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夜已深的样子,一轮又大又圆,犹如磨盘似的月亮,高高挂在浩瀚的夜空。
月亮之上,时而会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某种飞行物体,以利剑般的速度,在忽高忽低,上上下下绕着月亮盘旋。
月亮的周围飘着几片浮云,云是红色的,属于鲜红鲜红的那种,以至于将原本皎洁的月亮染成了一片微红。
夜很静,只是偶尔会从某一个角落,传来一两声怪异的叫声。
怪叫的声音之所以怪异,只因为它一会儿似婴儿的嚎啕,一会儿又似野狼的嚎叫,再一会儿又似猫咪的哀嚎!
大地一片潮湿,应该是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
某处一座古城,一些高大而古老的建筑安静的矗立在街道的两旁。宽光而整洁的街道上早已经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这个时候,家家早已经关门闭户,在悍然熟睡之中。
在城镇某个不起眼的一处小院,一扇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接着从门里慢腾腾的走出一个衣着简朴,一脸蜡黄,连连打着哈欠的精瘦汉子。
汉子一手拿着锣鼓,一手提着灯笼,应该是四十多岁的年龄。
“啊!伢子快点,别磨蹭了,时辰刚好。”汉子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催促了一下。
“来了,爹,慌啥?半夜三更的又没有人查岗,迟到一会儿又能怎地?”汉子的话音刚落,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眯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汉子身后走了出来。
少年郎身形更是单薄,只是个头要比他的爹爹高出一点。带着几块补丁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犹如挂上了衣架,就连他脚上的布鞋也不忘记露出几个脚趾。
“你这死孩子,平日里懒惰成性,让你好好读书又不肯用功,现在可好,连爹爹这门活计你都不愿意继承,我可告诉你哦!别小看了更夫这门伙计,是有窍门的,首先是要胆子够大,有足够的胆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胜任,你爹我打十几岁就开始做更夫,一家上上下下几口人不都是我养的?现在这个年头,能有一门饭吃就不错了,你就知足吧!”
少年郎不屑的态度很快就引来爹爹的一番高谈阔论,少爷郎眼见爹爹不高兴了,也就不敢再继续多嘴,而是在心里暗暗回了一句:“你就可劲吹吧!还有饭吃就不错了,咱家有哪天是吃饱过肚子的?”
少年郎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接过爹爹手上的灯笼,带头向着大街上走去。
精瘦的汉子见儿子被自己的大道理驯服,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暗自一笑,然后使劲拿起郎锤在锣鼓上重重一击,喊响了口号:“寒潮来临,关灯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