多的弟子,那么多的随从,不论有无跟这起谋反案有所牵连。都一概送交于他。
而这个清月,简直越来越象一团胶泥,一旦被她粘上,再摆脱她,实在是费力的很。如果她不是皇上亲口下圣旨让她随军出征,他真想找一间偏僻的小木屋将她锁起来。
而带上她,则是件极其冒险的事。隐隐预感到,皇上对他这次的江南之行可能存在着其他的目的,包括这次贺兰山之行,好象都是事前就有所安排的。如此想来,这个假冒冰月的清月,似乎皇上也是有所预谋的,但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皇上究竟想干什么?
晨曦微微升起,乌楚寒的心中却依旧一团迷雾,带着这两个女人,这一路上还真是如履行薄冰。一向不可一世的骠骑将军乌楚寒,第一次为决择二字大费脑筋。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既然贺兰山的形势危在旦夕,即然皇上给他新派了一个“侍女”,那好,清月,不管你来是以什么目的,我一定让你满意地回去。
嘴角撇开一抹阴冷的笑容,双腿狠狠夹紧,战靴狠踩,扬鞭,跨下的马儿便离弦之箭似地窜出,后,一骑骁勇有轻骑紧紧跟随,寂静的官道上,很快便扬起一片飞尘。
尘埃落定,已经白拔营的空地上,除了一片片繁杂的脚印,似乎再找不到这里先前不家一支人马驻扎的痕迹。一支几十人的粮草队伍,押运着几辆沉重的马车,缓缓地移动。紫娟掀开轻柔的车帘,探头出来,大队人马却早已失去了踪影。
“请问这位兄弟,你们将军这是去哪儿了?”她轻声叫住赶车的士兵,语音柔和。
士兵却不搭理她的问话,却也很恭敬地回了他淡淡一笑,一切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他们都知道正是这个美丽而憔悴的女人将他们从昏迷中救醒,但是她同时又是将军严令看护好的疑犯,两个不同的身份,一样淡漠的眼神,出现在紫娟眼中最多的是猜疑和同情。
慢慢放下车帘,她不再去追问了们。在大清的皇室中长大,她深知这支曾经由肃亲王一手操练出来的飞虎营,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良将,在八旗军队的编制中,是唯一没有八旗子弟加入的一支敢死精英,自然,在他们的严格的军规约束之下,是不可能有人会将将军的行踪透露丝毫的。
这样也好,没有了乌楚寒,她就可以放心地去救冰月了,有他在,碍着他的猜疑,碍着他的身份,她暂时还不想将太多的隐秘对他暴露太多。
挟紧花布棉衫的领口,将垂在肩头的棉布风帽扣紧,在这寒风凌咧的冬季,她的身体越来越禁不起这样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