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32000000009

第9章 :她是他们的宝贝

其中一个男子发现一堆树丛里似乎有些声响,于是,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还在望不同的方向搜寻,心下想,如果自己先找到了,便可以先霸占那个女人了!这样想着,让他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他面目狰狞地露出贪婪的诡笑,继续向那堆树丛靠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逼近让那堆树丛都在恐惧的瑟瑟发抖。

“哎?赵四呢?”另外两个人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同伙又少了一个。“准是又找个树墩撒尿去了!他那死德行,压根就不是个干事儿的人!”

“两位大爷!这荒山野地的,找什么宝贝呢?”正在这时,以馨妖娆地出现在这两人面前,一双慑人心魄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这两个早已手足无措的劫匪。

“呵呵……我们找的宝贝就是你呀!”其中一人无耻地淫笑道。

“找我?我不是一直在这嘛!”以馨正说着,身体逐渐飘离地面悬浮在半空,面容惨白,眼睛里射出鲜红的血光,眼前这两个原本嚣张不已的劫匪霎时间灵魂出鞘一般,带着早已风化的表情齐刷刷跪倒在地。“想活命吗?”以馨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之势早已完全震慑住这两具掉了魂魄的躯壳,引得他们犹如触电般闪动着一片空白的两颗头颅。

“那好!那你们愿不愿意帮我签两份契约呢?”以馨知道,这一定是两个作恶多端的土匪,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与其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如勉强收了这两个肮脏的魂魄。

两人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又怎么会如此妖法。如果是鬼,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大白天里呢?但是,生死关头,为保一命,自然也顾不得签的是什么契约了。以馨从手心幻化出两张羊皮卷,扔在两人面前。恰逢这又是目不识丁的两个文盲,战战兢兢地从雪地上拾起契约犹犹豫豫地考究起来。

正此时,以馨嗅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才发现,身边的川儿已经消失了好一阵了。“川儿?”以馨唤了一声,心下隐隐担心起来。

“姐姐,你叫我。”只见川儿拔开两个土匪身后的树丛走了出来,满嘴鲜血淋漓,一脸满足的怪异表情。两个土匪偷偷回头瞄了一眼,这一回头不要紧,却生生看到那树丛后面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尸体,从尸体上的衣物不难辨出,那就是他们之前唤的赵四了!一股阴森恐怖的寒意瞬间从骨子里透出来,其中一人再也来不及多想,立刻要破手指,在一张契约上摁下了自己指纹印。

川儿笑盈盈地走过来,看到这场景,有一个人在契约上摁了手印,便又好奇地望向另一个还只直愣愣发傻的人,那人连忙抓起先前咬破手指的人的手,用手指在他伤口上抹了血在另一张契约上依葫芦画瓢似的也画了押。

川儿见自己看了这人一眼,就逼得他莫名画了押,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以馨即刻收起那两张签订好的灵魂契约,两个依然跪着的土匪恍惚之间木讷地定在原地,这次,他们是真的丢了魂魄了。以馨将两颗灵魂封印在契约上收好,缓缓降临在川儿面前,责问道:“川儿,你怎么又吃人,难道你想变成丧尸一样吗?”

“姐姐,我都跟你说了我饿了了!”川儿显得极为委屈地回应道。

“姐姐,你刚刚那是做什么?什么灵魂契约?就是你给阿婆签的那个吗?你不是为了让我说话才给阿婆签的吗?”川儿又睁大了她那双爱发问的大眼睛一眨又一眨地看着以馨。

“我当然也是有我所要达到的目的了!我需要尽快收齐九九八十一个分属九大生命灵数管辖内的灵魂各九枚,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呼!你刚才那么震撼人心的突然出现让我都忘了问起这两人拿灵魂交换的条件是什么。”以馨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前额,看来,她还是没能彻底蜕变成一个行事镇定条理分明的血族精灵。

“那又怎样嘛?反正都签过了!你早些告诉我,我就可以留刚刚那家伙一口气来帮你多签一份契约嘛!”川儿不以为然,心下却在对刚才的食物作着自恃一般的评论,肉倒是确实很新鲜,可惜皮层太厚,费了她一番唇齿功夫。

这时,以馨却在手心朝上摊开,继而神色凝重地召唤出刚刚那两张签订好的契约,随着她一狠心捏紧的拳头,两张半空盘旋的羊皮卷顷刻之间化为零星碎片,消逝与虚无之间。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不是九九八十一个吗?怎么好好的又毁了?”川儿心急地伸出手欲阻止以馨毁掉那两张契约,却已经来不及。

“灵魂契约必须是自愿签署,并且交出灵魂的一方可以提出交换条件,这不是一件急于求成的事!”以馨看着雪地上的三具躯壳,眼里陡然生起了些许苍茫,“如果用这种方式收集灵魂,那和库克家族还有他们那些丧尸有什么区别呢?川儿,我不希望你再用这种方式维持生存。你是人,不是行尸走肉!”

“可是姐姐,他们都是坏人!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川儿有些不服气,不管怎么说,她都喜欢那鲜血淋漓的美味口感。

以馨不由分说,施展灵力将三具躯体化作了三团烈焰,燃成灰烬,随寒风彻底散了去。

“那……姐姐,库克家族是些什么人啊?”川儿又问道。

“那是血族布纳德家族之外的又大家族,他们以发展丧尸为主,企图取代布纳德家族霸占血族的统领地位,甚至想以此统治人类世界。”

“丧尸?”川儿不是第一次听以馨提到这个诡异的词,她终于忍不住对这个词的好奇。

“对。就是没有灵魂和意识的躯壳,被库克家族的上层也就是具有高级智商和情商的吸血鬼将他们自身的血液注入这些躯壳内,这样就成为了被库克所控制的丧尸。同时,因为这些丧尸被注入了吸血鬼的血液,所以被库克家族控制的丧尸都只能在黑暗下生存。这些丧尸也就是用来捕食活生生的人的工具。所以,我不希望你像这些丧尸一样嗜血残暴,不管你吃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嗯。姐姐,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不对,是一定不……”说到这里,川儿咽了一下口水,狠狠心接着说:“不吃人了。”

以馨微笑着抚摸着川儿的头说:“好川儿,真乖!姐姐一定会带你去吃更好吃的东西!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些血腥的生肉是多么难吃的食物了。”

川儿也朝着以馨抱以十分可亲的甜美笑容,阳光散落在她稚嫩的脸上,格外温馨,而她眼里折射出的光芒却让以馨仍旧隐隐感觉到不安。那是本该无邪的童真下却暗暗透着嗜血的渴望。

“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希望赶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赶到下一个村落,否则我们就只能露宿在这寒风雪地之中了。”以馨转移了自己与川儿四目相对的视线,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川儿慢慢改变这种状态。

以馨疼爱地抚摸着川儿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将她揽入怀中,她能感觉到这小小的身体里所释放出的强大气场,冰寒至极,令人颤栗。而这个嗜血的小生命却又如此依恋着自己。以馨能感觉到这一切以外所缺失的安全感,一如从前的自己。此刻以馨内心最强大的支撑,也是在于那个让她执着生存,融入灵魂的男子。

穿越过最后一大片树林,又已经是落日黄昏,嘈杂的乌鸦在突兀的张牙舞爪的树叉上嚣张地叫喧。川儿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那嘈杂的声音源头狠狠砸去,那黑不溜秋的丑陋家伙便狼狈地拍着翅膀飞走了,只剩三两根惊魂未定的黑羽毛扑腾着落入夜幕的掌心,在风中把玩。

“长得那么难看,又叫得难听死了!姐姐,你该变一团火把它焚烧了才好!”川儿好像特别憎恨这只乌鸦,言语中无不尽透着凶残。

“川儿!你看它原本就黑漆漆的一身,估计也是造物者嫌它叫得难听,所以已经用火烧过了,否则怎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呢!”以馨拍拍川儿的头,让她稍微安抚下狂燥不已的心,或许,川儿只是赶了一天的路,感觉无聊了,累了,也开始饿了。

已经能看到袅袅炊烟,说明下一个村镇已经近在咫尺了。以馨拉上川儿快走了几步,便看到路旁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上面刻着“莲花镇”三个大字。

“对了,川儿,你还不识字吧?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给你补补功课了,不然你看向路上遇到的那些个土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连契约上写的什么都没弄清就画了押。”以馨感慨道。

“姐姐,我饿了。”似乎以馨提到土匪的事唯一唤起的便是川儿的食欲。

“那快走吧!进了这个莲花镇,先找些吃的给你,再找个住宿的地儿好好休息一下。”以馨显然对川儿感到些许无奈,她想着这会儿得把这小狼女看紧些了,别在这镇上又惹出什么命案来。

眼看着川儿有气无力的样子,以馨不免有些心疼起来。她蹲下身子,给川儿弄了弄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抱起川儿说:“你还真沉!看你这么乖的自己走了一天,姐姐我就带你走完这段吧!”说完,以馨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这昏暗的夜幕下就她们俩,便施展开血族特有的“凌波微步”迅速位移到了镇口。

川儿一直紧紧搂住以馨的脖子,她算是见识到了比狼王还要快上几十甚至上百倍的速度。以馨在镇口放下了川儿,而川儿此刻的眼里对以馨又多了几分敬畏仰慕之情。

进入莲花镇,这里显然比之前那个冰雪小镇繁华得多,已经是晚餐时间,街道上的人依然络绎不绝,道路两边还有不少叫卖的小摊贩等待着在收市之前再多做上几笔生意。以馨牵着川儿走在这清扫得干净整洁的街道上,没多远便撞上了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以馨赶忙道着歉。那年轻男子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倒是个难得一见的貌美女子,便当即收了脸上阴沉的颜色作罢,带着流连忘返的不舍目光走开了。于是,以馨牵着川儿继续往前走,而川儿禁不住又开始疑惑起来。

“姐姐,咱们为什么要给刚刚那个被撞的家伙道歉啊!他自己不是也没长眼睛吗!”川儿没好气地埋怨起来。

以馨则暗自笑了笑,她用手摸了摸外套口袋里刚到手还带着身体余温的一个鼓鼓的皮夹,心里想:“我的好川儿,没有这个东西怎么能让你吃好喝好住好呢?我那声对不起只不过是为我借钱不还而道的歉而已。”不过,她没打算让川儿知道这不算太光彩的事,毕竟,她是个小孩子,看多了反面教材总是不好的。

以馨带着川儿来到一个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的餐馆,从其装潢气势来看,这应该是莲花镇上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了。以馨站在门口,抬头一看,金碧辉煌的牌匾上鎏金楷体书写的三个大字——“花瓣楼”。她侧头看着比自己矮半截的川儿,发现她也正仰着头愣愣地盯着这牌匾上的三个字,一只手还在摆弄着后脑勺上一侧的小辫儿。

“小可爱,你在看什么呢?”以馨看着川儿这般没有丝毫杂质的纯真表情,不觉由衷地笑着俯身凑近她。

“姐姐,我发现,第一个字跟那块大石头上的第二个字是一样的,对么?”川儿略带神秘地轻轻问着以馨。

以馨瞪大双眼,没想到这从没认过字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这般精心。

“哇!川儿好厉害啊!这个字呢念‘花’,鲜花的花,知道吗?”以馨笑眯眯地趁机教川儿识起字来。

“花?”川儿一边私下念叨,一边跟着以馨走进了这座喧嚣的用餐之地。

在这里用餐的应该都是镇上有些家底的人,再要不就是宴请宾客大办酒

席的人家。以馨担心川儿会不太习惯,特地要了一间小包间。服务生端上茶水和一些餐前小吃,静候着以馨点餐。川儿并没有对餐桌上的小吃和茶水作出任何反应,而是直直地盯着这服务生皙白的脖子,仿佛能透视那肌肤下潺潺流动着的鲜红液体。

以馨翻看着菜谱,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杀气。于是,她重重合上菜单,递给服务生说:“你们这儿大鱼大肉的特色菜先上几道,其他的待会儿再说。”服务生给以馨尽快打发走了,川儿眼巴巴望着远去的背影,仿佛自己锅里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一般惋惜。

“川儿,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啊!”以馨托着腮看着川儿说,“再等一下下就有好吃的来了,稍微忍一下哦!来,喝口热水吧。”以馨将茶水倒入杯中,轻轻吹了吹,确定不是很烫才送到了川儿面前,仍不忘嘱咐一句:“小心烫啊!”

川儿用两只手端起杯子,乖乖地一口一口喝起水来。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点心慢慢吃起来,这动作倒远不如她喝血吃肉来得大动干戈。不一会儿,便满满上了一桌子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美味佳肴,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以馨一边不住地往川儿碗里夹菜,一边告诉她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见川儿吃得满心欢喜,以馨才算是稍稍放了心。而现在的以馨早已对这些人间美食提不起半点儿兴趣,且不说这食之无味的感觉,更可悲的是这些食物的味道还会令她作呕。

这时,以馨依稀听到隔壁的包间也进了一桌客。反正除了看着川儿津津有味的吃相也无事可做,便留意起了隔壁的谈话声。本是无心其中,打发时间,却慢慢听出了一些令人诧异的端倪来。

原来这莲花镇不久前发生了一件血案,据说是一个叫采芹的寡妇勾引莲花镇镇长的小舅子被撞见,便生生将自己的公公婆婆杀死了。这事听起来确实让人感觉蹊跷不已。这采芹是家中的独生女,五年前嫁到夫家,年方二十。在她嫁人不久,双亲便相继过世,留她孤身一人,除了夫家的人,便已无亲无故了。

嫁入夫家数年,一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但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不幸的是,她丈夫也在两年前病逝了。而采芹依然留守照顾双亲,一直对先夫的公公婆婆孝顺有加,关怀备至,怎么也让旁人想不到如何就会突然痛下了杀手。

再说那镇长的小舅子,向来在众人眼中倒也算是个正派人物。毕竟是镇长的亲戚,又有官职在身,整个案件由镇派出所出面审理定案。虽然私底下也各有些窃窃私语的动向,但终也没有人对此事大声质疑。现在,那采芹也正关在镇上的看守所里,上级一审判决的批文已经下来,采芹也没有言语要求上诉之类的就此认了命,不日便将处以极刑。

这不经意中听到的传闻,让以馨心里又有了些小想法。她回过神,更令她惊愕的事,川儿这个小小的身体竟然能把一桌子菜收拾得所剩无几。

“吃饱了没?”以馨自认为这句话问得未免太多余。可是,看到这张油腻腻的小嘴和那一脸幸福的表情,曾几何时,自己的幸福也是如此简单又容易满足。

川儿擦着嘴巴,捧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子上,真让人担心她给撑坏了去。以馨招来服务生,付了款,顺便打听了一下附近住宿的地方。服务生也挺惊讶,只不过在这服务生看来是这不可貌相的二人吃光了这些菜!

离开花瓣楼,以馨暗自庆幸自己掏的好歹也应该算个富二代的腰包,这些钞票才足够她们抵上一阵子。正想着,身边的川儿忽然放慢脚步停下来。她拉住以馨,指着一块悬着大红灯笼的招牌——睡莲居。

原来,川儿又碰到了她见过的“莲”字。“那个字读‘莲’,莲花得莲。”以馨教川儿念道。

“莲花——”川儿回忆着镇口的那块石碑上的第三个字。

“这里是莲花镇。”以馨会意地告诉川儿。

“镇?莲——花——镇——”川儿有板有眼一字一顿滴念了一遍。

“这里是睡莲居,看来是一家旅馆。川儿,你想住这儿吗?”以馨问道。川儿连连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以示疲惫。于是,以馨领着川儿又走进了这家名为睡莲居的旅馆。“有房间吗?要好一点的。”以馨径直走到前台。

“身份证登记一下。”前台一个中年女人直接利落地伸出一只手。

以馨愣了一下,她都几乎忘了这人类的通行证。以馨掏了掏口袋,摸出钱包里的一张卡片,递交给那女人时已经用灵力将其转化为一张合格的身份证明。一边掏了钱。

“外地来的吧?”女人一边熟练地做着手写登记,一边带着直爽的笑脸说:“看您这色儿这打扮就知道是城里来的了。房间在二楼直走最里间,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成,大伙儿都管我叫四婶。”说着,女人将房门钥匙和身份证一同交到了以馨手里。

“四婶?”以馨重复道。

“呵呵……是啊!我男人叫赵四,他们就跟着叫我四婶了。唉……说起这死鬼,天见黑了也没死回来,不知搞什么鬼去了!”说着,这自称四婶的人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憨憨笑了笑。

以馨回了个微笑,领着川儿上了楼,找到自己的那间房。房间还算整洁,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台彩电,一把椅子,窗朝南,自带独立的卫生间。

川儿一进房,便好奇地摆弄起那台彩电,这在她待过的小镇上并不是每户人家都有的,而且,她也只能躲在人家窗口偷偷地看。以馨却还在反复忖度着这个四婶的话。“赵四?”以馨眼睛一亮,“莫非这是家黑店?”

“川儿,你好好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不能离开这房间,知道吗?姐姐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川儿回头看着以馨点点头,便又开始继续摆弄起那台电视的遥控来。“你就弄这个遥控,其他地方别乱碰,弄不好触电什么的会死人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川儿了哦!”以馨不放心,又特意恐吓了一句。川儿还是只点点头,大概是白天说话太多的缘故。

以馨走出房间,在房门口设下了一个感应结界,只要有人出入房间,以馨就都能感应并及时赶到。以馨走下楼,看到四婶正嗑着瓜子看着前台下一台迷你型的小电视,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四婶啊,今天生意怎么样啊?”以馨笑靥如花地来到柜台前。

“哦!白小姐是吧!”四婶即刻起了身招呼道。以馨先是一怔,后来想到自己先前幻化的身份证是潜意识下的白羽默,白是随的母姓,而以馨是既不肯随父姓又一直不知道母亲姓什名谁自个儿单取的名。“哎哟!现在生意可不好做了!你瞧瞧这世道,前些日子这镇上又出了人命案,晦气啊!”四婶一惊一乍的话语打断了以馨的思绪。

“听说是一寡妇把自己公婆杀了?”

“唉……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看起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四婶继续嗑着瓜子感叹道。

“您家先生是做什么的呀?”

“呃……嗨!还不就是在在打打零工什么的,整个一不务正业的,这家还不是得靠我这个女人起早贪黑的忙活!”四婶眼神飘忽了一阵,最终定在了电视画面上。

“哦,四婶,我那小妹妹正在房间里待着看电视呢,我出去找一下我们同行的几个人,他们也差不多吃完饭了,顺便给您带些生意让他们过来住宿,就麻烦您在这照看一下,别让小孩子跑出去就行。”

听说又有生意要上门,四婶喜笑颜开地连声应允着。以馨走出旅馆,依然能听到四婶小声地犯着嘀咕:“几个死鬼,怎么还不回!有单大生意来了,老娘一个人怎么下手啊!”

无边无际的黑暗在这里静静蔓延,伤痛和绝望充斥着每一丝焦虑的呼吸。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独守在这深牢大狱的铁窗前,死,或许对她来说,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解脱。

她迫切地渴望着逃离这苦难炎凉的人间地狱,盼望着与亲人们在另一个世界的重聚。她唯一痛恨的是,自己太势单力薄去顽抗这世间的恶势强权。想着,想着,忍不住以泪洗面,却洗不掉她内心饱含的屈辱。

“你就是采芹吧?”这个声音愰若隔世传来。

“谁?”采芹心中一紧。转念一想,自己乃是一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足以惧怕的呢?

只见一个人影自远处飘然而来,直穿牢狱,定立在采芹面前。采芹定睛一看,确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这少女面露微笑,自报家门到:“我叫以馨,看来姑娘心中满怀怨气啊!可否尽述呢?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

采芹看着以馨问:“你是……神仙吗?”

以馨坦然一笑,说:“为什么你们都只相信神呢?这世上如果真的有神还会是这副鬼模样吗?这世上只有魔,有心魔,有疯魔,还有我这种恶魔,但是恶魔并非一定要作恶,即使是作恶也有它的原则,不像人,恩将仇报、是非不分比比皆是!”

以馨这么一说,采芹倒也觉得在理。于是,也就尽数将心中积压的怨忿全盘托出了。

采芹的身世以馨倒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只是对这命案的揣测倒是众口不一。采芹也确实是嫁到夫家数年未曾生育,只因他丈夫原本就患了不可与人告知的恶疾。

这一切,还得从采芹嫁人之前说起。那时候,镇长的小舅子还只是这莲花镇上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青年,没有什么大作为,也没犯过什么错事。但自从见过一次采芹后,就一直对她想入非非、念念不忘。终于有一次,借酒壮了色胆,恰逢采芹独自一人在家,便兽性大发将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玷污了。正完事出来刚巧被路过的一个男子看到,于是扎扎实实受了一番皮肉之苦。这个男子便是采芹之后嫁的人了。

之后不久,那男子也在回家的夜路上突然遭人暗算,被一群蒙住脸的人拿棍棒狠狠揍了一顿。正是这一顿毒打,伤了根,让他从此卧病在床,也不能尽人事,那玷污了采芹的人也从此再没有在莲花镇露过面。其实,不难猜出是谁的幕后指使,只不过无凭无据,又完全没有了那人的影踪,再则也不忍采芹的名誉受损,所以也就各自将此事隐忍了。

采芹得知替自己出头的男子得此下场,且他也是家中的独子,又因为自己贞洁已失,于是,一番苦心,执意要驾如他家,至少能够帮忙照顾双亲。采芹的父母断然不肯,无奈之下,采芹也只能将实情说给了自己的父母。年迈的父母哪经得起这样的噩耗,身体每况愈下,终于在采芹出嫁不久便相继撒手人寰了。

再说采芹的男人,也终日郁郁寡欢,虽然是为了帮采芹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是,终是将采芹的一生都给耽误了。几次三番劝说采芹改嫁他人,而采芹却已是铁下心要留守在这个家中。两年前,这男人终不堪忍受身心的双重折磨,自己断了活路,只留下一对年老体衰的老人。死去的男人怎料到,这采芹依然不离不弃,一心侍奉着家中的两位老人。可是,好心却并没有换来安生的好报。

几个月前,那数年前玷污采芹的人忽然杀回了莲花镇,而且,他竟然已是现任镇长的小舅子,为此,也在镇上谋了个一官半职。可恨的是,他对采芹依然色心未改,还愈发变本加厉起来。得知采芹一直守寡,便几次三番上门调戏。采芹的公公婆婆哪里忍得自己的儿媳收这般屈辱,双双抱死决心要与这孽畜同归于尽,却反被其残忍杀害,还牵连了采芹。

正所谓官官相卫,势单力薄的采芹自是无处申诉,只能任人鱼肉了。那镇长的小舅子竟还无耻到威胁采芹就此从了他,否则定将难逃一死,采芹当即立誓,宁死不屈。可怜了这两家人,亦可恨采芹现在受冤身陷牢狱自命不保,报仇更是无望了。

采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却已经欲哭无泪。这样的宿命未免太可悲了。以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次,她几乎没有夹带个人情感介入此事,血族淡漠世事的理性本能已经不知不觉晕染到她处事的思维中。

“你想报仇吗?”以馨一脸冷艳的妩媚,其神态语气越来越同诺嘉有些许相似了。

采芹认真地看着以馨问:“怎么?你愿意帮我报仇?”

以馨微微上扬的嘴角略带几分寒意:“其实谁都不能帮你,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只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以馨又一次摊开了她积蓄灵力的手掌,“我这里有一张灵魂契约,如果你愿意拿自己的灵魂做交换的话,我可以送你去报这个仇。不过,我保不了你的命,当然,交出灵魂你也就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不用等明天了!我已经想好,我签!”采芹无比坚定地说。

“你还是自己再仔细考虑一下吧!一旦签订契约就永世不能回头了。”以馨再次提醒道,说完便打算抽身离开了。

“不用考虑了!”采芹跪倒在以馨身前,拉扯着以馨的衣角哀求道:“即使还有来生我也不要了,我只求今生能和这个毁我清誉、害我两家家破人亡却至今能逍遥法外的畜牲同归于尽,您就是我两家的大恩人了!”

以馨稍作了一番犹豫,终于将一纸契约递给了采芹,然后说道:“那好。你在这张契约的落款处签好自己的名字,然后你的灵魂便会暂时附在我身上,我会带你去找那个你要找他索命的人。复仇之后,你的灵魂将会被封印在这张契约上。明白了吗?”

采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一张无所畏惧的俊俏面容又尽显她视死如归的淡然。人没有经历过足够的绝望,是不会如此透彻绝然的。

“你起来吧。不用感激我,这是你交换应得的。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签吧!”以馨又在另一只手上幻化出一支笔递给采芹。

采芹接过契约书和笔,提笔签名之前又顿了一下!她仍然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以馨这次笑得很亲切:“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在帮你的话,当然是件好事。不过,你对我也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这是缘份!”

以馨身附着采芹的魂魄来到那镇长小舅子的家门口,屋里依然灯火通明,还能清晰地听到他正和女人寻欢作乐的声响。以馨面露苍凉而诡异地一笑,转而化作了采芹的模样,推门而入。那小舅子正怀抱着一个浓妆艳抹俗不可耐的女子。见有人直闯了进来,小舅子醉眼迷离地这没缓过神来,那妖艳女子便不屑地白了采芹一眼道:“哎哟!这谁啊?懂不懂规矩呀!……”

“滚!”采芹目露渗人至极的凶光直逼那女子,生生让她把未吐完的话咽了下去,原有的一股蛮横劲儿顿时蔫成了干了水份的鸡毛菜叶儿一般,也没敢弄明白这陌生女子是何人,只觉气势非同一般,便起身悻悻地走出了门,还不忘自觉把门带上。

小舅子依然在酒精里发酵,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打着酒气薰天的饱嗝,嘴里还不断嘟囔着:“哎?怎么走了?老子还没喝爽快呢!”再定晴看到眼前另外一个模糊的人影,也没弄清相貌,只识得是个女人,便眉开眼笑地招手道:“来来来……小娘子陪大爷我喝上几杯,侍候熨贴了我有的是票子给你拿去花!哈哈……”

采芹走上前去,笑得娇艳动人,她拿起桌上的瓶子给小舅子满满斟上一杯酒,亲昵地问道:“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小舅子听闻这似曾熟悉的声缐,又眯缝着一双色眼细细将身边的女子的面容打量了一遍,即刻清醒了些。他不免有些惊讶:“采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呀?”

“那您认为我该在哪儿呀?”采芹这么娇滴滴一问,瞬间同小舅子体内的酒精起了化学反应,引得他雄性荷尔蒙顷刻间高涨直冲头顶天灵盖,立刻将采芹揽入怀中。

“哈哈……不在哪儿不在哪儿!你就该在我怀里!哈哈……你终于想通了?那穷小子什么好的,该死!一个废人,喘着气也只能让你守活寡!”此话一出,瞬间触动了采芹紧绷的复仇心弦。眼前这个一脸横肉酒气冲天满身血债的人,每一口呼吸都让采芹觉得无比恶心多余。

采芹的脸上依然透着蛊惑人心的妖娆笑容,她凑近这一度令她深痛恶绝的男人,几年下来,当年那个龌龊的小镇青年已经被这官宦之家的油水养得一副“膘”行天下叫人作呕的尊容!采芹用最后一丝忍耐强压住心底仇恨的熊熊烈火,温婉怡人地轻声应和道:“是啊!您有的是钱权名利,小女子我托您的福,不求财,不求利,只图您一条不得好死的命,血债血偿!”

“呵呵……那敢情好呀!快让我看看你这娇柔的小娘子是怎样让老子这条命在今晚上黯然销魂的!”说着,便向采芹张开双臂扑腾而上。这采芹本已不是凡人之躯,怎会还如从前一样轻易得手。她不费吹灰之力便闪到了两米开外的距离,那小舅子还只当是酒精作祟出现了幻觉。只感觉到不知从何而生一阵彻骨的寒风扑面袭来,他揉揉被这邪风迷住眼睛,分明仔细地看到采芹原本束在脑后的长发随风散开直垂地面,原本身上光鲜的着装也随风散了去,只剩一身洁白凄凉的孝服。

“你……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小舅子两腿早已开始发软,虽然卯足了底气,但声音也紧张得颤抖着完全变了调,就连他自己也听不出这到底是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

采芹缓缓朝他飘过来,泪流满面地伸出一只手,她并没有张嘴说话,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声声阴柔的呼唤:“还我两家人命来,还我夫君来,还我父母来,……”此起彼伏,重重叠加,采芹满脸的泪水竟化成了血水,一股股自那只剩白眼球的眼里倾泻而出,将她身上的孝服一层层染得鲜红。

那小舅子眼见着遍地殷红的鲜血就要蔓延到自己脚下,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刺激着急欲叫人崩溃的神经,他拼命挣扎出最后一丝理性,正欲开始大声呼喊“救命”。可是,声音还未出来,就感到咽喉处一阵钻心的撕裂之痛,跟着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間浸透了他身上的衬衫。

小舅子摸摸咽喉生疼的地方,手感尽是粘稠的皮肉触觉,仿佛还觉出一根手指已触摸到了自己的咽喉内壁。他越发觉得不对劲,目光正落在墙上悬挂的一面镜子上。他已顾不得眼前步步紧逼的采芹,侧过脸,只看到镜里的自己脖子上已被什么割开一道深深的切口,不对,是生生撕裂开的!

喷涌而出的新鲜热血继续清洗着他这副肮脏的皮囊,脖子上裂开的口子上尽是分裂不均的边角零皮碎肉,咽喉血管等皮下组织尽显眼底一览无遗,丑陋无比、恶心至极!连他自己都禁不住胃腔里翻江倒海的汹涌,刚刚吃下去尚未来得及消化的混合着消化了一半的食物一同从食道逆反了出来。

他张大着嘴静待着即将翻腾出来的呕吐,那股汹涌之势皆是到了胸腔之上便销声匿迹,口腔里却只能吐出个空无一物。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污秽稠状物全都从咽喉撕裂处混着鲜血成块状藕断丝连地集结至地面上,犹如一滩发霉的烂泥。

天色逐渐大亮,川儿从床上坐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到正对面坐着的以馨也睁开了眼睛,便笑得格外灿烂地对她打起了招呼:“姐姐早安!你回来了。我昨天晚上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川儿便开始自己穿起了衣服,乍看之下,精神状态相比昨晚乃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以馨默不作声,仔细看着川儿把一双鞋穿好,便终于站起身来直走向房门口,然后,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说:“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一听说以馨要将自己丢下,川儿立马从床上跳下,她满脸疑惑地问道:“姐姐,为什么?你真的要丢下川儿不管了吗?”

以馨全然没有理会她,继续往门口走。川儿急了,一时间鼻子一酸,红着眼眶追过来,就在她即将要触碰到以馨的衣角时,被以馨瞬回激发的灵力远远弹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虽然这一反弹的力量很强,但川儿落地时却丝毫不感觉到疼。川儿知道,这是因为以馨正用另一股灵力暗中保护着自己的缘故,这正说明以馨依然对她的疼爱,呵护备至。

川儿拼命挤着眼泪,以求搏得以馨更多的同情和怜悯,可是,她似乎天生没有泪缐,如何使力都哭不出来。以馨却也没有理会川儿楚楚可怜的表情,又欲转身离去。川儿再次爬起来,却被原本用来缓冲她落地时的灵力高高托起,被束缚着“囚禁”在半空当中。

“姐姐!”川儿大喊了一声:“你真的不要川儿了吗?川儿会乖会听话的,你别扔下川儿好不好?”

以馨极其淡然地一笑:“乖?听话?你都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吧!”以馨轻轻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我管不了你这小野狼,也就不再管你便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姐姐!姐姐……”任凭川儿再如何召唤,以馨已经走出楼道,渐渐远离着呼声。

原来,前一天晚上,趁以馨出去办采芹的事,川儿独个儿从这房间的窗口爬了出去。她在附近转悠了几圈儿,最后,只好不容易逮了只小耗子。她简单地弄了弄干净,便一把塞进了嘴里。

其实,老鼠的基因是跟人类最接近的生物。因此,这只小耗子生吞下去,非但没有替川儿解尝,反而激起了她对更多世上最美味的人类血肉的渴求!

随着体内欲望的高涨,川儿身上散发出了狼性的气息。再说,狼、狗本是一家,这气息便将这镇上数十条至今狼性未泯的各种狗全部招引了来。这些狗儿们自觉聚集在川儿周围,摇头晃尾,仿佛在等待着这“狼王”带领着它们去干一番“大事业”。

川儿绕回到“睡莲居”,站在门口看到柜台前的老板娘四婶还在嗑着瓜子发着牢骚,埋怨着她那男人和他的同伙还不赶回来干这票“买卖”。川儿朝四婶露出了天真却带着邪气的微笑问:“四婶,你看到我姐姐了吗?”

见到突然出现在旅馆外的川儿,这四婶噌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压根就没留神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从房间溜岀去的。四婶支吾道:“哦……你姐姐,她……她……出去了,说是……去……去找你们同行的人……”

“不对呀?”川儿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说:“哪来的同行的人啊?四婶你弄错了吧?一路就我跟我姐两个人呢!我们还在来莲花镇的路上遇到三个劫匪了呢!”

“劫匪?不会吧!”四婶想不出这小丫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如果她们真遇上赵四他们那伙人,是绝对不可能安然抵达莲花镇的。四婶转念一想,这小丫头的姐姐生得娇艳多姿、美若天仙的,难不成跟这伙男人中的谁好上了?四婶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的男人赵四吧!“这个死色鬼!”四婶心下恨恨地骂道。

四婶回过神,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川儿,便立即换上一副可亲的笑脸试着打探道:“那劫匪又怎么会放过你们的呢?”

“因为他们全都死了!”川儿平静地说,就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死了?!”四婶又是一惊,这回,她真不知道这小丫头深更半夜跑出来跟自己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努力佯装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去!回房睡觉去吧!别在这胡编乱造了!老娘我还忙着呢!”

“您可别不信啊!是被我和我姐姐杀死的,我还吃了一个叫赵四的人的血呢!他皮可真厚,脖子上还有块好丑的胎记呢。”这会儿四婶开始有些将信将疑了,她面色苍白而木讷地隔着柜台看着川儿,手里的瓜子壳不禁撒落一地。看到四婶此刻的表情,川儿笑得更加甜美了。“真不信啊?那你过来看呀!”川儿对四婶神秘地招招手,引得这老板娘迷惑地走出了柜台,来到川儿的面前。

川儿又用手指示意她蹲下身子。四婶碍于中年女人体型发福的原故,颇有些吃力地蹲了下来,顺着川儿指引的方向细细望向了门外。夜幕之下,她只看到似乎有无数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自己。她刚想回过头对川儿说些什么,便被川儿一口咬住了颈部的大动脉。

四婶双眼仰望着天空,透出极度恐慌的眼神。她拼命地挣扎着,浓郁的鲜血逐渐渗出,从咬破的大动脉如注涌出。这时,门外数十双凶残的眼睛一齐扑了上来,将其整个人拖出了旅馆门口。这老板娘睁大着绝望而无助的双眼被一直拖到了旅馆后面一处荒凉的空地上,活生生被这数十张锋牙利齿撕扯成碎片,瓜分来吃了个利索。别说骨头,就连衣服的残片也没落下一丝,地上四溅的残血也舔了个干净。

饱腹一餐之后,川儿驱散了一同作案的狗儿们,按原路爬回到了房间。她到洗漱间里仔细将自己弄弄干净,尽量不让以馨察觉出异样,然后倒在床上,作出一副不经意睡去的样子,只等明天一早离开莲花镇,这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是,她万没有想到,自己回房的时候没有关紧窗户,并且,还在窗台上留下了自己带的鞋印。

以馨这样不露声色,在房间的角落待了一晚上。实则,她潜藏在嗅觉中的灵力,早已在旅馆后的空地上搜寻到了尚未挥发殆尽的血腥味,同这鞋印上的血迹一模一样的DNA构造的血腥味。

川儿独自一人待在房间,被束缚在以馨的灵力结界之上,直到以馨走得足够远,那结界的束缚力才随之渐渐松懈,将川儿轻轻放置到地面上。于是,川儿就这样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面上静静地忏悔着自己对以馨食言犯下的人命。可是,她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嗜血的本性。

忽然之间,原本亮堂的房间被弥散开的黑雾笼罩着暗淡下来。川儿满心欢喜地抬起头喊了一声:“姐姐!”四下没有人应允,却只看到她身后出现了一圈黑洞一般的气旋慢慢向川儿扩张,最后将她吞噬不见了。跟着,这房间里的迷雾又逐渐消散了去。

以馨一个人独行了好一阵,她早已走出了莲花镇。镇上一大清早就到处散布着镇长的小舅子昨夜卒死的各种传闻。采芹那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也将在这两天处决了。以馨便不再关心这些迟早要被时光覆灭的人间杂闻,她只关心有没有更多愿意用自己灵魂来交换欲望的人。

似乎,以馨自己也竟越来越模糊一开始收集灵魂的初衷是为何。不知不觉中,她开始热衷于与人类的这种灵魂交易。就如同吸血鬼需要吸血,丧尸需要吃人一样,身为血精灵之化身的以馨需要人们将灵魂出卖给她的契约,而每一次签署一份契约,以馨自身的灵力也在不断提升。

没有川儿的陪伴,整个世界安静了太多,可是,她确实不愿意将一个顽劣的小恶魔带在身边,无故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其实,舍下川儿一人,以馨也是于心不忍,可是,终是不可能带她进入布纳德的血族领域的。或许,早一些放她独自生存也好。或许,她只能属于狼族。

走马观花地路过那些山野、树林、村庄、小镇……以馨也感觉自己离心中那座久违的城市越来越近了。这徒步前行之间,所到之处,以馨也不乏用与之前相类似的方式签订了不少契约。这不免让人感叹,人类的各种欲望有时候真是强大得可怕,哪怕为此付上永不超生的灵魂。

大概已是濒临城郊的边境了,道路宽敞平坦了很多,也有了往来的车行人群,各种商业设施也自然有了逐步完善的趋势,钢筋水泥的氛围更显突出。

奇怪的是,有些心中所念期盼已久的人和事,越是近在咫尺了却越是在心里愿意慢下来去相见了。以馨就是这样,所以她不愿耗费灵力,急速穿行而至。而选择了放慢脚步一路前行。仿佛现在更不急于走进那座城市了。

对以馨而言,这拔山涉水的旅行莫过于一种更好的修炼方式,无论在身心,还是在灵力。毕竟这原本是作为普通人类存在了二十多年的血肉之躯,突然间化作了血族的一员,并以其灵力又在诺嘉伯爵的书房里吸纳了打量关于血族的各类规则及法则,因此,以馨才更需要重新面对和认识这个血族眼中的人间。

以馨也会时常回想起,在不久前,自己就是被那个叫筱雨的女子同化成了吸血鬼,并且险些于朝阳下化为腐朽。之后,幸得再世血魔,也就是血精灵附体,才能如常人一样永恒生存在阳光明媚的世界,而且还不用恐慌自己会变幻成食人肉饮人血的怪兽。

当然,天底下事从来不会尽显完美。痛苦的事便是,在以馨无限的有生之年里,她恐怕很难享受到安宁的自然状态,包括那些人间美食也都与她无缘了。各种感官高度提升灵敏性再次应验了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则。现在,以馨的身体也不再同其他生物一样需要新陈代谢的运作,她所消耗的灵力也会通过暗夜的阴柔之气自动补给。

天色微暗,已是春暖花开的美好季节。以馨独自感受着这春意盎然的夕阳西下。一些散落的记忆被晕染上了这无限好却近黄昏的情愫。只是喜怒哀愁这类的感慨已然在血液里逐一退化,即使关于那个深爱的男子,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成为了过去时。有意地避开那些回忆,灵魂交易似乎成了打发漫长岁月的人间游戏。

以馨朝着自己的影子笑了笑,不带任何含义。突然,她收起了笑容,因为感到了四周有股灵异相吸的潜在引力,虽然暂且察觉不出敌意的杀气,却也不容小觑。这股引力显示来者不在少数,若真动起干戈,以以馨目前的灵力境界,未必有足够的胜算。

以馨稍作迟疑,即刻闪入路边的树林,她飞快地奔走着,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可是,她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引力紧紧跟随,没有拉开丝毫距离。“唉……是祸躲不过!”以馨暗暗自嘲了一句,便在树林间忽地停住了生风的脚步。那股引力也随之停住,在以馨周围四散开来,将她团团围住。

这时,终于有一个人影在以馨前方现了身,随后,几个随从模样的人也依次显现了出来,他们全身都隐匿在各自的黑色斗篷中,连面容也被连在斗篷上的帽子遮掩起来。之前第一个现身的人放下覆盖在头上的斗篷帽,走到以馨面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道:“以馨小姐!久违了。我是布纳德家族诺嘉伯爵的近身侍卫首领雷萨。”

以馨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以人类的年龄估算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煞白,唇色却鲜红,浓眉大眼。眼球泛着血光,这是布纳德家族的典型特征。

“你们……?”以馨就此抛出了疑问。

雷萨忽而一脸严肃,向以馨如实汇报道:“此番冒然打扰小姐,是希望小姐您协助我们一起再回一趟莲花镇。近两天那里出现了一批奇异的丧尸,并且正在迅速进行同化蔓延!”

“奇异的丧尸?同化蔓延?”以馨重复着自己听不明白的地方。

“是的。这些丧尸完全不惧怕阳光!而且这次是有组织的将一部分人类同化成吸血丧尸。呃……您知道,我们在阳光之下作战的灵力都会大大减弱,所以希望您能慷慨相助,可能不得不耽搁您的行程了……”雷萨面露着难色。

“行了!”以馨挥手打断雷萨又暗自寻思着:“怎么会这样呢?”心中不免油然生出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怎么说我也是布纳德家族的人,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走吧!”以馨一声令下,树林间的这几个身影瞬间一齐消逝在黄昏过后的夜色迷雾中。

以馨一行人抵达莲花镇已是深夜,从镇口望去,尘埃四起,阴风阵阵,一片异常萧条的景象。随风肆意飘散的血腥扑面而来。

以馨警觉地洞察了身边随从们的动静,雷萨即刻会意道:“以馨小姐,不用担心,诺嘉伯爵已经用灵力将他们的嗜血本能统统暂时封印,就是为了来执行这次特别的任务。”

“那你呢?”以馨微露一笑,带有一些调侃的味道。

“哼哼。这点小诱.惑我还是能经得住的。”雷萨倒是分外成竹在胸。毕竟是伯爵的侍卫,想其灵力必然与诺嘉不差几分。

以馨抬头凝视这镇口的牌坊之上“莲花镇”三个字,看来此时只称得上是“血莲镇”了!

以馨等人正决定分头潜入镇中,先探查一下情况。雷萨便先在路边草丛里揪出一女人,满面尘土还残留着泪水淌过的痕迹。她一手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另一只手还紧紧抱着怀里的一个婴孩,他们全都是满身泥泞,脸上手上还带着各种擦伤,看来是费尽千辛万苦才从这恐怖之地逃出。

刚从虎口逃离的女人,这会儿又碰上这从天而降的一伙神秘人,她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婴孩,又将大的那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眼里的恐慌刹那间变得刚毅而勇猛,让雷萨也怔了一下。要知道,人类在血族面前向来都是柔弱胆小的,他们自视最为宝贵的生命,在血族眼里不过一顿速食快餐而已。

以馨看到那十来岁孩子的纯净眼神,不免牵挂起了川儿。她没有言语半句,瞬间潜入了这莲花镇的夜幕中,其余随从也跟着遁入按计划散布开去。雷萨对这母子三人使了个神色令其继续外逃,随后,也入了莲花镇里去。

镇里和以馨意料之中相差无几,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还尽是些残肢碎片,不难想象这两天两夜,一个村镇是如何惨烈地覆灭在一群嗜血狂兽的蹂躏下。数日前,以馨眼中的繁华最终只能定格在静滞的记忆里,而曾经的喧哗扰嚷的一切也在入侵者降临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以馨悬在半空眺望,感觉到自己的东南方向有大片撕杀的动静,那里正是以馨之前到过的花瓣楼。以馨迅速前往至此,发现雷萨他们已经潜伏在周边观察着这里一举一动。那些丧尸三五成群正疯狂地抢食着人体残肢,一些被咬过但尚且保留完整的人们又逐渐从地面或是一对残骸中爬起来,这些人便成为了新的丧尸。新的丧尸并没有急于去哄抢“食物”,而是像中了魔咒一般陆续蹒跚聚集,朝莲花镇的一方前行,那里正是通往睡莲居的方位。

“这些新生的丧尸都是没有未经强化的,它们还不能接受阳光照射,所以只能在夜间活动!”雷萨将刚刚收集的情报汇报给以馨。

“那么,它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赋予它们在阳光下行动能力的所在地了。”以馨判断着。

“应该是的,那里似乎聚集着大量黑暗气旋,可能正在进行什么诡秘的阴谋!”

“我先过去看看,你们负责清理掉这些垃圾吧!”以馨转身奔赴睡莲居的方向,时间紧迫,她必须赶在天亮以前彻底弄清这里的情况,天亮,便意味着她将孤军奋战了。

到达睡莲居,这里几乎已经被移为平地了,新生的丧尸三三两两开始往这片空地上聚拢,一具具竖立的尸体都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道黑色的气旋扭转开来,似乎是一个时空隧道的出口,里边走出一个身材高挑,英姿飒爽,妆扮极为邪气的漂亮女人,一袭深紫色的战袍临立在着惊悚的阴风中。她身后跟着两个随从,身披紫色斗篷,蒙着面罩,身手一定也非平庸之辈。

只见那女人从一个随从手里接过一个挟带而来的女童。那女童气若游丝,浑身鲜血,手腕脚踝的主血管都已被残忍割开,此刻被女人一手高高举起的身体,还断续从自然垂落的四肢滴落着残留的鲜红液体,惨白憔悴的面容及裸露在外的肢体透露出体内血液严重干涸的信息。而此刻,那女人却还正欲将她抛向这群饥饿的丧尸之中。以馨一眼认出那命在旦夕的女童正是川儿。

“住手!”以馨怒吼一声,飞身而下,身体内顷刻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伤力,将周边数米远的丧尸焚化熔解在这炽热的超强灵力里。这力量直接来源于她被这一幕彻底激发愤怒的潜意识。

那女人见着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造出如此强悍的杀伤力,慢慢放下了高举的手臂,两个贴身护卫立刻挡在女人身前做起防御的动作,只待女人一声令下便转守为攻。

不料,那女人却拉开挡在身前的护卫命其退后,然后露出一张不足为惧的笑容显得跟以馨极为熟络地打起了招呼:“诺嘉伯爵的新宠儿——以馨,对吗?看不出长进这么快啊!”

“放下这女孩!”虽然以馨不清楚这女人如何认得自己,但她不想表现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来彰显无知。

同类推荐
  • 妖街鬼店

    妖街鬼店

    一个人,一家店,一条街,却有无数的故事。打怪升级的人啊,可知道怪物怎么想?斩妖除魔的人啊,可知道妖魔经历了什么?人与人争,人心便越来越险恶;怪与怪斗,却永远循规蹈矩。一条命是一本书,一个人见的是百样事。总有一个是让你喜欢的故事。
  • 诡罪者

    诡罪者

    一场匪夷所思手术打破了秦池原本平凡有序的生活。废弃古老的小镇,预示着死亡笼罩大地。无头的婴儿在摇篮中哭泣....每个人都是诡罪者,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内心中黑暗的一面付出诡罪的代价....
  • 蔡骏悬疑经典:荒村公寓

    蔡骏悬疑经典:荒村公寓

    某天四个大学生突然来访,说看了我在《萌芽》杂志上发表的小说《荒村》以后被激起一睹究竟的欲望,执意去荒村探险。四人从荒村返回后短短几天内纷纷遭遇意外。而我也收到了一个聂小倩的神秘女子的E-mail。从此种种离奇古怪的现象如鬼魅般死死缠上了我,根本无法摆脱。在极度恐惧的30个白天黑夜里我和小倩竟然深深相爱了。可是来自荒村的笛声唤醒了她的记忆。小倩并不属于这个人间。当圣物玉指环回归地宫时灵光闪现,千古之谜终于揭晓谜底。
  • 诡秘曲灵

    诡秘曲灵

    赵宇天一个宅男但阴阳巧合他被百鬼盯上,他能活命吗?能找到救兵吗?能让他逃脱吗?
  • 黄委会老河工:讲讲黄河古道中的诡异故事

    黄委会老河工:讲讲黄河古道中的诡异故事

    在黄河里,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发生,黄河古道几十米深的淤泥里,也是什么邪乎物件都有可能挖出来。大家都知道黄河泛滥,一次要死掉成百上千人,但是大家却都不知道,每年清理黄河古道时,从厚厚的淤泥里挖出来的诡异物件才瘆人呢!黄河改道,一泻千里,所到之处,人或成鱼鳖,那厚厚的淤泥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往事。这些秘密包含了太多的禁忌,太多的古怪,诡异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关于黄河古道的怪事太多了,就说一些近代的怪事吧。
热门推荐
  • 尘遇

    尘遇

    故事发生在2125年。人类有一款超级智能横空出世,它是在游戏领域率先爆发。应运而出的尘世(theortherworld),像是一场革命席卷世界。我爱如尘缘聚散,旧日心头的男神忽来,命运的大潮下我又有怎样的际遇?看我笑傲千山,挥斥方遒,忆往昔风雨有同舟。从不难过,从不退缩,散发扁舟笑酒浊。
  • 绯闻女王倾城记

    绯闻女王倾城记

    在初恋男友眼里,她是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在风浪阔少眼里,她是个十足的拜金女,虽住着小公寓却要时薪四百美金的约会天价;在豪门贵妇眼里,她是个不择手段、踩着水晶鞋跻身豪门的狐狸精。此文用了夸张的笔法和情节反讽现实,让我们一面放松于YY文的快意,一面感慨作者对现实描写的入木三分,也让我们重新审视美貌和财富带给女人的到底是什么。
  • 不死幽灵

    不死幽灵

    一场大病后,周陵发现自己的世界开始变得有些不大一样。神秘失踪的父亲,了无音信的母亲,突如其来的邀请……似乎这个世界开始揭起它神秘的一角
  • 少年乱(第一部命运的邂逅)

    少年乱(第一部命运的邂逅)

    [花雨授权]有着特意功能的男孩——在纸上画了四个动物,第二天,画稿上的动物不翼而飞,开始各自寻找自己的主人。将它们的主人一一找到,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办一所学校。四个动物的主人性格各异,于是一连串的搞怪趣事接踵而来……
  • 重生之妖妃祸国

    重生之妖妃祸国

    她为他媚帝祸国,换来的却是他对她的赶尽杀绝!万般绝望之下她自焚身亡,却意外重生七年前!上天既然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那她就定然不会辜负了上天的这份恩情,虐妒妇,斗恶人,踩渣男,绝不手软!帝王的一颗真心为她倾倒,她一夜白头,帝王为她天涯海角奔走,踏遍万水千山,两颗心相互依偎,她收获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异世神王劫

    异世神王劫

    华夏修仙者,在一场东皇钟的夺宝大战之中,得一神秘戒指,随后自爆元婴与师门仇人同归于尽,奈何灵魂受其神秘戒指的保护而不灭,与东皇钟一起穿越到一个魔法斗气的世界重生,魔法斗气遇上华夏仙术,究竟谁更强大,异界神兵对上华夏上古十大神器,究竟谁更锋利。
  • 金子的声音

    金子的声音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凰尊:丑后逆天

    凰尊:丑后逆天

    新文《豪赌盛宴:怒吻99次》已经发布了,请大家多多支持~~一代红颜被迫代嫁二世重生,与痴傻王爷纠缠不休......睥睨六国,站在最高之癫她说:绝世丑颜又如何?也能将尔等迷的神魂颠倒!(ps:本文略重口味,不喜勿喷)
  • 三年的青春时光

    三年的青春时光

    迷人的草会开出有毒的花,害你的人会说出漂亮的话。
  • 妃诱:穿越后宫之一品哑妃

    妃诱:穿越后宫之一品哑妃

    是误会还是设计,他心爱的女人被众多乞丐凌辱,至此,他恨意入骨,她灾难开始!妤宁轻云,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子,避其锋芒,掩其羽翼,只为过平淡的生活,可终是不得所愿。仅一夜,她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可他却告诉她,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究竟是低头认命,还是绝地反击。