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气冲山河一事后,小公主南风芷总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南风意楚辞等人的身后,闹着要楚辞陪她玩,幸好楚辞人虽小但稀奇古怪的玩意多,倒是哄得南风芷服服帖帖的。
但是南风意更头疼了,以前是楚辞叶君影两人,现在是加上了被宠坏的南风芷,每次惹了祸南风芷就站出来,仗着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没人敢对她怎样,简直肆无忌惮,闹得整个皇宫简直不得安宁,但终归有他看着,所幸也闹不出什么大问题来。
南风意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对楚辞特别的纵容。对于他闯祸这事,已经从生气到无奈到习以为常,甚至最后也蛮享受他闯的那些祸所带来的快乐,大约是皇宫的生活确实过于乏味沉闷,也大约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或许也被楚辞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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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样日升月落寒来暑往,八年光阴一晃而过,当初稚嫩的孩童,如今也初长成。
“凡礼之大体,体天地,法四时,则阴阳,顺人情,故谓之礼。訾之者,是不知礼之所由生也……”
“咚!”一声清脆的摔倒声兀地打断了太傅陶醉的朗诵声。太傅转身,看到睡得迷迷糊糊还躺在地上揉眼睛的楚辞,顿时一脸的痛心疾首。
“楚辞!”太傅双手交于身后,走到楚辞面前,“你来解释下:『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是何意?”
“啊?”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楚辞,听到太傅突然点他名,看了看几个小伙伴一脸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模样,挠挠头只好开始随便胡诌了,“这,太傅出题必然深奥,需从一词一句看蕴含的文章,所谓实而虚之,虚而实之,虚实之间融会贯通。太傅可否重念一遍题,好让楚辞细细品味下?”
太傅看到楚辞有的没的说了一堆还有颇有样子,虽明知他是在投机取巧,倒想看看他还能扯出什么,便将题目又念了一遍。
而南风意连陌玉叶君影三人早已是忍俊不禁。
“果然。”楚辞闭着眼听太傅又念了一遍,恍然睁开双眼一脸钦佩不已的模样,“太傅果然是寓情于景,于景于诗,果然不负满腹经纶明辨道的美誉,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闲话莫谈,此句何意?”太傅被四个果然夸得心里都有点要不着调了,赶紧打断他,可别被这小子带到沟里了。
“太傅之博学,楚辞自然望尘莫及,是以在此仰赖太傅传道解惑,所以只能解实而无法解虚。”楚辞看到南风意明明看到他求助的眼神却笑而不理,心中那个着急啊,他已经把这八年学的差不多都要用光了。
“那你说说实。”太傅将书本负于身后,定定瞧着楚辞。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楚辞又看了看几位小伙伴,忽然脑门一片清明,“所谓实嘛,便是用这么一句来影射我们几个,言念君子,乃是叶君影,唠唠叨叨话多太肤浅,温其如玉是连陌玉温温润润太墨迹了,故君子贵之也……故君子贵之也……是三皇子金枝玉叶尊贵无比。”
楚辞话音刚落,旁边几人的笑声已经遮掩不住了。
“呆子。”楚辞身旁的三皇子南风意斜睨了一眼楚辞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太傅气得扬起书本就要敲楚辞,又想起刚才楚辞那洋洋洒洒的一篇话,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回去抄十遍《礼记》,从实入虚好好体会一下。今天先讲到这里。”太傅说完真是片刻也不想见到楚辞般,头也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