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薄弱的房门在一道令人耳膜战栗的巨大轰鸣声中应声而倒,房间内浮华的灯光也似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所惊吓异常不安的闪烁着,甚至就连向来如冰般冷酷的薛斌也在这一变故之中全身一颤满是警戒的望去,然而武却依旧没有动,他依然如初般慵懒的枕在沙发上,仿似正在酣睡的那么安静。
“是你?”惊呼在冷峻的唇角脱出的同时,薛斌那无情的眼眸中也顿时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好久不见。”声音,如同巨石般沉重的声音在灰尘散去之际缓缓升起。
武终究还是慵懒抬起了头,向着骚乱的源头看去,一道如同山峦般高大沉稳的身影也随即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你还是那么粗暴,究竟要过多久,你才能学会温柔?”
“这得问你几时才肯变得安分。”
武微微一笑,道:“让我等了这么久,结果却以这种粗暴方式出现,你该知道,让我失望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叶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吐露出锐利锋芒的武,不为所动的说道:“既然你已等了这么久,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继续等下去。”
武撇了撇嘴,挂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你好像很有自信。”
就在武不屑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他那不屑的笑意也陡然间凝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
究竟是什么可以让连叶子那粗暴的敲门方式都不放在眼里的武忽然间变得如此震惊?
答案便只有幽幽的出现在叶子身边的那道笔直身影。
少年,人总有少年时,而这个世界上的少年也绝不在少数,所以武自然见过各式各样与众不同的少年,然而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才可以令他显得惊讶。
“好久不见。”墨简带着他所特有的奇特笑意向武看去。
武怔怔的看着少年那奇特的笑容,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处竟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只是一个瞬间的呆滞之后,他便再次笑了出来,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般不胜娇羞。
“啊,好久不见,我真的好想你。”
墨简难以置信的看着满面嫣红娇羞无限的武,当一个男人展露娇羞之态难免会是件令人有些反胃恶心的事。
然,当娇羞这种姿态绽放与武的身上时,却并不会令人有一丝的反感,甚至就连早在之前便切身领教过武的手段的墨简此刻亦不由得为之怦然心动。
“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一定甘愿为你去死。”
当墨简满是无奈的感慨之际,薛斌的表情也顿时为之凝结,生硬的扭头向武的方向望去。
然而令薛斌讶异的是,武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相反他依旧带着那一抹令人心神摇曳的娇羞笑意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真的?”
墨简望着武那足以令任何女子为之汗颜美艳,缓缓的点了点头,“啊,只可惜你是个男人。”
“那还真是可惜呢?”
“有件事我想问你。”墨简并没有为武那一抹幽怨的神态而动摇,缓缓说道。
“一定要问?”
“一定。”
“好,你问。”武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收起了一脸妩媚之色,垂脚正坐双手撑膝弓着身体向墨简看去。
墨简缓缓思忖了一会,方才启口说道:“是谁杀了南哥?”
武仿似早已知道了墨简所要询问之事,并没有显出一丝的惊讶,而也只是在三两个呼吸之后,他便开口答道:“这并不重要。”
“不重要?!”墨简鲜为罕见的大声吼了出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升腾着一股犹如实质般的火光死死的盯住武的身影,“是你杀了他!”
武静静的瞥了一眼墨简,满不在意的说道:“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并不否认,但你大可不必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嘴脸大呼为他报仇之类的无聊说辞。”
武微微一顿,随即便挂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接着说道:“我只问你,你来这里,只是为了一具早已消亡腐烂了的尸体?”
“闭嘴!”当墨简青筋暴现止不住颤抖的大声吼出这句话时,武却笑得愈发的不屑也愈发的冰冷。
“呐,孩子,你可以骗的了他们,但却无法骗过我,不论你的言辞多么巧妙,不论你的谎言多么逼真,不论你的理由有多么动听,却始终无法掩饰你来次的目的,而我之所以会知道,只因我们是同类。”
“我让你闭嘴!”
如雷般炸响整个房间的怒吼发出的同时,墨简再也无法按耐体内那些如黄河决堤般汹涌澎湃愤怒,似箭般瞬时向武扑去。
“小墨……”
即便是沉稳如山的叶子也着实没有想到向来老沉的不似少年的墨简,仅仅只是在武的三言两语之下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而看着墨简那如同离弦之箭版疾驰而去的身影,叶子即便想要阻拦业已为时已晚。
然而就当叶子的心脏窜到嗓子眼的瞬间,一道身影也间不容发的将即将与武接触的墨简拦了下来。
当然,在这一时刻能拦下墨简的便只有一直立于一旁一言未发的薛斌。
见此情形叶子不禁稍稍放下心来,只因他十分清楚的明白,薛斌与武,就像狗与狼的关系,或许对上前者会有撕裂皮肉的危险,但对上后者却只有等待被咬穿喉咙的命运。
但也就在墨简与薛斌一个照面的瞬间,令人大跌眼镜的变故也随之发生。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对身经百战曾百胜的薛斌,其结果岂非已想都不用去想。
所以仅仅是在一个照面之间,便有一道身影急速的向一侧飞了出去,只不过,飞出去的却并不是理当被打飞的墨简,而是本当打飞墨简的薛斌。
在亲眼见证了这一诡异的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之后,叶子的心脏不由得再一次飞速的窜了起来。
而坐于沙发上的武也吐露出一抹难以按耐的兴奋之色,“来吧,让我们尽兴的相互厮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