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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潇洒一世(1)

雪冰和朱志尧刚离开峨嵋,就发觉有人跟踪,雪冰怀疑是青城派的人,朱志尧则暗暗寻思为轩辕阁的人。傍晚在一处农居入宿,雪冰忽然想起纪璇来,道:“尧大哥,纪师姐说她等了你五年,你都没有去寻她,为什么?她不好吗?”

朱志尧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块绣着玫瑰的手帕,那手帕一角还绣着妙莹二字。只听他道:“当年我在悬崖边瞧到这块手帕,我以为她死了,想不到……!”

雪冰接过拿手帕,翻看着瞧了瞧,绣花精美,五年前,纪师姐定然也是一位端庄淑雅的好姑娘!抬头道:“你心中还挂念她,那****为什么不把这块手帕拿出来告诉她呢!跟她解释五年前的情景,祈求她原谅!”

朱志尧转头瞧着她,嘿嘿一笑:“我向来不喜欢解释,更别说祈求。她……!”朱志尧说着,忽然住口,猛地想起那日雨夜的事情,目光盯着雪冰,心中寻思,那日失意之中无意冒犯于她,竟会跪下来求她原谅。而妙莹,拖欠了她五年,竟然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自己对雪冰是喜欢还是爱,对妙莹,是爱还是喜欢?

雪冰瞧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下有些忐忑,挥了挥手道:“尧大哥!”

朱志尧一醒,微定神色,起身来到窗前,瞧着半空中的月色,口中沉吟:“喜欢?爱?”

雪冰道:“什么喜欢?什么爱?”

朱志尧转头瞧着她:“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雪冰侧头寻思片刻,道:“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

朱志尧听她这回答微微一笑,喃喃道:“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喜欢就是爱,爱就是喜欢吗?”

雪冰听了忙摇手:“不对!喜欢不等于爱!我可以喜欢好多人,但只能爱一个人!”

朱志尧听她说只能爱一个人,忙转头道:“你爱哪个人?”

雪冰一怔,瞧他看自己的目光温和之极,心中突的一跳,道:“我……!”忽然伸手在他腕上一抓道:“尧大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朱志尧本想听她说她爱谁,忽的一打岔,忙道:“去哪儿?”

二人来到村头的一处关帝庙,殿外两株青松,入殿前,雪冰特意折了两片松针。朱志尧瞧着关公斑驳的塑像,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瞧向雪冰。雪冰将一片松针递给朱志尧,道:“尧大哥,不如我们结为兄妹吧!你做我的哥哥,如何?”

朱志尧瞧着手中的松针,雪冰果然是要和我结拜,口中推脱,正想找别的事情岔开话题。雪冰瞧他不答,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待他回答,便扯着他来到关公面前跪拜,道:“关老爷在上,我,柳雪冰,愿跟朱志尧大哥结为异姓兄妹,从今以后,福祸同当,患难共享,不论将来彼此命运如何,兄妹之情永无变更!若违此誓!”

她说着,转头瞧向朱志尧,感觉他这人一切都是随性而来,从来不讲什么誓言不誓言的,顿了顿,接道:“天神共厌!”她本想说什么万箭穿心甚者死无全尸的,感觉恶心了点,又怕朱志尧将来真的毁约,那不死的很惨!

雪冰当日与顾艺帆结拜之事,也是这番话,只不过此时多了一句兄妹之情永无变更,朱志尧纵便千万不愿,也只得按她的话说了一遍。

二人结拜完毕,雪冰向着他微微一笑,道:“大哥!”忽的又住口,手捻着松针道:“当日我和顾艺帆大哥结拜时,便以松针为凭,松树寿命最长,我们的友谊,也会天长地久。不如,我们把顾大哥也加进来吧!他是老大,你是老二,我是老三,怎么样?”

口中说着,又转身向着关公祷告。朱志尧本来就不想如此结拜,现在既然结拜了,又何差再多上个大哥,无奈点了点头,拉过雪冰的胳膊深情的瞧着她道:“雪冰,你真的……?”

雪冰瞧他眼神,忙打断他的话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二哥了!我是你三妹!二哥!二哥!”

朱志尧一脸感慨和无奈,只得应了声三妹!

二人回到住处,雪冰推开自己的房门,转身欢喜道:“二哥,晚安!”

朱志尧应了一声,转身闷闷回自己房间,正欲关门,只听得雪冰惊呼,忙转身查看。室内沉暗的很,正努力搜寻她的踪影,头顶忽有响动,什么东西罩了下来,疾呼不好,身子一溜,陡然一柄寒剑削下,忙急身闪避。黑暗之中那寒剑连划数下,都是擦着志尧衣服而过。

哧的声响,室内烛光登亮,只瞧秦强挟着雪冰已经退到了墙角,忙呼喝:“放开她!”

秦强扫了旁边的江源一眼,他是青城最好的剑客,一般高手五招便可制胜,这一会儿八招九招都用过了,竟还没伤的他半分,只听得志尧又是大呼:“放开她!”迈步走了上来。

秦强忙又退了退道:“别过来!再向前走一步我杀了她!”朱志尧听着非但没有驻足,反而更大的向前垮了一步,怒视着他着他叱喝道:“我数到三,你若不放开她,死的就是你!一、二……!”

口中数着,跨步上前。他与雪冰商情等喜爱的姑娘相处,总是关护和蔼,谈笑风生,便如一个潇洒墨客。此刻遇到敌人,立刻恢复往日的冷峻和严厉,叱喝声中带有某种说不出的烜赫和威严,秦强听的竟有些懵,眼瞧他距自己不过一步,猛地回过神来道:“你再走,我杀了她!”

他话说出口,手中长剑也已不再他手中。朱志尧右臂倏然伸出,两根手指夹在了剑身,一拖一转,压在他的颈上,冷冷道:“这是四了!”

他一只手捏着长剑压在秦强颈上,一只手拉了雪冰藏在自己身后。秦强吓得发抖,什么都没瞧清楚,长剑蓦地一转,就从雪冰颈项移到了自己颈项。江源在旁瞧得吃惊,剑指朱志尧道:“你放开我二师兄,我们放你走!”

朱志尧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晚了!”他话说出,手一划,握在了剑柄上。长剑又是一划,叮的声响,搁在了江源直劈而下的长剑上。江源出剑虽快,他却比他更快。

江源诧然大惊,他本想借他这一转头之极以剑威胁,让他放了秦强。没想到朱志尧会查明他的心思而先他出剑。二人长剑相抵,朱志尧冷然道:“你输了!”

江源嗯了一声,收回了他的长剑,只听得秦强呼喝:“救我啊!杀了他!”

朱志尧转目一瞪,剑柄撞出,在他胸前一点,秦强登时萎瘫在地。

江源疾呼,朱志尧道:“死不了!”江原呆了片刻,道:“你,好快的剑法!你究竟想干什么?”朱志尧道:“不干什么?”手中长剑向天抛出,双指倏划,夹在长剑中央,运力一震,叮的一声,长剑从中而断。

江源又是大诧,朱志尧冷冷道:“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意思已经很明确,若再找雪冰的麻烦,就如此剑!

江源呆住了,自己可以答应,但二师兄,低头瞧向瘫在墙角的秦强。

秦强瞧他这一指威力,也是惊呆,过了片刻方道:“好!好!我答应!你别杀我!”

朱志尧冷冷一笑:“堂堂青城派掌门之子,就这点骨气!”抓了雪冰手掌转身离开。刚行到门口,蓦地抬头,就瞧门口堵了一人。

湛蓝色的袍子,清癯的面容,看上去五十多岁,一双利目瞧着志尧,不怒自威。朱志尧微有诧异,刚才一番事件,竟没发现这人何时来的,心中低估着,抱拳道:“老先生可是青城派秦元鼎秦掌门?”

那老人没有说话,擦着志尧的衣服进入室内,衣衫微动,志尧忙退了一步,明显赶到一股压力从身旁潜运而过。

江源等瞧到那老人,有些怔了,忙垂下头去。

那老人瞧到瘫在地上的秦强,手掌忽然挥出,粘起了地上的断剑。剑柄入手,紧接着剑光一闪,向秦强头顶划去。秦强吓得差点晕厥,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话来!

朱志尧微微一怔,他怎么去杀自己儿子?但随即会意,他这一剑斩的是秦强身后烛台上的蜡烛,可着剑光到处,那根蜡烛却还纹丝不动的立在那儿,甚至烛光都没闪一闪。

朱志尧有些诧异,那老人忽的吹了口气,一口气吹出,蜡烛登时裂为七段,向秦强头顶掉落。秦强还不知何事,那老人手中那断剑再次划出,从他头顶扫了过去。剑光闪过,秦强吓晕,那七段蜡烛却整齐的排在了他的剑上,最后一段光焰闪动,烛火还未曾熄灭。

朱志尧和雪冰瞧得惊诧,刚才他那一剑竟将蜡烛折为七段。

那老人转头瞥了二人一眼,袍袖忽的一卷,将断剑和蜡烛一起收入袖内,震力摇了摇,呼的松开,只有剑柄跌了下来,那剑身已经碎成无数铁屑,而蜡烛,早已化成了灰。

那老人是青城派掌门秦元鼎,一剑斩断蜡烛,是为了让朱志尧瞧瞧究竟何为快剑。而袍袖震碎断剑,也是为了给他瞧。你能手指震断长剑,我也能袖子震碎长剑。

朱志尧有些愕然。

秦元鼎拂袖而去。

室内没有烛光,登时漆暗非常,只听得江源呼喝二师兄,一行人架起秦强匆匆而去。

雪冰扯了扯志尧衣服,轻声道:“二哥!”

刚才一番事件,她本可以自己从秦强的要挟中逃脱的,但她没有,她想看看朱志尧的反应,是奋不顾身呢还是见死不救,虽然后者有些不太可能,他虽然救了,却救得有些冒险。若换做逸飞,早已退后十几步祈求他别伤害雪冰,自己什么条件都答应。而他,越是要挟反而越是向前。二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在此。逸飞有些优柔寡断,属性情中人。而他,却冷傲自负,能忍受也能反抗。

离开四川,雪冰问朱志尧我们去哪儿?朱志尧手指山河爽然一笑:“天地为家日月为伴,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雪冰听他说得这般旷达,对逸飞夺了他的世子之位完全不在意,也随着他一笑道:“好啊!二哥,从今天以后,我们就以天地为家,以日月星辰为伴,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仗剑江湖载酒行,你说好不好?”

朱志尧转头瞧向她,心中欢喜之极,握起了她的手,应道:“好!仗剑江湖载酒行!”

二人相视微笑,手中软鞭挥出,绝尘于日暮斜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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