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也许真的不作美,前一天我和宁侃才一块种下几颗葡萄藤茎,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被一阵电闪雷鸣给吵醒了,噼里啪啦的雨点玩命似的地敲打着窗,我从床上爬起来,隔着玻璃窗看像外面,雨水如幕掩盖天地,朦胧尘世。种过地的人都知道老农民最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刚种下庄家老天爷就倾盆大雨。再看眼前这动静只怕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就这架势只怕是埋在地底下数十年的棺材都会被冲出来,更别提我昨晚才种上的葡萄藤茎了。
想想还是挺懊恼的,但是毕竟咱又不能跟老天爷去抗议,所以我带着三分沮丧,七分委屈,把床上睡死的宁侃给推醒。他被我拉着往窗户那看了一会儿,然后穿衣下楼了,我不知道他要干嘛就跟在他身后,过了一会我才发现他居然跑到了二楼把张梦仪的房门敲开了。我心里有那么一点诧异,我想只是老天下个雨有可能让我门昨天白忙一场而已,但是雨停以后再重新种就好了,倒不至于把张梦仪也弄醒来欣赏这倾盆大雨吧。没想到他还真是叫张梦仪起来看雨的。
张梦仪也隔着窗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雨果然不寻常。”
“你也这么认为?”宁侃脸上一派严肃。
张梦仪点了点头说:“在入铁寨之前我就以卦象推算过近十天的天气,并无暴雨天气的卦象显示。”
“也就是说这长雷暴雨是人为?”我眼睛骨碌一转。
“可以这么说?”张梦仪对上我的眼点了点头。
“那是世代科技的人工降雨,还是玄门法术使然呢?”我忙问。不管是怎么,这个导致下雨的人都会被我恨死,害我打白工的混蛋玩意。
“这个就得你们来分辨了。”张梦仪说的是我们,其实他一双眼睛根本就在看宁侃,那话里的意思很明了了吧。
“这是玄门法术造成的降雨,你们看铁寨上方的天空笼罩着积水丰厚的乌云,如果是人工降雨不会有这样的云,看来是有人使用了山术来汇聚风雨。而且只针对这整个铁寨。鸡脑子你的眼睛比我好用,你来看看铁寨之外是不是没有风雨。”虽然不满宁侃当着张梦仪的面叫我鸡脑子,但是活我还是得干的,白了他一眼后我开启一双灵慧之眼,我用多眼来看这个世界,慢慢地以魂力控制着,以宁侃这个小院为起点,一点一点往外扩大,用多眼看一切都好似在水中一样的,更何况现在就处在雨中,我看得有点慢,但还是一点一点在扩大,铁寨不大但是也绝对不小,整个寨子可是有两千人的常住人口,宁侃的小院又处在寨子中央的一处坡地。我的多慢慢放宽,宽到将整个铁寨纳入范围内。然后我又试着着将眼界拔高,这时我发现了明显的差异,在我眼中铁寨是更加朦胧的,但是除却铁寨之外,周边的山林村庄又反而清晰一些,也就是说被雨水所覆盖的就只有铁寨。我继续再将眼界拔高,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就是梦到自己在天空中飞翔,并且越飞越高,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凌驾于整个铁寨之上了,甚至凌驾于所有事物之上,我能看到铁寨的一栋一栋的房子,如果我想我甚至看一看到房子里或躺或坐或站着的人,除了听不到声音,除了一切都似乎在水波荡漾中,反正只要我想就能看到,我甚至还能看到秋捡嫂子猪圈里那头百无聊赖仰望着天空的猪。以及卧在它肚皮下面吸着**的几头粉红小猪。至于那盆含羞草倒没怎么经历风雨,后背有栋墙根倚靠着,上面又还有几片瓦遮顶。再反观我那些葡萄藤茎都已经被暴雨冲倒了。我甚至还看到了我自己,我就那么站立着凝望着窗外,宁侃和张梦仪就站在我身旁,我惊觉我这到底是在使用多眼还是在灵魂出窍,一个惊慌我收回了多眼。心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在双眼的眉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般,脑袋嗡嗡响了一下,又痛了一下。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寂静中,我瞪视着宁侃和张梦仪,一时间居然那一开口说话,我的身子也难以控制的摇晃了一下,多亏宁侃及时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